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聲音,讓大家連下跪的動作都停下,一致朝那聲音的方向看去。
因著天色還早,空氣中還有很多霧氣,整座山頭一副雲霧繚繞的樣子,飄飄渺渺的跟仙境一樣。試問在這樣一個地方,突然出現一個衣袂飄飄,銀發披肩,看著跟仙人一樣的女子,會是如何震撼。
當中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嚷了一句‘拜見仙姑’的話,當即所有忘了下跪的人,都撲通一聲全部跪了下來,然後齊刷刷的開口,“拜見仙姑。”
聲音大得響徹山谷,听著非常有氣勢,可那仙姑似乎不高興了,“該干什麼的干什麼去,不用管我,我是來我徒兒的,爾等這般喧嘩,她听不到我找她。”
仙姑發話,自然無人敢不听,現場瞬間一片寂靜,然後就听到那仙姑再次發話,“徒兒在哪里?還不速速來見為師。”
正看那老嫗演得有模有樣的鐘巧兒,正想著她會接著怎麼演呢,沒想到她又開口叫人了,她只能站了起來,聲音仿佛有些不高興,“您老人家,說是認了人家當徒弟,可卻大半年不來看我,我還以為您老人家早就把我給忘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為師這是看你資質好,不用為師在身邊,也能把為師交給你的本事都學會。”
“既然這樣你現在又來做什麼?”
“為師來檢驗你的本領學得如何了?”
“我按你說的,已經讓家里脫了困,還送了二哥習武,三哥學習,娘的情況現在也差不多好了,你覺得這夠不夠?”
“鋪子呢,不是說要把鋪子開遍整個大衛朝的,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已經開了兩家,第三家分號,明年開春也會著手做準備。”
仙姑對她的話似乎很不滿意,“看來是為師眼拙,把你想著太厲害了,這才想著現在不說五六家鋪面,起碼也得有三四家,結果竟然只有兩家,當中一家還是撿人家現成的鋪子,你簡直太教為師失望了。”
“這麼愚蠢的弟子,為師還是不要在你身上再浪費時間了。”說著人就往來時的路走了,眨眼間那個仙翁一樣的女子,就如突然出現一樣,一下就不見了。
那些跪著拜想到的人,見仙人不見了,立馬又恭恭敬敬朝著仙姑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還說著仙姑好走,“仙姑好走!”
送完仙姑,大家開始議論起巧兒改變的事︰
“我就說這巧兒丫頭,怎麼這半年來,跟換了個人似的,原來是拜了這麼位仙人師傅,難怪了。”
“听那仙姑的意思,這巧兒丫頭那據說生意極好的鋪子,也是她這位仙人師傅教給她的點子,難怪那生意好到那樣的程度。”
“之前那花兒和菊兒還說人巧兒丫頭身上有妖氣,明明人家身上就是仙氣,他們這樣胡說八道,指不定那仙姑該不高興,教訓他們了。”
“你們還不知道吧?那鐘花兒據說自打進了那縣丞家,不僅沒圓房,這兩天好像還被打得半死……”
“那肯定是仙姑顯靈,教訓這些胡說八道的人了,看來咱們以後還是跟巧兒一家子好點,沒事別在背後嚼他們的舌根才是。”
“對啊對啊,以後不能亂嚼舌根。”
“……”
因著那仙姑的出現,本該是很安靜的祭拜祖先,最後變成批判鐘花兒姐妹胡亂造謠,結果惹怒仙姑,惹禍上身,到後面變成交談要如何跟鐘巧兒一家子結交。鐘家的族長也趁機說鐘巧兒不是什麼妖怪,而是他們鐘氏一族的福星,並明確說了往後家族,再有人敢胡亂造謠,別怪他們這些老家伙,直接把人趕出鐘家。
雲君墨相信有今天這一出,往後鐘巧兒表現得再異于常人,人家也不會將她往那妖魔化的方向想,反倒會讓大家越發相信,她拜了一位本事了得的神仙師傅,她越是厲害越是表現不俗,只會讓大家對她越是敬仰。
另外對鐘家族長表現出來的態度,雲君墨也覺得很滿意,有了這鐘家族長的力挺,往後就是鐘正實一家人再想鬧什麼ど蛾子,也是不容易。
對鐘巧兒改變心里有數的李氏,全程看下來就知道,這只是一出戲。她原先也擔心,大房那邊會拿巧兒改變的事鬧事,這樣一來倒是往後再也不用擔心這一點了。
只是她一個當母親的心思,見到現在的‘閨女’如此好,受到如此多人擁戴的時候。不免想起曾經的閨女,不知道在另外一個世界,是否日子能過得比在她身邊好些呢?!
對于那個親手被自己打走的親閨女,李氏心里是愧疚的,可她很清楚自己再愧疚,人也回不來了。所以,她唯一希望的便一日三餐祈禱她在那個世界,能過得開心幸福。
同樣知道這是一場戲的,自然還有鐘三郎這個知情者,他還知道這件事肯定是雲君墨搞出來的。雖然很不情願,但他還是承認雲君墨對鐘巧兒,比他這個當哥哥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要他這樣就把千好萬好的妹妹,就這樣讓給他了,鐘三郎心里無論如何不願意。
另外不知道實情的鐘大郎和鐘二郎,也深信他們的妹妹,拜了一個厲害的神仙師傅為師,才會變得比他們三兄弟都要厲害,才會讓他們家有這樣的改變。心里更加確定,往後听妹妹的話,準沒錯。
雲君墨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出給鐘巧兒洗白的戲,無意中早就了兩位對妹妹言听計從的哥哥。總之不管大家心里如何想,今天雲君墨準備的這一出戲,算真正解決了鐘巧兒改變的後顧之憂。
從山上回來後,一家人才開始一起動手準備早膳,早膳用後兄妹四人一起做了下來,說起了那這正陽的事。大郎和二郎由著是急匆匆從江寧府趕回來的,還不知道折正陽的事兒,听了鐘巧兒說了事情始末,二郎吞了吞口水,“所以我們的爹不僅沒死,還成了大將軍,還要娶公主為妻?”
“那人長得雖然像爹,但娘也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爹。”
鐘大郎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我曾經做過關于爹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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