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閨女如今已經破鞋一雙,除了我兒子,誰還願意娶她。不把她嫁給我兒,難道你想讓她當一輩子老姑婆?”見楊氏不為所動,徐夫人嚷嚷道。
“你那畜生兒子糟蹋了這麼多好姑娘,遲早一天會遭報應,老天爺會收了他的。”楊氏現在最恨的是,在知道這徐招財對閨女,有不軌之心的時候,沒對這人痛下殺手,“至于我閨女,我願意讓她當一輩子老姑娘,養她一輩子,不勞你費心。”
“你同意,你將來的兒媳婦,也不會同意的。”平白養一個壞了名聲的小姑子,沒哪個當媳婦的願意,“再說你還有另外一個閨女,如果不把秋瑤姑娘的事情處理好,指不定將來你的二閨女,都嫁不得人。”
雖然李秋瑤是個受害者,但在這樣的時代,她就是個壞了名聲的女子,講究一點的家庭,的確不大願意跟這樣的人,結親家,“甚至回頭你兒子考取科舉,有好姑娘的人家,也可能因為秋瑤姑娘在家里,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你兒,從而影響到你兒子的仕途。”
這兩天楊氏一直沉浸,在閨女受傷害的陰雲中,沒去細想這件事可能帶來的影響。如今听徐夫人這席話,她的確有些猶豫了。
如果這個閨女不嫁,單就影響到他們老兩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閨女嫁出去。可如果因為這閨女,影響到另外兩個孩子,她就不能草率做決定。
手心手背都是肉,虧了哪個孩子,楊氏都不願意。
見她有所松動,徐夫人再接再厲,“我兒雖荒唐,但這般費心費力,想要娶一個女人,還是第一次。雖然他做得不對,但如果娶了秋瑤姑娘,往後給她寵愛,兩人好好過日子,難道不比讓秋瑤姑娘當老姑娘,影響到弟妹的將來好?”
不知何時已經站到楊氏左邊的李世偉道,“娘,如果我的未來,需要以犧牲姐姐的幸福換來,那我寧願不要參加科舉考試。”
姐姐如果不是為了多掙銀子,讓他心無旁騖走科舉之路,也不至于招來徐招財的惦記。這種時候,如果他還為著自己的將來,把姐姐推入毀了她一生的人家,那就枉為人弟。
站在楊氏右邊的李秋秀道,“娘,秀兒本來就沒想著嫁人,姐姐不嫁正好可以跟我一起作伴,我們兩姐妹陪著您和爹到老,不用去給人家當媳婦,看人臉色的好。”
姐姐這樣的情況,無論嫁給誰都不合適,最好就是留在家里,“大郎哥,求你現在跟我爹去衙門再走一趟,問問縣令大人,為什麼該在監獄里的人,如今還想著娶媳婦兒。”
“跟秋瑤定親的時候,我就發過誓,這輩子只娶她一個,你們若不願將她嫁給我,那這輩子我就守著她,一輩子不娶。”把自己的決心,說給楊氏三母子听,鐘大郎才又道,“我現在跟方義叔走一趟衙門。”
徐夫人見自己的目的沒達成,李家還去給縣令施壓,再也沒心思在這里跟楊氏磨,掙脫那護院的鉗制,跑出了農莊……
徐夫人這一番鬧騰,倒是把鐘大郎和李秋瑤婚事這茬事,暴露出來了。
楊氏知道鐘家這邊不會,做出跟閨女接觸婚姻的事來,但閨女這樣的情況,將會是鐘家人心里的一根刺,因著這根刺,將來閨女就算在鐘家受了委屈,他們也不好去幫著討公道。與其讓閨女嫁入夫家後,日子過得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人不高興,她寧願把閨女留在家里。
“我知道你們心疼秋瑤,不想也不忍在她發生這樣的事後,跟她解除婚姻。但我不能因著你們做人厚道,就把這樣一個被人糟蹋了的閨女嫁入你們家。所以,大郎和秋瑤的親事,咱們就這樣作罷,聘禮回來我會退還。”
“我說過,我這輩子非秋瑤不娶,不是開玩笑。”被叫住的鐘大郎,仍舊這句話。
“我是真心喜歡秋瑤這丫頭,所以這樣的話,嫂子往後就不要再說。”
“其他的事都好商量,這件事就按我說的,取消這樁親事。”她主動提出取消婚姻,鐘家還能念他們的好,總好過結婚後,卻因為這個疙瘩,兩個家庭互生了嫌隙來得好。
再說,她是真的不願意,將身子不干淨的閨女嫁出去,“秋瑤是個有本事的,本來要嫁出去我就挺舍不得她的,可好好的姑娘家,要是不給嫁出去,實在說不過去。如今她發生這樣的事,我倒是有借口把她留在我們兩口子的跟前,讓她幫著打理家里的生意。”
“所以這件事,你們不用再說。”說完這些又回了李秋瑤的房間,楊氏繼續守著她的閨女。
鐘大郎陪李方義走了一趟衙門,沒見著縣令,但縣令說明天定會將徐招財,收押。
李方義知道這是縣令達人,不給他鬧事的機會,只能出了衙門。
憋著氣的大郎,覺得自己雖然回來了,卻什麼事做不了,心里憋著一股氣,著急想發泄。尋了借口讓李方義先回農莊,他自己則前往那醫館。
醫館里,徐招財听徐太太說完,李家不願意把李秋瑤許給他的事,心情煩躁,“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看來你是不想這輩子有人,送終了。”
再疼愛這孩子,听到他這樣埋汰自己,徐太太也傷心,“你要不把人家好好的姑娘,折騰成只剩下半條命,哪里會有今天這一茬。早就跟你說過,找點正經事做,你不听就算了,還整天招惹是非,現在把自己也折騰進去了,我看你今後怎麼辦?”
“反正我現在也是廢人了,下本子就算活著,也只能過和尚的日子,早點死了總比活著能看不能吃來得痛快。”
“早知道你是生來討債的冤家,當初我還不如直接把你掐死了,也好過你現在就知道討債來得好。”徐夫人也後悔,縱得兒子這般德行,但一輩子就這麼個兒子,又不能真的放任他不管,“我再去找你姐,讓她幫著想想辦法……”
徐招財就知道,他娘最怕他說要死的話,果然他一說,這老婆子就妥協了,“那你趕緊去,再不濟讓姐給那牢頭點甜頭,好歹讓那牢頭別在監獄里欺壓我。”
他可是很清楚,那牢頭早就覬覦他姐很久了,“你跟姐說,男人最經不得女人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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