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年了。”葉雪英笑著說,手上比了個三的手勢。
王想容听了無語,三年前木姑娘幾歲?估計就十三四歲。這姑娘膽子真大,太任性了有木有?本姑娘那時連甦州都沒出過。
“木姑娘芳齡幾何?”趙芳好奇的問。
“過了年十四歲了。”葉雪英答道。
“啊?!”王想容等人驚訝的叫了起來。
葉雪英現在有一米六多點,看上去象個十六七的大姑娘。王想容驚嘆,那三年前木姑娘豈不是才十一歲。
真是年少無知,無知者無畏,那麼小就滿天下跑,木姑娘居然活到現在沒出事。王想容都不得不佩服。
酒罷,眾女緩步踏雪游園。
何家的梅樹都精心養育過,樹枝旁逸斜出,就沒一棵是自然生長的。梅樹的枝干姿態千奇百怪,與洛城梅山的梅花大不相同。
每一樹梅花,單看去都象是一副畫,一架美麗的盆景。
葉雪英頓時就想起了高中時讀過的病梅館記,對這些梅花生了惻隱之心。
迎面走來一群公子,中間的一位最引人注目。身著白玉色的絲袍,外披大紅狐狸裘的披風,形容佚麗。
王想容笑道︰“哥哥,你怎麼在這?”
王朗笑道︰“我和幾位朋友在此賞梅,你怎麼也來這了?”
“本來是去游平湖的,玩了一會沒什麼意思,何嬡就請我們來這玩。”王想容說。
“哦,這些姑娘都是你朋友?”
“嗯,我跟你介紹一下。”王想容說著,就一一介紹。
兩邊相互見禮,對面五位公子都是王家的親戚。其中就有趙家兩位公子,何嬡的兩個哥哥。
不少姑娘看到這五位公子眼楮都亮了。這五位可都是上品世家公子,只要嫁過去就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王朗細細打量傳說中的木姑娘,果然仙姿卓約。這里十幾位美女,自己妹妹和謝靈都是天香國色,但任何人看到這群女子,第一眼看到的必是木姑娘。看了木姑娘,再看其他女子,都索然無味。
王朗覺得自己真和妹妹說的一樣,中了一種叫木姑娘的劇毒,這世間再也無藥可救了。
兩邊人合二為一,一起游園賞梅。
王朗走到了葉雪英身邊,給她介紹梅花的品種和典故,時不時還吟誦幾首相關的詩詞。他真是表現得斯文俊秀,風雅迷人。
邊上的姑娘都露出了花痴狀,連謝靈都無法幸免。
葉雪英應答如流,二人在一起說笑自如,宛如金童玉女,又如才子佳人。何嬡和趙芳眼中就露出嫉恨的神色來。
王想容在邊上,不時嬌笑著引著二人對話。
葉雪英就有點明白了。
王想容追來杭州,就是為了今天介紹哥哥與她認識。
葉雪英也不在意,王朗外形佚麗,談吐風雅,有他陪游並不是苦事。
晉國世家規矩森嚴,但到了上品世家這里,各種禮儀規矩反而放松了。男女不同席,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規矩等同虛設。男女同游,私下交往,並不禁止,反被視為風雅曠達之事。
到了晚上,因王朗在,何家辦了個盛大的聯席。
二十多青年男女坐到了一起。
主位上排開四張案桌,王想容兄妹,謝靈和葉雪英坐在這。
下面則分列兩廂,坐著其他的公子小姐。
席間自然行起了酒令,以雪與梅花為題,令到要說出四句詩,每句都要與雪或梅花有關。說得出喝一杯。說不出,或說得不貼切就要罰酒三杯。不能喝則要表演一項才藝。
葉雪英有完美級文學技能,記得的詩詞不記其數,這種酒令她在洛城玩過很多次了。每次她都輕松過關。
王朗朝下面使個眼色,這令就頻頻往謝靈那去了。謝靈學識不錯,每次都說得出來,一次一杯也喝了不少了。眼看小妮子要醉了。
葉雪英無奈,只好說︰“阿靈要醉了,我代她喝。”
反正她修為深厚,凡間的酒是醉不倒她的。喝多少都沒事。
王想容笑道︰“你代了阿靈,那我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葉雪英似笑非笑,說︰“那你說如何?”
“你要代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表演才好。這一晚上,大家每人都表演過了,就你還在偷懶。”
趙芳和何嬡帶頭起哄。
葉雪英笑了,說︰“好,我就彈首琴曲以助興。”
喝了杯酒,她走到場邊,彈了首幽蘭操。
琴聲悠遠,眾人如見山谷幽蘭,在月下獨自開放,寂寞無人賞。蘭花的高潔,寂寞伴著琴音如雪水一般蕩滌人的塵心。
喧鬧的酒席一時安靜無比,眾人各種陰暗的心理和算計似乎都消失了。
“君子之音,使人光風霽月!”王朗感慨的贊嘆道。
眾人皆點頭。
“今日興盡,不如散了!”王朗道。
王朗原來還有不少安排,听了琴音,忽覺那些事好沒意思,直接就讓人散了。
回到岳瑤家,謝靈問︰“婉清,你看王公子如何?”
“遠觀如好女,近則如惡鬼!”葉雪英聳肩說。
謝靈听得伏桌大笑,她本還擔心好友會喜歡上王朗呢。她自己不明白,王朗一直對她不錯,可自己看到他就是身不由已的害怕。
“想容你不要得罪她,王公子嗎?你絕對不要一個人和他在一起。有多遠你躲他多遠。”葉雪英囑咐道。
“嗯,不用你說,我也躲他遠遠的。也不知怎地,我一見他就害怕得不得了。”謝靈說。
葉雪英心說,這丫頭雖然單純,直覺還是不錯。我看那王朗的面相,就知他是心如惡鬼的變態。
這天,葉雪英和謝靈準備去天公廟玩的。臨行前,接到一張請柬,趙二公子定親宴,專請謝靈去。
謝靈看著貼子猶豫了,趙家是上品世家,趙大老爺又任杭州布政使,她不能不去。可帖子上又沒請木姑娘,她不好冒昧帶人去。
“你去!別管我,我自己去就好。”葉雪英笑道。
謝靈無奈的點點頭,自去赴宴了。
葉雪英眯了眯眼,上了馬車說︰“去天公廟。”
杭州的天公廟,建築比洛城大了一倍,花木繁茂,裝飾華美。神像的面容要俊美一些,衣服的線條柔和。洛城的天公像威猛莊嚴,這的天公像清俊如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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