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墜的期間里,秦芷言經過一瞬間的慌亂之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利用其它東西減速,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行,下落的時間比她預想的要長的多,懸崖壁上也時不時有樹緩沖,她重重砸在枝葉上,無力的手下意識的抓住樹枝,卻擋不住繼續下落,手因為被劃傷不斷流血。
就這樣一路往下,身上手上被樹枝滑的滿是血痕,腦袋也暈暈乎乎的,不過每砸落在樹上時她都會下意識的緊緊抓住東西不放。
最後一次好像抓到一個圓圓的東西,還未松手就覺得那東西突然在手心里消失不見,沒來得及疑惑卻落入一個刺骨寒冷的水潭中,瞬間被水的巨大沖撞力砸暈過去。
……
懸崖下山風呼嘯,如同鬼哭狼嚎,秦芷言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往上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無濤的側臉,每一寸輪廓都像精雕細琢而來,原來她被人抱著往上飛,這時,那人微微低頭,與她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如同星辰般深邃的雙眸讓秦芷言有種靈魂都被吸入感覺,真正的勾人奪魄,然而在她要仔細記住對方的臉,只覺一股威壓襲來,令她瞬間昏迷,最終只有那一雙幽深雙眸牢牢刻在腦中。
山間小鳥愉快的嘰嘰喳喳的叫著,秦芷言緩緩睜開眼楮,全身如同被重力卡車全身碾過似的疼,清晰感受著丹田位置正有絲絲涼意散布到全身,讓她好受不少。
原來她的丹田真的有東西在治療傷痛,當時她被掐的快斷氣時就感覺到過,那時候還以為是錯覺,胸口的劍傷能好的那麼快,她猜測也是丹田里涌出的清涼的作用。
打量著四周,發現自己竟是在涯頂上,身上還有一件黑袍,是秦芊芊當時落下的,剛想著為何她會出現在這,一雙深邃眼眸躍入腦海。
梳理了一下記憶,猜想自己是掉下懸崖後被人救了上來,但救她的人,她只記得對方一個側臉和一雙無法忘卻的眼楮。
這里按她記憶是亡涯谷,據說掉落崖底不可能生還,卻不知曉那人是如何做到的。
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現在最主要的是先回去,用手撐著要起身,手剛踫到地面,劇痛瞬間傳來,舉起雙手一看,血肉模糊,是她當時下落時去抓樹枝導致的傷口。
強撐著起身,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被樹枝劃成條,堪堪能遮身,她將黑袍套在身上,慢慢往回走。
走了大半天,覺口渴難耐,可周圍並沒有水源,她腦中對水的渴望尤其強烈,這時右手手心突然一涼,舉起一看,手心竟是在冒水。
心中一驚,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手心的水清涼舒適,使她火辣的傷口好受很多,她不知道為何會有如此怪異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只想著如何能不冒水,手就停止了冒水。
這個發現讓秦芷言心靈一動,再次想著手心出水,果真再次出了水,看著水流口中越發渴的難耐,大膽的喝了幾口,甘甜涼爽,入肚後感覺全身細胞都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痛楚都沒那麼明顯了一般。
這水是怎麼來的?
剛想完,腦中浮現出一個山谷,山谷中有冒著白氣瀑布溪流、茅屋、藥田以及果林,那些果實她一個都認不出,藥草只能認出其中一個叫火葉草的三階藥草。
根據記憶,火葉草及其稀有,由于它只會在火山噴發時生長,火山結束時枯萎,所以一株難求,卻不知為什麼腦中的山谷中種活了一大片。
試著像剛才想著水一樣用意念想火葉草出現,誰知道累的額頭冒汗,手心還是什麼都沒有,失望的同時又有些意料之中,她就說,以前她偶然听到佣人們說的什麼空間都是騙人的。
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腦中那茅草屋,試著打開進去,里面擺設太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及一個木櫃,木櫃上放著兩本古樸而質感的厚書,旁邊不知為何有四個凹下去的洞。
將注意力集中在兩本書上,等翻閱完一遍,整個人都震驚了,那竟是一本神級的修煉功法和煉丹術,上面各種丹方和煉制方法令人眼花繚亂,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每一張都是絕版丹方,最低的就是九階丹方。
九階丹方,其中就有她所需要的洗髓丹丹方。
若是她能成為煉丹師,洗髓丹指日可待,想到這,她腳步加快,她需要盡快回去,將腦中的煉丹術好好研讀一番。
秦家,天和院。
一個面容威嚴滿頭蒼發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儒雅的輪椅青年被堵在院中,來人是咄咄逼人的兩個婦人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大長老,听說芷言已經失蹤三天,是不是真的,一個未出嫁的女子無故失蹤,我們家是不會讓這樣的人進門的。”一位服飾簡樸卻風韻猶存的婦人語氣強勢開口,她是秦凌風的母親王氏。
王氏本就不滿意秦芷言和她的天才兒子有婚約,當初測試時兩人天賦都是數一數二的,就定了婚約,誰知這些年過去,她兒子都已經是煉元九重,差一點就能突破到固元境,秦芷言才煉元三重,這樣的廢材哪里配得上她優秀的兒子。
若不是對方大長老的身份,她身為秦家旁系又沒話語權,否則早就主張解除婚約了。
“就是,芷言姐姐可真厲害,敢獨自跑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和情郎約會了。”秦芊芊虛扶著一個貴婦人的手,語氣滿是幸災樂禍。
當時她差點就被抓到,幸好掉進一個坑中躲過一劫,當時她就知道,秦芷言肯定難逃魔掌,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只要想到她死前要被一群人凌辱,她就無比暢快,終于把礙眼的人解決了。
“我妹妹只是歷練去了,你們這是故意刁難我祖父,還是想抹黑我妹妹。”秦蕭然坐在輪椅上,平靜的看著這幾個丑惡嘴臉。
這幾天他和他祖父暗地里將暮城找遍,卻始終沒有發現他妹妹的蹤跡,他首先懷疑的是秦凌風和秦芊芊兩人,可並沒有發現他們有異常。
“還真敢說是歷練,誰不知道最近芷言姐姐傷沒好全,說她去歷練誰信啊,凌風哥哥,你信不信?”秦芊芊故意問道。
秦凌風面露難色的看著秦震天,行禮道︰“大長老,我雖心系芷言,但若是她真的有喜歡之人,我願意解除婚約,絕不為難,也請大長老讓芷言回來表個態。”
秦震天臉上越來越難看,作為一個家族的大長老,卻連孫女都保護不周全,現在還被其它人污蔑他一句有理有據的辯駁都無法說,果真憋悶。
這些人打得什麼主意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若不是芷言那孩子一直念著秦凌風,他又怎會狠不下心來解除婚約,因為這個婚約,其它愛慕秦凌風的人都針對芷言,那傻孩子一直處在風口浪尖卻始終不肯放下秦凌風。
“大長老,芷言既然是有了心系之人,大可直接告知,你又何必用歷練來掩飾,我們秦家不會讓芷言陷入兩難,不管她心儀誰,秦家都會支持。”一直沒有說話的雍容貴婦人這時開口,聲音婉約動人,她是秦芊芊的母親,族長的妻子。
秦震天和秦蕭然眼里泛起怒意,她們這是一口咬定芷言就是出去會情郎,如果這事被傳出去,以後芷言還怎麼見人,可他們現在找不到芷言,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就是,我們只會為芷言姐姐高興呢。”秦芊芊就等著他們妥協主動解除婚約,至于秦芷言,她現在估計尸骨無存了。
“秦芊芊,你的確應該高興我沒死在外面!”
一聲清脆的冷言似冰雪襲來,將秦芊芊凍結在原地。
緊接著,一道黑色身影施施然走進來,她面色蠟黃,黑發凌亂,一雙眼楮卻黑亮銳利,看在人身上像是被刀割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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