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靈巧的撬開了他的牙關,舔過其上顎後,強行與他糾纏在了起來。
舌尖是酒味,鼻下是香息,心里情潮翻卷而起,細密侵蝕著每一寸肌膚。
手捏著文瑯襟口邊的衣料兒,她滾燙的掌心婆娑在一片涼意上——
秦深覺得自己攀附著一塊涼玉,越靠近,越舒服。
文瑯喉結滑動,擰著眉頭,強迫自己偏首離開,躲開了糾纏在一起的唇舌。
唇齒兩分,她已面若粉桃,水眸迷離,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鼻息深重,心旌搖曳。
“你醉了,秦深。”
文瑯攥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我沒有!你……不願意與我親近麼?”
秦深抿了抿干渴的唇,一改往日模樣,像一只小貓兒,一個勁兒往他的懷里鑽。
她渴望他的關注,愛撫,親吻,甚至于更多。
文瑯有些手足無措,溫香軟玉在懷,簡直抱也不是,推開也不是,他強忍著被她撩撥起的雜念,維持著表明清明樣子哄著她︰
“你乖乖上床歇覺,我陪著你可好?”
秦深嬌笑一聲,眸光粲然若星。
她一邊寬衣解帶,衣裙逶迤落地,一邊傾身上前,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對上了他的眼楮︰
“文瑯,你在怕什麼?”
“……”
文瑯沉默失神的這須臾時間,秦深趁機將自己的手從他的衣襟里滑了進去——
她滾燙掌心貼著他微涼的心口處,激得他渾身一顫!
秦深只留一件素白里衣,衣襟略敞,難掩身段,這幾月的調養已叫她不似從前干柴瘦弱,身上該有的肉一分也不少。
文瑯托在她腰際的手驀然加重,他將人緊緊扣在了懷里,低頭一迎,已主動尋上了她的唇瓣。
口舌糾纏,四目膠著。
文瑯緩緩闔目,一邊汲取她的滋味,一邊自我勸服︰
再吻一息,下一刻,便克制自己推開她……
一念之差,動情一場。
歡作沉水香,儂作博山爐。
博山爐有兩孔,香分作兩縷,交纏而出,像極了一響貪歡的一雙男女,交頸擁吻,難舍難分。
文瑯衣衫大敞,眸色深重,秦深離開了他蒼色的唇,卻吮上了他的喉結處!
這時,他才猛然驚醒,卻發現已然無法自控!
倆人不知何時歪躺在炕上,他扶著秦深的身子,勉強找回幾分清明。
秦深的衣衫不知何時已半褪在肩頭,風光旖旎,讓他不自覺的呼吸濃重。
她的臉上雖是情動二字,可依舊緊緊闔著眼,睫毛被淚水洇濕,她不敢睜開眼,害怕一睜眼,自己的淚水便會滾落出來。
深吸一口氣,她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準備向那里探去——
文瑯眸光一凜,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唔,疼。”
秦深的後背壓到了什麼東西,硌得生疼,她伸手摸了過去,原來是一只針線笸籮。
還好幾支銀針都埋在了線團里頭,否則方才這麼一壓,非把她扎成馬蜂窩不可。
文瑯看了看那幾枚針,心里便有了應對之法。
可他的眸光里滿是悲傷,他想要她,一輩子只要她一個人!只是現在還不行,他依舊是那個影子,未能掙脫樊樓得獲自由,他憑什麼告訴她真相?
況且他明白,她就是在驗證一件事——他和衛槐君,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文瑯背手,將那幾枚針打進了幾個穴道,封住了自己的欲望。
他直起了身子,看著身下的秦深,濃重的悲傷泛上,伸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手腕一振,只听“唰”的一聲,衣服被高高拋起,撇到了一邊。
“你想要的真相,你自己來取。”
他傾身而下,那侵襲而來的情緒,像拍岸而起的巨浪,讓秦深瞬間沉淪而下,除了緊緊攀附著他,她再無別的念頭。
……
滾燙的血滴答落在了秦深的胸膛上。
她瞬間被燙醒,意亂情迷後的失措,讓她不由愣在了當場!
看著文瑯鼻下流血不止,渾身泛著潮紅,眼角被欲念燒了起來,脖頸青筋突起,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一般,冷汗狂流。
“你、你怎麼了!”
她扎身起來,扶上了他的肩,手心下俱是他滾燙的體溫。
他儼然已被情裕所焚燒,可她低頭看去,他的褻褲下依然平坦一片,沒有任何沖突的欲念。
他……他……真的……
是她害了他?
怎麼會如此嚴重,即便得不到紓解,也不至于到流血的地步啊?還是、還是這助情香有問題不成?
秦深已經亂了心神,真想反手給自己一個耳光,想出這般餿主意來試探,真真是把文瑯欺負慘了!
文瑯苦笑一聲,用手背揩去了鼻下的血漬。
他翻身下床,抄起丟在地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並沒有回頭道︰
“把這香滅了,我去沖一把涼水,就回來歇覺。”
言罷,他沒有再看秦深一眼,腳步倉惶的離開了堂屋,那背影看上去像是慌在逃。
“吱呀”文瑯反手掩上了門,外頭夜風涼瑟,月光輕浮。
扭頭隔著窗紙看去,秦深失魂落魄坐在炕窗邊上,曼妙的身子被燭光投在東昌紙上,令他不由想起方才的交頸情迷。
下腹鈍痛傳來,抑不住喉頭的血腥氣,文瑯強迫自己收回了心思。
運用內力,他抵掌逼出了穴道里的銀針,叮當落地,喉頭溢出了聲痛楚,整個人的勁兒便泄了。
走到水井邊,舀了一瓢涼水,從頭澆下,驅趕了體內殘留的燥意。
仰頭望著當空月色,他不免長抒了一口氣︰
這個法子太過傷身,若非秦深咄咄相逼,而自己又沒法坦白一切,他萬不會這般委屈自己,隱忍至此。
只是他已明白,即便糊弄過了今夜,也不可能打消秦深的懷疑。
他甚至沒法解釋,自己為何在宮里從沒有人見過,還有那個孟冬,留下終究是個遺患。
這個念頭一出,文瑯不禁打了個寒顫!
自己在想什麼?那一瞬間的殺意代表了什麼?為何自從愛上秦深以後,他越來越不像從前的自己,心機算謀,殺人為己,怎竟與衛槐君一般無二了!
擰起了眉心,清俊的面龐上陰雲不散,他緊緊握起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時間不多了,自己跟衛槐君之間,總要有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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