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患者?我需要看一下。”薛青遲問道。
甦木听到這句話,面上皺紋舒展了許多,像是正等著這句話一樣,“我們府里剛好有犯病的人,我帶你們去看看。”
他帶著薛青遲和太二往病患那里去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下人有點慌張,“老太爺,有人熬不住,失去神智了。”
“捆起來了嗎?”甦木問道。
“捆起來了,沒有傷到其他人。”下人回道。
他們很快到了一處小院子,還沒進院,便聞到了院子里傳出的濃烈的腐臭味,薛青遲皺緊了眉頭,和她打了多年交道的喪尸味道還真是一模一樣。
下人指了指其中一間房,“發作了的那個就在這個房間。”
屋子里點著燈,里面只有一張床榻,床榻上有個幾乎辨認不出面容的人,手腳都被束縛在床頭,他正在拼命掙扎,似乎想要沖破束縛,朝他們撲過來。
他面上的血肉看上去跟被濃硫酸腐蝕過一樣,眼珠渾濁無光,口里發著“ ”聲,估計聲帶也已經毀壞了。
太二腦中抽痛了一下,似乎他曾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里也看到過類似的情景,然而這場景一閃而過。
他皺了皺眉,那應該是太二之前的記憶,難道之前就有這樣的病癥出現了?
薛青遲小聲道︰“你用異能探查一下,他腦子里有沒有晶核一樣的東西。”
太二不動聲色地探查了一番,回道︰“沒有。”
那就好,還是和喪尸有區別的。
她剛松了一口氣,听見太二補充道︰“胸口那里有。”心又提了起來。
“胸口?”她問道。
“是的,跟棗子差不多大小,顏色很暗淡,有點像石頭。”他回道。
薛青遲看向甦木,問道︰“甦老,他這種情況能維持多久?”
“還不知道。”甦木一臉凝重,“目前發作的要麼被人捆了起來,要麼被人打死了,自己死的好像還沒听說過。”
“被打死的人在哪里?下葬了嗎?”薛青遲問道。
“都被王府的人抬走了,說是怕轉染,要集中處理。”甦木回道。
提起王府,薛青遲又想起甦珍來了,那天大意中了她的算計,她還沒找她算賬呢。
甦木似乎也想起這一茬來了,面上露出幾分鐯{唬 安畹閫 四翹焱醺 氖攏 一韞 й 螅 か 聳裁詞攏俊 br />
他被送回府里,甦醒過來後,打听薛青遲的去向,王府的人說她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不信這一套說辭,然而他去甦珍那里也沒見到其他人。
饒是甦木經歷過幾十年風雨,見過無數人心,也無法相信,他的孫女要對薛青遲不利。
大概自己家的孩子,總是不忍相信她心腸歹毒,作惡多端的。
薛青遲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事。”
冤有頭,債有主,這是她和甦珍還有易玄子之間的事,甦木並不清楚這之間的關系,她也懶得告訴他,少一個人牽扯其中便少一份麻煩。
反正她也不會因為甦木就原諒甦珍。
“他這種情況,還能治好嗎?”甦木殷切問道,要是薛青遲有那樣神奇的本事也沒辦法,他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誰能做到。
“他的腦子已經全部爛掉了。”太二補充道。
薛青遲早有預料,胸口都結出晶核了,就算再強大的治愈異能也不能把喪尸變回人。
“有還沒發作的嗎?”她問道,要是腦部尚未被腐蝕,還有神智的話,估計還有得救。
“有,還有幾個。”甦木把他們帶到了隔壁房間。
那里有個露出右臂的僕人,他的右手上有道抓痕,周圍的皮肉隱隱發黑,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正在強忍著痛苦。
要不是他口中塞著布條,估計他早就喊出聲來了,忍痛已經忍得滿頭大汗。
“這是剛被抓傷不到一天的。”甦木解釋道。
不用薛青遲提醒,太二已經探查完畢。
“腦子沒有問題,胸口那里有一團灰霧正在凝聚。”太二回道,他頓了頓,靠近薛青遲,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我好像能吸收這種灰霧。”
薛青遲心中一跳,竟然能吸收?那凝成的晶核的,豈不是也能吸收?
“你試一下,能不能把他身上的暗能量全都吸收了。”薛青遲小聲道。
片刻後,太二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原本正在忍痛的僕人紊亂的氣息漸漸平息下來,那道抓痕周圍的膚色似乎恢復正常了,神色看上去有點輕松。
甦木也留意到了,他看向薛青遲,急切問道︰“是不是有的救?”
“他應該沒事了,按平常那樣處理手臂上的傷痕就好了。”薛青遲回到,暗能量解除,應該和甦源被挑斷手腳筋時一樣,不會蔓延,也不會阻止傷口愈合了。
“好!好!好!終于有救了!”甦木興奮道,隨即他又問道︰“是不是失去神智的不能救了?”
薛青遲點點頭,那是不可逆的。
甦木正了正臉色,一臉鄭重的朝薛青遲道︰“請薛娘子救救府城的百姓,但凡有用到甦慶余堂之處,盡管開口。”
他不知道是太二出的手,只以為是薛青遲的異能起的作用,倘若薛青遲能救活幾萬百姓,跟活菩薩沒有區別。
這一次,他,甦源,或者甦葉都不可能再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光芒。
她是真正的神醫,活死人肉白骨都不再話下,不應該因為一點顧忌就小心翼翼藏起來。
甦慶余堂願意當她的後盾。
薛青遲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卻搖了搖頭,“名聲對我沒有任何用處,我不需要,甦慶余堂因為這件事鬧得風雨飄揚,剛好可以趁機站起來,您要是感激我的話,就幫忙將真正為非作歹的人揪出來,還百姓一個公道。”
“要的,肯定要揪出幕後之人。”甦木對這個人也恨得咬牙切齒,他們甦家傳承了幾百年的甦慶余堂差點毀于一旦,這仇也是要報的。
“那個下藥的藥徒在事發後就藏起來了,目前我們還沒找到他,等找到人,應該能問出來是誰指使的。”甦木說道。
“找人的事情我可以幫忙。”太二開口道。
甦木想起上次甦源就是他幫忙找著的,忙不迭道︰“如此,感激不盡。”
甦慶余堂第二天就重新整頓,放出風聲,說是只要感染了“腐尸病”但還留有神智的人,甦慶余堂可以免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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