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巧兒心情不錯,看著臉色不愉的鳳朝歌,好心情地問道,“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惹咱小侯爺不開心啊?”
郁悶的心情,在看到鐘巧兒臉上的笑後,頓時消散不少,鳳朝歌挑起一雙丹鳳眼,“你家鳳哥哥快要被人搶去當壓寨夫君了,巧兒妹妹打算怎麼辦?”
“反正你也到了娶親的年歲,既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你就從了唄,反正無論結果如何,你也沒虧。”
“我娶媳婦了,就再也不如現在自由,巧兒妹妹舍得?”
“你自不自由,對我又沒太大影響,我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怎麼會沒影響?”
“那你說說,會有什麼影響?”
“娶親了,將來你就當……”對上鐘巧兒好整以暇的眼楮,鳳朝歌驚覺,自己差點表露了暫時不敢讓鐘巧兒知道的心思,趕緊把‘當不了正妻’的話變成,“我娶親了,就要避嫌,不能再跟一起做生意,一起掙錢,你的錢袋子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飽飽的了,你說有沒有影響?”
鐘巧兒本來想說,她年齡還小,正常人都不會對她產生男女之情。但想到這個時代,十二三歲就能定親,十五歲就能結婚生子,她這個即將九歲的小姑娘,似乎被人惦記上,也正常,她笑眯眯改口道,“到時候我換跟你媳婦合作,不就可以?”
無論鐘巧兒的話,還是鐘巧兒此刻的表情,無不告訴鳳朝歌,鐘巧兒對他半點想法都沒有。雖然心里早就明白這一點,但還是忍不住失望,“你就不能對我表現出,稍稍不舍一下?”讓他那可憐的單相思,顯得不那麼可憐?!
鐘巧兒對人的情緒很敏感,多少感覺到鳳朝歌的異樣,她不想往深處想,卻告誡自己跟他相處時,要更加注意,“不能,免得回頭嫂夫人不待見我。”
“雖然一般人,不會覺得我一個八歲的小姑娘,跟你有什麼貓膩。但難免有腦洞開得比較大的,所以為避免我的麻煩,咱們相處時,還是注意一點好。”
鳳朝歌沒想到鐘巧兒竟要跟他保持距離,這可是不願見到的,“你也說了一般人不會把咱們想歪,那那些不一般的人,咱們不用去理會,他們怎麼想。再說,就算有人找你麻煩,我也能護住你,確保你不會受到傷害。”
要說鐘巧兒原先只是懷疑鳳朝歌對她的心思,那此刻她幾乎肯定內心的猜想。她不想自己小小年紀,就讓男人對她產生了覬覦之心,臉上從未有過的認真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確切的身份,但能被稱作小侯爺的,離不開皇親國戚的身份,而我只是個簡單的農家女,不想無故被卷入各種麻煩中,往後咱們海華絲保持,適當的距離比較好。”
一直知道鐘巧兒是個聰明的,鳳朝歌沒意外心思被她猜中,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母親是當今長公主,我父親是忠勇侯,當今在處理跟周邊國家的問題上向來主和,而我父親主戰,如此一來,以武起家的忠勇侯府便不受重用。”
忠勇侯府早就是空架子,要不是他如今是今上的錢袋子,忠勇侯府的日子,怕是比現在更難過,“早在幾年前,我就跟我娘,爭取了婚娶自由的權力,你不用擔心她會為因你的身份,為難于你。”
果然是妥妥的皇親國戚一枚,難怪這人對直接送東西給當今太後。如果早知道鳳朝歌這層身份,她也許不會考慮跟他合作。一般的皇親國戚還好,可這鳳朝歌跟皇帝還有皇帝的幾個孩子的關系都挺進的,奪嫡時難免被牽連,“想不到我一不小心就結交了當今的外甥,還跟他成了合作伙伴,希望將來在皇位更替時,我不要因為跟你合作者的身份,而受到牽連才好。”
“無論侯府,我娘,還是我,都只忠于當今,不會牽扯入奪嫡中,不會讓你受到牽連。”她娘是跟著當今奪嫡過來的人,最清楚奪嫡的殘酷,無論為了侯府,還是為了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他娘都不會再去摻和那殘酷的奪嫡中。
“這麼多年下來,你是唯一讓我起心思的女子。但你現在年歲還小,距離你能婚娶還有六七年的時間,在這過程中,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會不會變化。所以眼下我頂多只是想借著我的身份,能多照顧你一點就多照顧你一點,沒想過要對你做什麼,你大可當做不知道我的心思,還跟以前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鐘巧兒搖頭,“不知道你心思沒話說,既然知道了,我沒辦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有一天這人對她的心思,真的能淡去,但你于鐘巧兒來說,她再沒辦法跟過去一樣,跟鳳朝歌當純碎的朋友。想到過些時日這人就回京城,只要他在的這段時間,自己注意著點,想來不會有太多人,將他們往男女之情上面想,鐘巧兒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轉而說起了今天孫家的事。
同在馬車里的鐘大郎,先被鳳朝歌對自家妹妹的心思驚得到,後被鳳朝歌的身份給嚇到,乃至于後面鐘巧兒都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注意到。直到回了品香閣,被妹妹拉著回房才回過神,“妹妹,鳳公子真的是當今皇上的外甥?”
半年前,他們連里正的面都見不著,如今沒想到竟然見到皇帝的親外甥,鐘大郎有種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想來鳳公子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對鐘大郎來說,如今這樣的情形有種拔苗助長,要他接受需要一個過程,“所以其實那些當官的,也不是我們想的那麼可怕,今後大哥大可壯著膽子跟他們往來。過不了心里這個坎的時候,你就告訴自己,我連皇帝的外甥都能交好了,更何況一個官員。”
鐘大郎覺得他需要靜靜,他抹了一下額頭,“妹妹,我還是先去睡一覺,平復一下我的心情。”
鐘巧兒也不打擾他,不止鐘大郎需要靜靜,她也需要靜靜。
回到房間,鐘巧兒不免想起,許久沒見面的雲君墨。打一開始她就知道雲君墨的身份不簡單,不知道這不簡單的身份,比起鳳朝歌,又是如何個不簡單法。
正被她想著的雲君墨,正看著長勢良好的馬鈴薯,想著那給他馬鈴薯的小人兒,滿臉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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