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面首？
杜如風瞠目結舌。
會試剛考完，皇榜還沒出來呢，怎麼就有人來捉婿了？
不對，人家不是找夫婿，人家是收面首。
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仔細觀察了下，發現這個女子長得有點不像大夏人，大夏的女子，就算是北方人，五官也比較平，她卻眼楮深邃，鼻子高挺，膚色白得過分，瞳孔顏色也很淺。
像異域人。
“這是其他國家跑來的吧？民風真是開放，還可以養面首。估計她的身份也不低，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什麼的，那小子運氣真好。”杜如風嘆道。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羨慕呢。”
鐘天意就站在他身後。
“胡說，我連等身高的書都啃了下來，是打算靠努力博前程的，就算尚主能少奮斗三十年，我也不會考慮。”
杜如風大氣凜然道。
鐘天意瞟了他一眼，“估計就算你自薦，人家也看不上。”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長得比那小子差？本公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好歹是府城公認的第一美男好麼。”
“你自己張眼看看，別說這個被攔住的士子，就連那女子身後那兩個，你也比不上。”
“不可能！”
杜如風抬頭看向女子身後，果真站著兩個面容俊美的男子，一斯文儒雅，一孔武有力，正一臉寵溺而又無奈地看著女子，顯然關系匪淺。
他默默背過身去。
捂臉蹲了下來。
“怎麼了？肚子不舒服？”鐘天意關切問道。
“嗚嗚，來京城前，我娘跟我說，要是考不上進士，就尚主算了，誰能想到，連尚主競爭也這麼激烈……”
“哈哈哈哈哈……”
鐘天意毫無同情之意。
杜如風放下手，憤恨地看著他，“你還笑！一點良心都沒有！”
“別灰心，我看那位公子不太樂意，要不你上去自薦一下？”鐘天意笑道。
“他不願意？”
杜如風霍地站了起來。
只听那位公子憤怒道︰“夫人請自重，勿糾纏在下，在下絕對不會跟你回去做面首的。”
“為什麼？”女子問道，“你要是熱心功名的話，到了大月也能入朝為官，有本宮在背後支持，你想要平步青雲，豈不是指日可待？”
“在下已有心儀之人。”男子直截了當道。
女子惋惜道︰“好吧，本宮也不強人所難，不過你若是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來行館找本宮。”
說完，戀戀不舍地帶著身後兩名男子離開了。
“大月的公主啊，大月皇室現在好像只有一個長公主？不愧是大國，果然霸氣。”杜如風贊嘆道。
“不上去自薦嗎？”鐘天意提醒道。
“會試結果還沒出來呢，你怎麼知道我考不好？萬一我中了會元呢？當面首多浪費我的才華。”杜如風猛搖頭。
鐘天意無語。
好吧，夢想還是要有的，哪怕听起來跟痴人說夢一樣。
兩人隨著圍觀的考生散了開去。
杜如風看見散開的人群里有個濃眉鷹鼻的中年人，想起一事，“最近京城好像多了不少異國人啊。”
“嗯，你不知道嗎？他們都是奔著仙稻仙麥來的。”
“這樣啊，夠分嗎？听說仙種不多，連種出來的仙稻仙麥都不允許隨便交易，各地欽差看得很緊呢。”
“不夠，所以據說要開拍賣會。”鐘天意回道。
“拍賣會？什麼時候？我們能去參加嗎？”
“只有各國使者能參加，你是使者？再說，家都抄完了，你還有錢參加拍賣會？”
“能不能別揭我老底……”
“呵呵……”
大月長公主在貢院門口看上美男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薛青遲耳中。
是第二天甦葉例常把脈時告訴她的。
因為被看上的美男不是別人，正是她大哥薛明巍。
“你大哥的桃花運真的特別旺，上次被男人看上，差點鬧出命案，這次又被女人看上，據說傳遍了士林，現在都叫他‘面首公子’了。”
薛青遲無語。
這不叫桃花運，該叫桃花劫吧。
“男人長得太好看也不行啊，整日招蜂引蝶，真替他以後的妻子擔心，這不光得防小娘子，還得防男人……”
甦葉感嘆道。
“對了，我听說趙曉雅回寧國公府了？”
薛青遲點點頭，“嗯，昨天太後把她送回去了。”
“這麼干脆？”
“她下藥勾引太二，被太二踹飛了，據說臥床躺了兩個月，身子一好，就出宮了。”
薛青遲回道，當然這是趙蓮蓉的說辭，她也不知道趙曉雅到底是真的害怕太二不想呆在宮里了，還是出于其他原因。
“走了就好，不然你養胎都不安心。你的氣色又好了不少。”
“嗯，長了點肉。”薛青遲回道。
她猶豫了一下，告訴甦葉，“我這兩天啃了點石頭。”
甦葉驚詫地睜大了眼楮。
“啃石頭？什麼石頭？”
薛青遲把那塊奇石拿出來給她看，石頭原本是黑白二色，後來只剩下白色，剛開始硬邦邦的，可是慢慢變成了軟玉，前幾天，手指居然摁得下去，跟脂肪似的。
小葵花垂涎好幾個月了，到底沒忍住，咬了一小口，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
差點把薛青遲嚇死。
掰開她嘴巴看的時候，石頭早就不見了蹤影。
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她笑嘻嘻道︰“暖暖的。”
還掰了一塊往薛青遲嘴巴里塞，薛青遲剛想吐出來，卻發現這東西入口即溶，一下子流進了喉嚨里。
果然如小葵花所說，全身暖洋洋的，時刻籠罩著她的饑餓感也消失了。
這塊石頭真的能吃！
而且她吃了似乎真的挺有好處，連腹中孩子都活躍了不少，第一次感覺他游動了。
所以她這幾天按耐不住，每天都掰一小塊來吃。
但不清楚這是什麼，總不太安心，這會告訴甦葉，也是想看看，她能不能認出來。
甦葉听完她的描述，看過石頭，有些不太確定道︰“感覺有點像太歲。”
“太歲？肉靈芝？”
“嗯，據《本草》記載所述，‘肉芝狀如肉。附于大石，頭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羽，黃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徹如堅冰也。’我沒有親眼見過，但看描述，像肉，像蘑菇，像奇石都有可能。摸起來應該就是軟軟的，滑滑的。”
“可是剛開始它是硬的，後來才變軟的。”薛青遲有點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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