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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傾予應了一聲,走到一旁見穩婆已經將孩子清洗干淨,裹緊了襁褓,她便讓人把孩子抱到江芷婉身邊。
直到現在她手都有些點微微發抖,以至于根本不敢伸手去抱那個脆弱的小生命。
只是等她們重新來到床邊時,無論如何都叫不醒江芷婉,嚇得甦傾予三魂丟了七魄,好在听見她的喊聲,銀翹等人及時沖了過來。
仔細察看過發現江芷婉只是過度疲勞昏睡過去了而已,睡醒就沒事了。
甦傾予听到這才放下心來,同時暗惱自己過度緊張。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在經歷甦家家變等一系列慘劇後,她整個人的內心其實已經變得極度緊張和不安了,說是草木皆兵也不為過。
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來,可一旦涉及到家人,她就會變得極度敏感。
好在現在只是虛驚一場,若是江芷婉或者那孩子任何一個真的出了點什麼事,怕是甦傾予會當場崩潰。
江芷婉醒來後第一件事是找孩子,第二件事是讓甦傾予給取名字。看著睡得正熟的嬰兒,甦傾予笑了笑,說就叫“甦幸”吧,又是經歷了毒害,又是經歷了牢獄之災,出了這麼多事,可這個孩子仍舊活著來到了這個世上,很堅強,也很幸
運。
于是這個小嬰兒的名字就這樣敲定了下來。
甦幸是早產兒,所以特別虛弱,大家伙輪流全天照看,生怕有什麼意外。
好在經過半個月的精心照料,小娃娃已經剛出生時有活力多了。
臨別前,甦傾予抱著手中的小嬰兒舍不得撒手,一看見他就想起了至今下落不明的甦傾城和甦靈溪,心里空落落的。
“幸幸,我要走了哦,你要乖乖听娘親話,不要鬧騰啊~”
甦傾予一只手托著孩子,一只手輕輕點了點他的小鼻子。
許是有些癢,嬰兒小嘴一咧,“咯咯”笑了起來,奶聲奶氣的听得人心都軟了大半。
“幸幸!”
“咯咯……”
還不知事的嬰兒笑個不停,揮動著兩只胳膊抱住了不斷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指,淺淡的眉眼彎成了月牙。
甦傾予笑了笑,然而她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依依不舍地將孩子遞給江芷婉道︰“娘親,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娘知道,你呀,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著自己了知道嗎?”
江芷婉心疼的看著自己這個一直男裝打扮的大女兒,心疼和內疚止不住的往外泛。
甦傾予見狀知道她的想法,安撫性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後起身道別。
江芷婉懷里的孩子像是感應到這種離別的愁緒似的,前一秒還咯咯直笑,這會甦傾予還沒踏出房門就大哭了起來。
“寶寶乖,不哭不哭!”江芷婉輕輕搖著懷里的孩子,誘惑的嗓音里帶著些微的哭腔——原本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落敗到了這個樣子!
甦傾予自是听見身後的動靜了,她不由握緊了雙拳,已經沉澱下來的恨意不由又被激蕩了起來。
頓了頓後加快了離開的腳步,她怕這一心軟,就離不開那軟嘟嘟的小包子了。
跟甦銀川等人一一告了別,當她離開青竹小苑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已經明白,她接下去要走的,是一條不歸路……
三年後。
雲白山頂雪塑冰雕似的霜華宮里。
棠無香倚在竹心殿的門口,雙臂環胸看著正坐在桌子前看信淺笑的“少年”,眼中一閃而逝過一抹心疼。
自打三年前從青竹小苑回來以後,為了避免再被打擾,他便在雲白山上設了幻陣,這樣的純粹的環境下,甦傾予拼了命的修煉,汲取各方面知識。
如今不過十四歲,已經有了四段頂峰的實力,隱隱有突破至五段的趨勢,除了骨血里自帶的天賦和悟性,更重要的卻是她拼命的狠勁兒。
明明生來一副懼寒的身子骨,可是為了修為更加精進,靈力更加精純,每天都去天池-冰種寒玉上修煉兩個時辰,雷打不動。
只是當其十三歲來月事後,每個月的那幾天便會窩在竹心殿里,捧著湯婆子安安靜靜的看書或者下棋,不像平日那樣折騰。
然而許是體質過于陰寒的緣故,來月事時,她整個人的臉色會顯得極其蒼白,偶爾還會疼得厲害,任是棠無香費盡心思調理,收效卻甚微,只能心疼的小心照料。
除此之外,她還得學習醫毒兵法劍術五行八卦等等,因為骨家沒落的緣故,家族傳承功法禁術一類無處可尋。
不過好在血脈比較特殊,除了天家的命術,君家的式神,藥家的核心煉丹術等這種對血脈要求極為苛刻的法門,她無法觸踫以外,其他家族的術法學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比如扶桑家的扎紙術,禮家的香術等,而棠家的靈傀術他更是不遺余力的傾囊相授。
雖然其他家的最核心的東西棠無香沒辦法弄來,但是就弄來的那些,也夠甦傾予用的了!
由于需要學的東西太多,棠無香擔心她生怯,一開始還給她布置任務。
可後來他發現,那完全是他想多了,每一次甦傾予都能超額完成不說,偶爾還能將第二天的任務提前完成。
于是後來他也就不管了,隨她折騰。
這種極度自律,饒是棠無香見了都不由暗暗稱贊和佩服,畢竟在他眼里,甦傾予才只有十四歲而已。
這三年以來甦傾予幾乎沒有空閑的時間,沒日沒夜的鑽研,大部分時候都是趴在書房的桌子上睡著了,然後被棠無香抱回寢殿。
然而就是忙到這種程度,甦傾予依舊每隔五天就要下一次山,問她去做什麼她也不說,倒是讓棠無香好奇了好長一段時間。
雖然好奇,他卻也沒有刻意去調查什麼,既然甦傾予暫時不想告訴他,那他就安心等著她願意告訴他的那天就好……
甦傾予看完信,抬頭時這才驚覺棠無香來了。
“師傅?怎麼不進來坐。”
“呵,”棠無香輕笑一聲,走到她對面坐下道︰“家里又來信了?”
“是啊,還有幸幸畫的畫兒呢。”雖然那張白紙上,墨跡暈染的亂七八糟,只能算是涂鴉,但是看在甦傾予眼里還是非常高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