看她哭的可憐又可愛,冷聆風忍不住道︰“行啦,別哭啦!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這樣哭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在欺負你呢!”
“啊?那怎麼行!”張明雨極快速的擦干了臉上的眼淚,但鼻子和眼楮還是紅紅的,可愛的像個小兔子。
冷聆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了出來,然後從兜里面掏出一盒普通的胭脂水粉,遞給張明雨道︰“這是給你的禮物,不是什麼好東西,等以後姐姐賺錢了給你買更好的!”
“啊?怎麼還送給我禮物?謝謝聆風姐姐,我也有禮物送給你!”張明雨從身後的小包袱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手帕包,打開後,露出了里面的一個銀簪子,那銀簪子並不大,也就一兩多的樣子,但是款式精巧,一看便不是普通的東西。
張明雨說︰“聆風姐姐,這是我做工的那家小姐得知我要放出去了,然後賞給我的,上頭有一個風字,我便覺得特別配聆風姐姐。”
張明軒對自己這個妹妹也是十分引以為傲的,他笑著揉了揉明雨的腦袋,笑道︰“二妞你現在可以啊,還識字了?”
“那可不!不止認識了不少字,我還會打算盤了呢!”
冷聆風拿著那枚銀簪子,直接插到了自己的發間,真心感謝道︰“謝謝你,明雨,姐姐十分喜歡。”
張明雨小臉紅撲撲的,十分高興,三人聊著她這三年里經歷的事情,不知不覺便到了傍晚。其他漁村的村民也陸續趕了回來,大家采買的東西足足裝滿了驢車才算數。
等冷聆風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亥時三刻,她心里想著穆離塵如果來了沒見到她,應該不會傻等,會直接回去。可沒想到她剛打開家門,就見院子里的石桌前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盞小小的油燈亮著微弱的光,將他的身影拉的極長。石桌上放著熟悉的竹籃子,里頭不用猜也知道,是穆離塵給她準備的精致飯菜。
她有些尷尬的走上前,不知道該用什麼口吻來跟他打招呼,卻見穆離塵神色如常道︰“冷姑娘,你回來了?上次你說的發財大計,我至今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不如你給我仔細講一講?另外分成這塊又如何計算?可要穆某出些本金?”
哎?這麼正常?
“你……昨晚……”她試探道。
穆離塵神色淡然,似乎早就忘了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挑眉道︰“昨晚?昨晚穆某只記得開了不少珍珠蚌,磨了不少珍珠粉,其他的,已經不記得了。”
“不不不!沒有!絕對沒有!”冷聆風連忙擺手,心說這穆離塵倒是聰明,直接來了個假裝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麼了,雖然他的做法正中她下懷,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有點失落。
不過這失落的感覺在美食面前很快便煙消雲散了,然後大快朵頤的吃起了穆離塵帶來的美食。
邊吃邊道︰“穆先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我還當昨日一事之後,你我間的合作怕是要到此為止了,哈哈,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其實人,有時候的確會因為一些特殊情況啊,導致思緒不清,做出一些違心之事,穆先生忘記便好,忘記便好!”
穆離塵看著故作瀟灑的冷聆風,嘴角微不可覺得輕輕一勾︰“穆某自然理解,自穆某第一次見姑娘的時候,便知姑娘絕非池中之物,有些行為異于常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過,這種‘違心’之事,不知道冷姑娘是否也還曾跟別人做過?穆某並無別的意思,主要是怕萬一以後有些不好的傳言出來,那就不妙了!”
冷聆風心思一轉,便明白了穆離塵的意思。也是,古人最是看中名譽清白,以後穆離塵跟自己合作,若是自己傳出些不好的名聲,怕是也要對他有影響。
便拍著胸脯保證道︰“絕對沒有!穆先生放心便是!至于分成一說,穆先生無需出一分本金,所得利潤我們五五分賬,如何?”
“如此甚好。”確認冷聆風沒這麼“輕薄”過別的男人後,穆離塵放下心來。
隨後,冷聆風便說了自己今天在市集上考察的結果,並且準備明天帶著剩下的珍珠蚌,在成海縣市集上進行珍珠粉推廣!只不過她不打算將珍珠粉以珍珠粉的名義推廣出去,而是換成高大上的雪玉粉!
穆離塵听完冷聆風的計劃,只目光灼灼的說了四個字︰“真乃妙計!”
第二天,冷聆風先是去了張友德家,然後找了張明雨,問她有沒有興趣賺點外快,替她演一出戲。張明雨本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況且又是冷聆風相邀,自然沒有不答應的。而張明軒又特別想跟冷聆風多些接觸,便自告奮勇替她們趕車。左右冷聆風原本也是要雇個趕驢車的車夫的,如果是張明軒來趕車,那更好不過。
三個人便帶著一車一千多個珍珠蚌,還有500個雪玉粉,往成海縣的方向駛去。一路上遇到漁村的其他人,那李馬氏自然是祝冷聆風多賣些錢的,但以張羅氏卻是面露嘲諷,只覺得冷聆風到底是被冷大山養在深閨的,竟然想去成海縣賣不值錢的蚌子!那能賣的到幾個錢?
路過陳家的時候,恰好遇到宋嬤嬤,宋嬤嬤陰毒的眼神狠狠剜了一眼冷聆風,看的張明雨渾身一抖,然後抱住了冷聆風的胳膊︰“聆風姐,那宋嬤嬤怎麼這樣看你?你都跟他們退婚了,他們還想做什麼?”
“沒事,別怕,可能宋嬤嬤得了眼疾,只會這樣看人,乖哈,咱們別鄙視殘疾人!”冷聆風嘴上說的輕巧,但心里明白陳家最近幾日全無動作,想必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恐怕離對付她的日子不遠了,她得抓緊時間積累資本才行!
“噗,好呢!”
等驢車趕到村口過去點的時候,冷聆風喊停道︰“明軒哥,麻煩停一下,我們等個人。”
“等個人?還有誰啊?”
“一個合作伙伴。”
過了沒一會兒,一個面容普通,氣度卻不凡的年輕男人從路邊走了出來。
冷聆風昨晚便知道穆離塵會易容而來,只是這易容術……也太他媽的高超了?!這確定是易容,而不是整容?
“這位是?”張明軒見到這樣一個男人,似乎跟自己的女神冷聆風還十分熟稔的模樣,一時間警鈴大作。
冷聆風連忙為他們介紹︰“這位是我以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叫陳離!”
“陳離?陳家人?”
“不不不,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會跟陳家人合作!這個是……是……隔壁村的!我昨天逛市集的時候認識的,便說一起合伙做生意。明軒哥你也知道,女子出外做生意,總會矮人一頭,空有點子也走不長久,而陳離呢,是想做生意,但是苦于沒有點子,我們便一拍即合,打算合作!”
一拍即合……
偽裝成陳離的穆離塵眼中帶笑,這個形容詞來形容他們倒是不錯。如果能改一改,改成……一見鐘……他看著笑意盎然的冷聆風,突然間,心跳便好似漏了一拍。
而听在張明軒的耳里,卻是十足十的膈應!
他狐疑的看著陳離,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個洞來!
陳離察覺到他的不信任和戒備,便笑著拱了拱手道︰“我住在成牙里,離黃陂里隔了大約十里地,並不算遠,這位小兄弟隨便去打听一下便能知道。”
這般磊落,倒是讓張明軒有些訕訕。
一行四人便坐著驢車往成海縣駛去,一個時辰後便到了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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