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戰。”辰戰回答道。
“果然是你。我現在很好奇你的身份，看你的年齡，應該不滿二十歲吧？不到二十歲的五品武者，而且還是一位精神念師，整個凌雲郡都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即便是在我們大明，你這樣的天才，也是少之又少。”水無痕的眼界顯然要高很多，所以對辰戰展露出來的天賦和實力，更加驚詫。
“我沒有任何的背景。”辰戰如實說道。
然而，水無痕顯然是不信，說道︰“看來小兄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啊。不過，我提醒小兄弟一句，如果小兄弟告訴我你的身份，說不定咱們今天就不用大戰一場了。”
搖了搖頭，辰戰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而水無痕卻是開口問道︰“還是不願意說出來嗎？”
“我的意思是，我說不說，今天咱們之間都要分出生死來。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就要做好被我殺死的準備。”
“小子，你不要太狂妄了。”馮帥冷聲說道。
辰戰瞥了一眼馮帥，隨即和其說話，反而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的賀凡，說道︰“賀凡，他很聒噪，讓你的人殺了他。”
聞言，賀凡雙眼猛地眯起，寒芒開始浮現，他現在的性命在辰戰手中掌控，為了自己活命，他自然會毫不猶豫地听從辰戰的命令，即便這樣會得罪通陽武館，會被雁城城主懲罰。
更何況，他現在越想越覺得之前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自己被水無痕等人當槍使了！
感受到賀凡的殺意，趙文柯未等賀凡開口說話，便是說道︰“賀凡，你要想清楚自己要干什麼，辰戰雖然是五品武者，但是我們館主早年間就已經能夠斬殺五品生命層次的異族，辰戰必然不是我們館主的對手，你幫他，一樣活不成。”
“早死，不如晚死，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賀凡卻是並未被趙文柯的話語嚇到，反而冷笑一聲，說道︰“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奇跡發生呢？”
“你……”趙文柯面色一沉，本來三對一，他們基本穩殺辰戰，但是賀凡橫插一杠，他們就沒有了之前那麼好的形勢了。
“賀凡，這兩人都要死，然後你就可以活下來了。”辰戰目光掃過趙文柯，又是開口說道。
“我一定竭盡全力。”賀凡凝聲說道。
“不自量力！”馮帥絲毫不怕，冷冷地說道︰“憑你的實力，還有這群毫無斗志可言的軍隊，和我們打，就是找死！”
“沒有打過，怎麼知道？”賀凡露出了一副瘋狂的神色。
“殺！”下一刻，賀凡也沒有遲疑，直接下達了軍令。
聞言，這些軍隊徑直撲向了馮帥和趙文柯。
“小天，小心著點。”辰戰提醒了一句自己的徒弟，然後目光終于是落在了水無痕身上。
雙方誰最後能夠取得這場戰斗的勝利，要看他們兩人的戰斗結果！
“請！”辰戰緩緩將自己的黑色骨刃拿了出來，他能夠感受到水無痕的強大，沒有任何的大意，必須全力以赴。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勇氣，敢和我一戰。”剛剛賀凡的那些軍隊圍攻辰戰的時候，辰戰展露出來的戰斗力只是和剛剛踏入五品層次的武者相當，還有其頗具戰斗力的隔空控物的精神力，水無痕雖然不是精神念師，但是卻有足夠的把握擊敗辰戰。
“試試不就知道了？”
辰戰沒有再廢話，身形一閃，徑直撲向了水無痕。
“嗖！”
下一刻，水無痕沖向了辰戰。
“嗖！”
辰戰的速度足夠快，即便水無痕展露出來的速度超出尋常五品武者很多，仍舊在速度方面佔不到任何便宜，辰戰甚至在速度方面感覺游刃有余。
“ ！”
兩人都是躲過對方手中利器的進攻，同時左拳揮出，重重砸在一起。
再然後，辰戰感受到左臂處傳來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頗為霸道，仿佛要摧毀他的肌肉和筋骨一般，使得辰戰不得不連續退後數步，將一部分力道通過身體傳到地下。
不過，好在辰戰已經修煉了第七轉九轉煉體術，肌肉和筋骨的強度極大，遠超同等級的武者，水無痕雖然在五品武者當中也是屬于強大的存在，但是卻無法在這些方面傷到辰戰。
反而，水無痕承受來自辰戰的反彈之力，左拳以及左臂處有些麻、痛。
幾乎是瞬間，水無痕便是瞳孔一縮，問道︰“你的筋骨和肌肉強度怎麼會如此之大？”
沒有等辰戰回答，他隨即想到了什麼，說道︰“是祖碑！你見過祖碑？在哪里見過？你從祖碑上感悟到了什麼？竟然讓你的肌肉和筋骨如此之強？”
“祖碑？”辰戰沒想到水無痕也知道祖碑，他之前倒是忘記前往江村的祖碑前觀察一番了，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竟然讓這麼多人都是對此如此推崇。
只是，看起來水無痕對江村擁有祖碑的事情並不知曉。
“你也知道祖碑？”辰戰倒是不著急動手，而是開口問道。
“人族乃至整個萬靈界，誰不知道祖碑？”水無痕說道︰“那可是能夠拯救我們人族的重寶！”
“祖碑一共分為九座，其中八座現世，四國各有兩座，另一座不知所蹤。”水無痕目光眯起，說道︰“四國發現的那些祖碑，坐落的地方都是有著重兵把守，尋常人極難靠近。而我們大明擁有祖碑的地方分別是皇家書院和四方門，你難道是四方門的弟子？”
“誰告訴你我感悟過祖碑的？”辰戰反問了一句︰“人族歷史上，好像有不少絕世天才，從祖碑上感悟到了很多東西，然後編輯成冊，流傳開來吧？”
辰戰這段時間看了很多關于萬靈界介紹的書，其中關于祖碑的描述，他還是知曉一些的。
點了點頭，水無痕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說得沒錯，你的確有可能只是修煉了一些先人前輩從祖碑上感悟的煉體之術，但是……你的筋骨強度，比我都還要強，這等級別的煉體之術，即便是國內很多大勢力都是不可能擁有！”
“在我們大明，只有皇家書院和第一流勢力——四方門擁有這等級別的煉體秘術！”
“所以說，你還是懷疑我是四方門的弟子？”辰戰反問了一句。
“我的一位遠房佷子是大明駙馬，現在就在皇家書院之中修煉，我對皇家書院還是了解一些的，在皇家書院之中，可都是王公貴族的子弟才能進入修煉，而你……並不像王公貴族的子弟。”水無痕說道︰“但是四方門，只要天賦足夠，就可以進入。”
“那麼……我如果是四方門的弟子，你就能夠放過我？”辰戰問道。
聞言，水無痕皺了皺眉頭，隨即搖頭說道︰“四方門的確勢力很大，但是行事也是頗為霸道，我得罪了你，如果你真的是四方門的弟子，即便是我放了你，你也不一定會放過我，。以你表露出來的天賦，在四方門當中的地位定然不低，如果你不放過我，我的處境就很危險了。殺了你，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的確，將希望寄托于別人身上，不如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我是不是四方門的弟子，其實並不重要。”辰戰說道。
“不管怎麼樣，你的尸體以及在雁城發生的一切事情，必須全部抹除。”水無痕沉聲說道。
一旦辰戰是四方門的天才弟子，自己將其斬殺，罪責更大。即便那位關系不是很好的遠房佷子是大明駙馬爺，也是保不住自己。
所以，為了謹慎起見，辰戰在雁城的所有蹤跡都必須抹除。甚至……
他的心中閃過一抹狠辣，那些接觸過辰戰的人，也都必須暗地里處死！
他甚至已經想好，讓鬼道門來做這件事，再然後……鬼道門也就可以消失了！
“首先，你先要有實力殺了我！”辰戰嘴角一挑，隨即身形一閃，再次撲向了水無痕。
剛剛，水無痕可是全力出手，辰戰已經勉強摸清楚了對方的實力。
辰戰在力量方面不如對方，但是在速度方面卻是有著優勢，如果他使用精神力，這場戰斗的天平畢竟朝著他傾瀉。
只可惜的是，辰戰現在的精神力尚未痊愈，展露出來的威力根本不足以直接讓他鎖定勝利，只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幫助辰戰慢慢佔據上風。
水無痕本以為自己已經夠高看辰戰了，但是當辰戰的速度繼續加快之後，他的臉色徹底凝重了下來，原來辰戰的速度比自己還要快！
“這等速度……看來你得到的煉體之術，在身法上也是有很獨特的造詣。”水無痕冷聲說道。
辰戰沒有說話，而是攻勢愈發凌厲了起來。
五分鐘後，水無痕的臉色愈發陰沉了下來。辰戰在速度上佔據上風，也就是說，他想打就打，想逃就可以逃，而且此人的身體強度甚至比那些擅長防御的異族還要恐怖，他想要通過以傷換傷的戰斗方式來結束戰斗，根本不現實。
另外，辰戰還是精神念師！
總之，辰戰佔盡了先機，而他則是落入了下風。這場戰斗，他已經沒有了取勝的可能性，除非辰戰出現巨大失誤？
只不過，辰戰會出現巨大的失誤嗎？
什麼時候，他水無痕需要將希望寄托于敵人的巨大失誤上面了？
“嗯？江小天！”下一刻，水無痕看到了正在全神戒備的江小天，目光一凝，瞬間心生一計，當即喊道︰“老趙，把辰戰的徒弟江小天拿下！”
此時，賀凡的那些軍隊已然被殺得即將潰散，畢竟他們不過是區區六百余人，而且士氣低迷，面對兩位四品巔峰實力的武者，自然不是對手。這幾分鐘的時間里，他們已經損失了近半的士兵，而反觀馮帥和趙文柯兩人，沒有受一點傷。
听到水無痕的命令，趙文柯眉頭一挑，愣了一下，然後徑直沖向了江小天。
他之所以發愣，是因為此時的他方才注意到，館主好像落入了下風。而且，竟然想到使用這種辦法來讓辰戰分心，顯然館主已然不能正面戰勝辰戰。
辰戰有這麼強大？
趙文柯可是四品巔峰武者，如果任由他去抓江小天，江小天必然會被抓住。
辰戰自然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但是賀凡已然靠不住，所以只能靠他自己！
不過，江小天卻是沒有任何的畏懼，即便他面對的一位四品巔峰武者，她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嗖！”
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辰戰直接轉身沖向了已經來到江小天身前三米位置的趙文柯。
如果他再不出手，江小天必然會被抓住，因為江小天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揮舞自己的黑色骨刀，實在是因為趙文柯的速度對于她來說，太快了！
辰戰去救江小天，後背就露在了水無痕面前，水無痕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而且，水無痕也知道，這可能是他唯一的機會！
“嗖！”
水無痕手中的鋒利長劍刺來，辰戰早有防備，所以身體一側，堪堪避過。他沒有去趁機攻擊水無痕，因為江小天危在旦夕，容不得半點耽誤。
但是，水無痕的左拳則是砸向了辰戰的左臂。
“ ！”
水無痕顯然料到了剛剛那一劍不可能刺中辰戰，因為辰戰不可能沒有防備，所以他真正的攻勢是這一拳。
這一拳的力道極大，一旦擊中辰戰的左臂，倒不至于將其重創，但是絕對能夠傷到其左臂，甚至可以將其左臂的戰斗力暫且廢掉。
然而，水無痕的左拳在來到辰戰左臂前的一寸處時，卻是遇到了阻礙！
“ ！”
就仿佛有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一般！
“精神力鎧甲！”辰戰成功利用精神力鎧甲，阻擋了水無痕這一拳的一部分力道，雖然很大一部分仍舊落在了他的左臂之上，卻是不至于讓他的左臂在這一瞬間失去戰斗力。
而此時，水無痕的臉色卻是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一擊未曾得手，他可就沒有機會了啊！
“噗！”
下一刻，速度更快的辰戰，已然徹底脫離了水無痕的攻擊範圍，來到了趙文柯的身旁。
趙文柯此時已經來到了江小天的面前，再給他一息的時間，他就可以抓住江小天，用其要挾辰戰！
然而，當他的右手伸出，去抓江小天脖頸的時候，余光突然瞥見一道身影出現在身旁，再然後，他只來得及瞳孔放大，面部呈現恐懼的神色，然後便是感覺到自己腰部左側受到重擊。
“ 嚓！”
清晰可聞的骨裂聲響起，他知道，自己的腰斷了！
江小天全程都沒有看清楚怎麼一回事，而等到他看清楚的時候，攻擊他的趙文柯，已然死了，而且死狀極慘，整個身子都是仿佛從側面折斷了一般，左側太陽穴和左腳的左側貼在一起，姿勢極為奇怪。
“救……救我……”趙文柯有氣無力的喊道。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機在快速流逝，此時的他，腦海中被恐懼充斥，他不想死，他害怕死！
然而，他的死亡已然注定。
無論是水無痕還是辰戰，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甩了甩自己的左臂，雖然提前做了防御的準備，但是他的左臂，仍舊受到了不輕的傷勢，對戰斗力會有一定的影響。
“損失一位四品巔峰武者，來為你爭取一個重創我的機會，你還真是舍得。”辰戰淡淡地說道。
“沒有舍，就沒有得。”水無痕並沒有後悔，淡淡地說道。
“水……無……痕……你……夠……狠！”趙文柯听到兩人的對話之後，面色驟變，臨死前，拼盡全力說道，同時看向水無痕的目光，充滿了怨毒之色。
“用你的命換取重創辰戰的機會，很值得。”水無痕仿佛剛剛看到趙文柯一般，淡淡地說道，他有些欣賞水無痕了。
“你……噗……”下一刻，趙文柯斃命。
“嗖！”
隨即，水無痕主動攻向了辰戰。
他要趁著辰戰左臂有傷的時候，盡可能地將其重創或者斬殺。
另外，他也很清楚，他沒有機會再使用這一招了。因為辰戰剛剛故意這般說，而且聲音頗大，就是為了讓馮帥也听見。
他不用去看，就知道馮帥必然對自己也是防備了起來，甚至不會听從自己的命令。
接下來，他只能靠自己了！
“老馮，殺光這些人，不要放走賀凡！”水無痕沖向辰戰的時候，下達了這樣一個命令。
听到這個命令，馮帥暗自松了一口氣，三百多名毫無斗志的士卒，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壓力，至于賀凡……一位四品武者，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賀凡看到辰戰和水無痕大戰，無暇顧及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這些手下，不是馮帥的對手，他想要活命，就必須盡快想辦法才行。
“殺了馮帥，我賀凡將全部家當賞給他！殺！”賀凡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隨即大喝一聲，氣勢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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