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李清遠聲音細細的,看見躲到李牧身後去的寧桃夭,便抬手點指她問。
這女人和他兒子的舉動太過親密,讓他非常不爽。
雖然他已經知道此女是李牧的妻子,但還是又問了一遍,這其實也是變相給李牧重新選擇的機會。
然,李牧淡淡道︰“我妻!”
“混賬!”李清遠氣得不輕,拍案怒斥,“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是苟合!大逆不道!”
李牧冷笑一聲,回應︰“天為媒,地為聘,星辰皆為賓,堂堂正正,有何不可?”
“哼,父母之命大于天!”
“哈哈,母未在,父孤掌難鳴,何以與天斗?”
“你……”
“砰!”
李清遠大怒,當即反手將桌案上的一個茶杯丟過去,李牧眼疾手快,帶著寧桃夭一轉,就避開了。
李清遠︰“孽障,你個孽障!目無長輩,實在是放肆,來人,請家法,為父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忤逆子!”
李真立刻屁顛屁顛送上一根鐵鞭。
寧桃夭看見這鐵鞭上都有一根根倒刺,毫無疑問,這一鞭子下去,絕對能掀起一大片血肉!
寧桃夭臉色微變,同時對這個李父非常厭惡。
這是要將李牧往死里打的節奏?
李牧盯著那根鐵鞭,瞳孔也是一縮!
記得他當時辭別師父下山,被李真等人帶回李府後,第一件事,就是挨了這根鐵鞭好一頓毒打,身上皮開肉綻,幾乎找不到一處好肉!
這一身傷養了足足三個月才好轉!
其實他本來可以反抗,但想到自己下山目的,就是給母親,外祖父一家報仇,亦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身手拳腳,也就只能咬牙忍了!
而那一頓毒打後,李牧對李清遠最後一絲念想也沒了,父子情義,恩斷義絕!
所以,當李清遠再次拿出這根鐵鞭時,李牧臉上彌漫出了寒霜。
他會武功的事,妖後知道,崔元生知道,估計這個爹也知道,那已經沒必要藏著掖著,讓自己平白受罪。
“咻!”
伴隨一陣破空之響,鐵鞭飛來!
“牧,小心!”
寧桃夭驚呼,卻見李牧伸手接住鐵鞭。
鐵鞭上的倒刺,在他手心和手腕上劃開一道血口,整一只手都血肉模糊了,但李牧好似不覺,手臂一抬,卻將那鞭子朝著李清遠打去!
“啊——”
李清遠慘叫,手臂被鞭子擊中,上面也印出大片鮮血!
“老……老爺……”
後面幾個狗腿子奴才嚇壞了,紛紛上前,有的端水有的拿毛巾也有的去拿金瘡藥。
“將這二人捉拿了!”
知府劉賀和郡守崔雲松都是會察言觀色之人,一見狀,一個個當即怒不可遏,紛紛呵斥李牧的同時,命人將他捉拿。
李牧如今已經暴露自己的身手,可不會再委屈自己,當下抱著寧桃夭,一個飛旋,便直姐沖上高空。
他帶著寧桃夭朝著外面飛掠而去,一個閃身,落到圍牆上方。
他冷冷看向李清遠,忽然,拔出腰際的佩劍,果決地割下一段袖袍。
素色燃著鮮血的袖袍飛落,李牧冷冷道︰“李清遠,從今以後,我與你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也不用擔心我牽連你們李府,就此告辭!”
話落,李牧懶得看李清遠一眼,帶著寧桃夭翻牆而去。
“混賬,這個忤逆子!”
後面,傳來李清遠憤怒的吼聲。
有官兵追出來,卻見四下再無一人,李牧已經不見。
“這個逆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可恨!”
李清遠在房間里摔杯子。
邊上給他包扎傷口的侍女嚇得瑟瑟發抖,跪了一地。
李真察言觀色,趕走一群礙眼的僕人,屁顛屁顛上前。
“老爺,這小子實在不是東西,敢這麼和您說話,我看,不如直接找人將他…… ?”
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李清遠眸子冷冽,轉了轉,寒聲道︰“這小子不知從哪里拜師學藝,功夫了得,一般殺手,殺不了他。另外,最讓我頭疼的是,太後娘娘要他。”
“啊,這……”
李真震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不是他是李清遠的心腹,估計這會兒听見這種秘密,肯定已經死了不下數十次。
見李真一臉震驚和惶恐,李清遠臉上的笑容更冷。
“奇怪是不是?我也很奇怪啊,太後娘娘居然看上那小崽子了。她嘴上說是給佷女找面首,可背地里,卻先找上了那小崽子。”
李清遠說到這里,臉上就露出憤懣之色,拳頭更是緊捏。
“芳華,虧我對你一心一意,可你居然做出這種讓我蒙羞,一輩子都無法抬頭的骯髒事!哼,我的報復才剛剛開始,你,你父母一家的死,不過是個開胃菜,那小子,我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清遠越說越恨,越說越氣,最後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野種,他居然,替不相干的人,養了整整七年的野種!
袁芳華,袁步驚,你們都負我!你們合起伙來欺騙我,我一定要你們付出生命的代價!
“ 嚓!”
李清遠氣得直接捏碎了一個琉璃茶盞!
李真嚇得連忙垂首,不敢去看他的主子。
別人也許不知,但他知道。
作為李清遠的心腹,他很明白自己主子心中有多苦。
自己喜歡的女人,居然懷著別人的種和他成婚?
他還樂呵樂呵地替別人養了七年的野種!
這綠帽子,戴得是綠油油的,簡直不要太……酸爽!
所以,對于他主子報復元國公一家,他非常贊同。
當然,他們完全忘記了一件事。
當初是李清遠為了攀權附貴,故意設計和袁芳華有床笫之事。
可事實上是,那一次僅僅是意外,他們倆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
袁芳華知道李清遠不是好人,並不喜歡他,也不願意下嫁給他。
可是她腹中已經有了孩子,她是母親,不忍接下父親的意見打掉這個孩子,而她又不願意去找其他的人,平白害了好人家。
這李清遠既然卑鄙,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結果,就有了之後的種種。
不過對于這些秘辛,李牧並不知情,此時此刻,他已經和寧桃夭離開了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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