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錢氏痛的直接跳起來︰“哪個賤蹄子敢打我?”
她轉過身,一眼就看見揮著枝杈的寧桃夭,氣勢洶洶地又沖她揮來一鞭子︰“老妖婆,你敢打我妹妹,看我不打死你去!”
錢氏只覺得這一句話很耳熟,好像在哪兒听過,就在那兒想,結果這麼一瞬間的失神,寧桃夭已經將第二鞭抽在她的手腕上。
枝條上都是一個個岔開的倒刺,抽在人身上特別疼,孫氏的手腕上被割開一道口子,血肉都翻出來了,痛的她嗷嗷叫。
寧桃夭卻不罷手,記憶深處,那些錢氏虐待她們姐妹三人的一幕幕全部浮上腦海,縱然這些事情是原主經歷的,可如今寧桃夭佔用了這具身體,一切的一切,感同身受。
大冬天河水結冰了,砸開冰層讓她們去摸魚。
外面鵝毛大雪紛飛,還逼著她們去山上拾掇柴火。
夜半三更家家戶戶入睡了,還要姐妹三干農活,干不完不給吃不給睡……
種種辛酸在腦海中像是電影一樣一頁一頁翻過,寧桃夭眼楮都紅了。
“我打死你!”
說著又揮著枝條打上去。
錢氏哪里見過這麼凶殘的寧桃夭,原本看見是她,還有三分火氣,可是看見那凶狠的模樣,嚇得魂兒都飛了。
“哎喲嗎呀,你個死妮子,你,你……你要干什麼啊,你想謀殺親娘喂?”
“親娘?”寧桃夭冷笑,聲音都變得陰寒滲人,“你算哪門子親娘?一個填房,說的好听點是續弦,說的難听點就是個買來的奴才,你也敢騎在我們姐妹頭上撒潑?要不要臉?”
錢氏的確是填房,這個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平時最痛恨別人提到這個,如今被寧桃夭直接提到明面上,還被這麼羞辱,登時氣得不行,一蹦三尺高。
“死妮子,你們姐妹三人就是一群賠錢貨,沒看見你爹不喜歡你們?就把你們當東西一樣賤賣,再看看我那寶貝兒子,他可心疼著呢,整天大魚大肉的還嫌不夠呢!”
“喲,是嗎,合著你是覺得自己生了個帶把兒的就䱇瑟上天了是不是,那行啊,等過會兒我就去你家,把金寶那把兒剁了去!”
寧桃夭咧嘴陰森森道。看的錢氏牙齒都酸溜溜的。
“你……你別亂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金寶一根毫毛,我跟你拼了!”
“呵呵,我只是隨便一說,你就急了,可我妹妹,被你打的遍體鱗傷,你卻覺得理所應當?”
寧桃夭被氣笑了,拿著枝條的手都在發抖。
李牧上來了,眼角只是隨意瞥了眼錢氏,淡聲道︰“和這毒婦�@率裁矗 苯喲蛩潰 br />
“你……你們……哎喲我的嗎呀,殺人了,殺人了啊!”
錢氏到底是個膽小鬼,看見李牧那麼淡定的樣子,反而覺得恐怖,尖叫一聲直接往山下跑,中途還摔了一跤。
“姐!”
錢氏走了,招娣哭著撲上來,嚎啕大哭,寧桃夭看了下,她手背上手臂上,脖子上全是一個個發紅的手印,幾處厲害的地方,皮肉都破了!
那錢氏,好毒的心腸!
“這個老妖婆,我……非要弄死她去!”
寧桃夭氣得牙根癢癢,就差沖飛上去殺人了!
李牧雙目微斂,回憶起一些不愉快的事,也透著一絲凜冽︰“夭夭,你若是想弄死她,我可以出手!”
殺人,這種事對于其他人,也許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但對于李牧,卻是信手拈來,別忘了,他之前可是將追殺了他一路的殺手們全給殺光了。
而那具女尸,也是他殺的一個女殺手!
寧桃夭搖頭,漸漸恢復了神志︰“不用,鬧出人命案子可不好,我自有對付她的法子。”
寧桃夭想了想,腦海中靈光閃爍︰“我有個法子,李牧,你幫不幫我?”
“傻丫頭!”李牧笑了笑,伸手輕輕刮了下寧桃夭挺翹的小鼻尖,“說,你想怎麼對付那老女人?”
李牧說起刻薄的話,也絲毫不差。
“嘻嘻,這樣……”
寧桃夭沖李牧招招手,因為和他個子有明顯差距,所以只能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
李牧也很配合,微微彎身,附耳傾听。
少女吐氣如蘭,帶著特有的馨香,沒入李牧的鼻尖,他心神微微一晃,似有些心猿意馬,目光都飄忽起來,以至于寧桃夭話都說完了,他還是保持原來的動作。
寧桃夭見他沒動靜,伸手戳了戳他︰“李牧?李牧,你怎麼了?”
李牧這才回神,尷尬地笑了笑,為了掩飾自己方才走神了,他連忙道︰“你的法子倒是不錯,不過似乎還有些不足,夭夭,你再仔細說說,我好分析分析。”
寧桃夭小腦袋一歪,覺得莫名其妙,自己不是說的很詳細了麼,而且其中的注意點也考慮再內啊,干嘛還要誰再說一遍?
但再一想,這樣也好,多記一遍,可以讓整個計劃萬無一失,于是又湊上去嘀咕。
寧招娣見姐姐和表哥在商量事情,雖然身上很疼,但還是忍了眼淚,在一遍默默不吭聲。
這一次李牧收斂心神,總算是知道她要做什麼,當即眼前一亮︰“好主意!就這麼辦!那老女人膽子小,估計經過這事兒,以後再也不敢瞎鬧騰了!”
“恩恩,最好嚇死她,哈哈哈……”
寧桃夭一想到錢氏那張布滿恐怖的臉,咯咯咯直笑,覺得非常有趣,同時很期待。
“走,回去準備準備。”
“好,招娣,我們回家!”
“姐姐,我疼!”
“回家給你上藥,揉一揉就不疼了!”
“嗯!”
入夜,繁星點點。
山洞里,一簇火苗攢動,散發溫熱的光。
寧招娣身上已經上了藥,有紗布包裹,幸虧之前李牧負傷,山洞里金瘡藥紗布什麼的一應俱全、
小家伙許是累著了,又或者是驚嚇過度,蜷縮在草垛子里邊沉沉睡去。
外面,寧桃夭和李牧借著篝火正在忙活。
“這里,這里,這紅布放在這里,嘻嘻,你看想不想?”
“嗯,像,夭夭的手藝不錯。”
“嘻嘻,我小時候家里窮,做過針線的呢……”
寧桃夭說到這里,猛然意識到什麼?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繼續吹︰“以後你的衣服破了,找我縫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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