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兩天,這兩日異常安靜,不再有黑衣人的身影,不再有關于穆柏南的報道,更讓深覺,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
正當她失神之際,史塵政將手中酒杯遞給她。
看了一眼杯中之酒,好似比昨日的少些,連續幾日,每當入睡之時,他都會遞給她一杯紅酒,用他的經驗告訴她“這樣有助睡眠”。
相比前兩次,她接過酒杯的速度快了些,不再有之前的猶豫不決。
輕聞了聞杯中濃郁的酒香,甦飾可一臉驚喜。
“怎麼這麼好聞?”
史塵政勾唇輕笑“是你從未細去品過。”
她喝酒每次都伴隨著發泄,而不是用一個平常心去品酒,才會一直感受不到酒香。
甦飾可甜膩的笑了笑,舉起了杯中之酒,想與史塵政踫杯。
“交杯酒?”見她如此主動要與他踫杯,而不是在有防備的神色,史塵政忍不住想去調侃她一番。
听完他的話,手中的動作隨之僵持,微微擰了擰眉梢,露出疑惑的神情。
“明天,你就可以離開這了。”不知為何,提及離開時,史塵政的心竟有些隨之牽動,好似並不希望她走。
對于他如此直白的話語,甦飾可怔楞一會兒,回過神,並無史塵政預想的歡樂,反倒是她眼角的陰郁越發濃重,讓人捉摸不透。
“你不該是這個表情。”本是想問問她為何不開心,言語一出,竟成了敘述的語氣。
昨晚他便已知道穆柏南停止了所有的封鎖與搜查,除了穆老爺子那里還有些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部撤除。
史塵政並不否認自己有私心,所以隱瞞了她,借此留下她一天。
清澈的眼逐漸迎合他迷離的視線,甦飾可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知怎麼,我好想並沒有想象中的渴望回去。”
听完她的話,史塵政神色淡然,內心早就熱浪翻滾了,這樣是不是就代表,她會與他共處一段時間?
“原因。”他晃了晃杯中的酒,表面上絲毫看不出他的喜悅之意。
甦飾可沉著,內心掙扎足足一分鐘,才想著回應史塵政。
“不知我自己可以做什麼。”話音落下,精致的面容斂出自我嘲諷的笑容。
嘴上說著林櫻婭罪不可恕,心底卻拿她毫無辦法。
此時,甦飾可才真正意識到那些失業的人為何看似如此失意,不是丟掉這一份工作倍感可惜,是毫無方向感。
“你一心回美國,我以為你早已想好以後的路。”史塵政輕抿了抿杯中的酒,不冷不熱的道。
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微微仰頭,喝了一口杯中紅酒,無論是多麼香醇的酒,濃烈燙喉的觸感確是如此真實。
酒一入喉,她的臉就好自然反應一般,映襯出紅暈。
“以後的路,從耀哥哥離開時,我就不知道這條路該如何走下去。”此時的言語毫無進取心可言,滿是挫敗感。
史塵政交疊的雙腿逐漸開來,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這張臉不錯,犧牲色相也算是一條路。”史塵政似笑非笑道,一字一句中卻帶有甦飾可不可理解的認真。
甦飾可像是听到天大笑話一般,不顧及的笑著。
“色相?你會要一個身懷有孕的未婚媽媽?”
她有些微醉,心里想到什麼便說出,並無過多思考。
“未婚媽媽——”史塵政的手不自主的收緊,意味深長的念及這幾個字眼。
迎合他魅惑的眸,甦飾可眉眼帶笑,淡聲道︰“是啊,我有了穆柏南的孩子。”
史塵政狠狠的眯了眯眸,不悅順勢溢出“你是故意隱瞞?”
“我沒有。”她滿眼委屈的看著他,這副模樣任誰見了,都有幾分心疼。
收回了鉗制她的手,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眉眼間滿是難掩的怒氣。
原以為,他不會再為誰這般動怒,卻不料這個來到她身邊不到幾天的女人,竟能使他情緒被左右。
她竟然已經懷上了穆柏南的孩子,他薄唇微勾,臉上的冷峻越發鮮明。
甚至于,他都不知為何知道她身懷有孕之時這麼生氣。
“甦飾可,我想,我不會再幫你了,因為沒價值。”魅惑的眼緊盯著杯中的液體,薄唇輕動間毫無溫度可言。
他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不可否認,他幫她是因為對她有意思,如今,是如何?買一送一,他不屑。
在甦飾可意識里,他的話語早已成為了只言片語,她早已不明他是想表達什麼。
“陪我喝了這杯好麼?”她舉起了杯中的酒,微眯雙眸,說著醉話。
他俯身,好聞的古龍水撲鼻而來,一向對香水過敏的甦飾可卻並不討厭這突如其來的香氣。
“你為什麼偏偏是別人的女人?”緊盯著她微醺的小臉,史塵政的語氣不比以往的淡漠,倒是有幾分溫柔。
這樣的溫柔對于一個醉酒之人在合適不過,她湊近些許,微抿唇“什麼女人?”
“明早我會送你回到美國,至于未來怎樣便是你自己的事。”並非征求意見的語氣,而是已經替她做好了所有的決定。
她歪了歪頭,稚嫩的小臉看似有些可憐兮兮。
“那你呢?你要丟下我一個人麼!”
‘丟下’?史塵政臉上帶有譏諷的笑。
那要如何, 要他強迫自己接受一個未婚媽媽?他做不到。
“是。”絲毫不理會他此時一言,對于孤苦伶仃的甦飾可來說是多麼殘忍。
她伸出了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袖“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他們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
他的視線看向停留在自己衣袖上的手,冷言道︰“那是你自己的事。”
“你個王八蛋,不要就不要,我還不要你了呢。”她冷哼一聲,放下酒杯之際也松開了停留在襯衫上的手,自顧自的準備離開。
正當她走了不到兩步,由于酒勁,腿頓時一軟,朝著前方摔去。
史塵政急切上前,修長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身。
“你還沒資格與我鬧脾氣。”他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言語中的尖銳,似有似無。
她努了努嘴,完全無意識眼前的男人是在警告她。
“你身上好香,比酒還香。”她吸了吸鼻子,點起了腳尖,聞了又聞,殊不知自己的唇瓣離史塵政的薄唇不到一厘米。
他抿了抿唇,目光審視的笑“穆太太,你好似忘了你的身份。”
“穆太太?我才不是呢,我是甦飾可,是甦飾可。”即使是趁著醉意,她也不枉撇清她與穆柏南之間的關聯。
史塵政幽幽眯著眼眸,帶有壓迫感的目光緊盯她的小臉。
“甦飾可,你最好看清你眼前的男人是誰。”
甦飾可聞言,唇角勾笑“穆……唔。”
不等她喊出那個名字,像是帶有懲罰意味一般,他的薄唇將她軟綿的唇瓣佔據。
他的吻滿是怒意,像是再問“為何不與我講實話,為何你說你身懷有孕”,因她的不多言而感到憤怒同時,他也意識到她本就是穆柏南的妻子,懷有他的孩子又有什麼錯,而他們之間又算什麼。
在她的唇瓣上啃噬著,恨不得將穆柏南在她唇瓣留有的痕跡啃噬的干干淨淨。
唇瓣傳來的痛感使得她緊擰眉梢,悶哼著。
她的唇瓣是那樣的柔軟,美好,他有些忘我,甚至于發現自己吻出一絲不受控制的預兆。
他的吻技不能用嫻熟來表示,而是挑逗,每一吻都極具挑逗意味,卻不溫柔。
見始終得不到回應,他憤憤的離開了她的唇瓣,將她攔腰抱起輕放在床上。
修長的手指落入她的唇瓣之上,輕撫她被啃噬有些發腫的唇瓣。
“我特麼一定是瘋了,竟然對一個身懷有孕的女人想入非非。”壓制不住心底的憤怒,他不滿的輕吐出髒話。
手指傳來的溫度令她淪陷其中,這是沈耀之會對她做的專屬動作,每次他只要如此,甦飾可一定會乖乖听話。
她緊緊抱住史塵政的手臂,不給他任何一絲逃離的機會。
“耀哥哥……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一定會,絕不會容那兩個人興風作浪。”即使醉了,她的言語中還是帶有不容忽視的堅決,是那樣的有魄力。
甦飾可的舉動觸發了他想再度吻她的沖動。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決不允許自己的思緒泛濫。
深夜,她睡的正香,史塵政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起身,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向窗前,打開了窗,寒冷吹來,有些涼意卻使得人格外清醒。
礙于窗離窗靠的太近,襲來的冷風使得床上熟睡的甦飾可不自主打了個冷顫。
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在床的甦飾可,她蜷縮著,眉梢微擰了擰。
見此場景,史塵政急忙關掉了面前的窗。
當他快步走到窗前確認是她是否睡的安好之時,他的腳步頓了頓,背脊發涼。
史塵政十分不確定,剛剛下意識的反應是否都在無聲的告知他,自己在擔心這個女人,這個有夫之婦,身懷有孕的女人。
抑制住想要輕撫她臉龐的沖動,他回身走向了沙發。
微側過頭,他望著床上熟睡的甦飾可,平淡中帶有審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