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美色中的鐘巧兒,听到這冷酷到足以將人凍死的聲音,渾身一個激靈,徹底從美色中清醒過來,“干什麼?想殺人滅口,還是想干什麼?”
“醒了?醒了就跟把眼楮從爺身上挪開。”
恢復清醒的鐘巧兒,不爽地撇嘴,“搞得我多稀罕看一個長得比女人還妖的男人似的。”
沒錯,不遠處的男人,真的長得比女人還好看。雖然臉色因為受傷,少了一些血色,但一點不影響這男人的美,確切的說,應該是不影響這個男孩的美。
男人,不,是男孩,雖然長得挺健壯的,個頭看著也不小,但無論從聲音,還是喉結都能判斷出這人的年齡,還不到成年。
欣賞的眼神瞬間變為嫌棄,縱是見慣了人,翻臉如翻書的雲君墨,也不得不在心里暗暗感慨,女人果然,無論年齡大小,都是現實的。
擱平常,他是理都懶得理這些麻煩的女人,可眼下對周邊的情況不明,他只能忍著心里的不耐,“這里是哪里?你是誰?”
鐘巧兒身上穿的衣服是楊伯準備的,雖然料子一般但款式卻是時下流行的窄袖襦裙,能穿這樣的衣衫想來身份不會差到哪里去。
按說這樣的人,不應該一個人出現在這深山老林里,可這位看著才五六歲大的姑娘,不僅出現在這里,身邊更是連個跟著的婢女都沒有,實在不符合常理。
“這里是後溪村,青石鎮的一個村落,這里離村子大概有一公里左右,平日里一般不會有人出現在這里。”鐘巧兒簡單把眼前的情況,跟雲君墨說了,“至于我是誰,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我出來的時間已經很久,再不回去家人該找過來了,就不奉陪了,哈。”
這人明明還是個孩子,可無論剛剛對她射出的飛刀,還是身上那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無不告訴鐘巧兒,這不是個簡單的人。
而眼下的境況,又告訴鐘巧兒一件事,這人不簡單,身上的麻煩也不簡單。
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還是躲著點比較安全。
可惜如今,鐘巧兒是唯一一個能救他的人,雲君墨哪能就這樣放開離開,“我受了很重的傷,不馬上救治會很麻煩,可我現在連挪動一下都難,只能麻煩你。”
“可我不是大夫,不會治病啊。”
“九里香懂嗎?”
“懂是懂,不過這玩意這附近又不一定有,你總不會讓我滿山跑著給你找?”
作為農業學博士,為了實驗她經常跑農村,這里磕傷那里踫傷在所難免,一些治療外傷療效好的草藥,她的確認得,雲君墨口中的九里香,是一種治療外傷佳藥的草藥,鐘巧兒正好認得。
雲君墨觀察了一下四處的地形,指著500米外一塊空地上,“你去哪里找找看。”
鐘巧兒看向雲君墨指的地方,是離溪岸不遠的一塊平地、有緩坡、看著有一撮灌木叢。九里香喜生于砂質土、向陽地方,雲君墨指的那地方,的確可能找到九里香。
鐘巧兒雖然心里不很樂意,但看到雲君墨手上晃著亮光的小刀,只能乖乖走去看。
4月8月是九里香的花期,此時正是它的花期,鐘巧兒遠遠就看到灌木叢中,的確有九里香的花。再靠近一點,就能聞到九里香的花香,芳香撲鼻的,很是好聞。
現代有些人,會拿這九里香當籬笆圍牆,每到花期綠的葉子,錦簇的花朵,很是漂亮,還能聞著花的芬芳,是一種不錯植物。鐘巧兒心里盤算著,等回頭他們整房子了,倒是可以移種一些九里香回家當籬笆。
九里香的藥性,主要集中的睫葉,睫堅韌不易折斷,而且眼下沒有煎藥的條件,只能用葉片搗碎敷傷口,所以鐘巧兒沒去折睫,而是直接摘葉子。
拿著摘好的葉子,返回雲君墨身邊,鐘巧兒把葉子往他躺著的石頭上一放,“好了,我已經幫你把九里香摘回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雲君墨剛剛雖然醒過來,但胸口受傷外加泡了不知道多久水的原因,又流了大量的血,身體早就虛得不行,在確定鐘巧兒沒危險,又把救治傷口的事跟她說了,人就撐不過去,昏睡過去了。
鐘巧兒的話,此刻的雲君墨壓根沒听到。
鐘巧兒真的很不想管,可這草藥都幫著摘回來了,再幫著敷一下,也不用費多少時間。
這樣想著,鐘巧兒認命地拿了找了塊,半大不小的石頭,然後把藥草洗干淨甩干,就開始在一旁搗起了九里香,搗到九里香葉子里的汁流出來,停下搗碎的動作。
鐘巧兒這才走到雲君墨的身邊,再次確定這人已經暈死過去,她才開口動手去解雲君墨身上的跑袍子。雲君墨身上穿著錦袍,腰間用腰封束著,還有一塊質地不錯的玉佩壓著,鐘巧兒研究了一番,才順利把腰封解開。
錦袍的顏色是黑的,看不到血跡,但里面白色的褻衣,已經成了血衣,除了領口處,整件都被血染紅,大紅血色的,看得人觸目驚心。
小心翼翼把褻衣也扒開,胸口處那個明顯被利器所傷,足足有她這小拳頭大的傷口,猙獰地在那里,讓從沒見過這麼大傷口的鐘巧兒,被嚇得有點發抖。
由于泡在水里的的原因,傷口雖然還沁著血,卻掩蓋不了發白的傷口,大熱天的,這傷口要不處理好,用不了多久就該腐爛了。
除此外,傷口處還隱隱可見粘著的沙子,上藥前必須把傷口清洗干淨。
沒有酒精,沒有煮過的水,鐘巧兒擔心傷口會感染,猶豫了一下取了空間里的一些水出來,然後直接拿了雲君墨被她脫出來的一邊褻衣袖子,慢慢給他清洗了傷口。
清洗了很久,才徹底把傷口清理干淨,這才把已經搗碎的九里香葉子,敷到傷口上。
沒有東西能包扎,她的力氣又不夠撕碎雲君墨的褻衣,鐘巧兒只能用他的褻衣給他蓋住傷口,免得被什麼東西爬到傷口上。
處理完這些,鐘巧兒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我能做的就這些,活不活得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丟了一句話,鐘巧兒就往來時的路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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