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女子,在家靠父兄家族,出嫁靠丈夫兒子。
所以,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從子。
這是這個時代女子從小就被灌輸的想法,一輩子跳不出的思維。
像鐘巧兒這樣的想法,還是雲君墨第一次听到。但不得不說,比起那些見天比父兄,比丈夫比兒子如何,鐘巧兒口中描述的女子,更值得欣賞。
經鐘巧兒這麼一說,雲君墨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眼前的小姑娘,另眼相看了。
他沒去探究,為什麼她窒息的短短時間內,這樣的想法,會對她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他只知道,這女子如果一直以這樣獨特的方式,為人處世。
他可以預見,自己對她的興趣,將會越來越濃。
因為他雲君墨需要的女人,絕對不是那些跟藤蔓一樣,需要依附著男人這顆大樹,才能存活。他需要的女人,是鐘巧兒說的這種,哪怕男人不在身邊,也能自己活得很好的女子。
以前沒想過娶妻的事,所以沒想過將來,會娶什麼樣的女子。但跟鐘巧兒越相處,雲君墨越發清楚地知道,自己所需要的是什麼樣的女子。
他有種感覺,留在她身邊的時間越長,他受益的事,將會越多。
長到這麼大,雲君墨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這般期待過每天的生活。
通身舒暢的雲君墨,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忘了說,“之前你給我的馬鈴薯,如你所料,寄到邊境時已出芽,他們按照你說的方式種植下去。”這會兒正入八月,是秋薯的種植季節。
按雲君墨的描述,他口中的邊境處,大概是甘肅定西那一帶,那里的氣候條件非常適合種植馬鈴薯,在二十一世紀甘肅定西市被譽為‘華夏國馬鈴薯之鄉’。
鐘巧兒當時也是因為那地方適合馬鈴薯生長,才把馬鈴薯給雲君墨的。
听他說已經將馬鈴薯種下,鐘巧兒只說了句,“這樣回頭開春,就能有足夠的馬鈴薯種子種植,待到明年秋天就能有大豐收。”
系統之前獎勵的馬鈴薯只有三四斤,要大範圍種植,種子還不夠。但用這些種子再繁衍一次,按馬鈴薯的產量,就足夠大範圍種植了。
“那些人得知馬鈴薯,是高產的糧作物,皆把它當寶貝一樣照料著。之前你給我說的,照料方法不是很簡單,他們擔心這麼簡單的照料方式,沒辦法照料好馬鈴薯,寫信問我,需不需要再精細一點照料?”
缺糧食的地方,听說有高產的糧食,當祖宗一樣奉著,鐘巧兒一點不意外,她也很能體驗那些人的心情,“我寫的那些步驟,已經很詳細,他們照著做就好。待春天收成,看看產量,能不能達到預計產量。可以的話就沒問題,不行到時候再具體做調整。”
……
吃過午餐,鐘巧兒跟著鐘李氏去李家。
到李家,鐘李氏跟李方義兩夫妻,商量定親的事,鐘巧兒則跑去找李秋瑤。
無論再大方的女子,踫到自己的婚事,也是羞澀的。平日里爽朗,話多的李秋瑤,一夕之間仿佛害羞的小媳婦似的,看到鐘巧兒都滿臉羞紅,甚至連眼楮都不大敢正眼瞧她。
看得鐘巧兒只覺有趣,“未來嫂嫂,你不會打算,今後見到我,都這衣服小媳婦模樣?”
本來微紅的臉,被鐘巧兒一句‘未來嫂嫂’給炸得紅了個透,“巧兒妹妹,莫要亂叫,叫人听了不好。”
鐘巧兒承認,自己有逗人的惡趣味。在家看到鐘大郎臉紅,會忍不住逗弄,如今看到李秋瑤臉紅,她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你馬上就跟我大哥定親,我叫你未來嫂嫂,不是很正常?”
李秋瑤只覺得兩邊臉頰都要燒壞,她板起臉,“巧兒妹妹,你再這樣,我就不搭理你啦。”
“難道秋瑤姐姐不願意跟我大哥定親,所以才不願意我叫你嫂嫂?”
“我哪有說不願意,你別亂講。”
“沒有不願意,我叫你嫂嫂就沒錯,你為什麼要不搭理我?”見李秋瑤完全一副,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鐘巧兒笑著說道,“在家我說秋瑤姐姐,我大哥還說,現在再叫秋瑤姐姐,不合適呢。”
听她這樣說,李秋瑤兩眼一亮,“他真這樣說?”
“當然了,他是我大哥,我大哥未來的妻子,再叫姐姐的確不合適。所以,我就問他那叫什麼好?”
“他怎麼說?”
此刻的李秋瑤仿佛忘了羞澀是何物,一雙眼楮緊緊盯著鐘巧兒,眼楮里有著藏不住的期待。鐘巧兒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二十一世紀寫戀愛的書籍,隨處可見,一個人喜不喜歡另一個人是什麼樣,她多少還是清楚的。
眼前的李秋瑤,眉目含春,臉上有著得帶心儀男子回應的期待,很明顯是一個初涉情滋味的小姑娘。如果說那天提起鐘大郎,李秋瑤沒過多往情愛方面想,那麼這一兩天的時間下來,她心里對鐘大郎的好感,很明顯已經漸漸轉為喜歡。
同樣的,經過兩天時間的發酵,她的大哥鐘大郎,在說起李秋瑤的時候,跟那天她問他對李秋瑤什麼感覺的時候不一樣,想來也是心里的愛意正在萌芽。
想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兩小夫妻,都會喜歡上甚至愛上對方,這是鐘巧兒樂見的。
鐘巧兒遲遲沒開口,李秋瑤著急地拉著她的手,“好妹妹,你就告訴我,你大哥他,他怎麼說?”
“未來嫂嫂雖然不是出自他口,卻是他允我這樣叫的,你說我該不該听他的呢?”
听到這話,鐘巧兒覺得她不僅臉燙,甚至連心都燙起來了。
沒人知道當天,她在說出中意鐘大郎的話後,多麼擔心鐘大郎會反對提親的事兒,甚至反感她。
這兩天雖然鐘李氏已經讓媒婆上門提親,還拿了她的生辰八字,但一直不知道鐘大郎究竟作何想法,她心里很是忐忑。
如今听到鐘巧兒這樣說,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長兄如父,你大哥說的話,你自然要听了。”
“長嫂還如母呢,那往後未來嫂嫂的話,我是不是也要听呢?”
李秋瑤覺得這輩子所有的臉紅,都堆在今天,都在眼前這壞丫頭的跟前了,伸手去撓她,“你這壞丫頭,我讓你開我玩笑,讓你開我玩笑。”
咯吱窩被撓,鐘巧兒笑得不能自抑,“未來嫂嫂手下留情,巧兒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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