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師說了，沒有她自己的努力，她就是再怎麼想幫忙也幫不上。
現在家里能有這麼大的變化，還是靠她自己。
可沒有杜老師，就算是她拼盡了全力，拼了這條命也做不到。
沒有杜老師，就沒有現在。
王路媽媽看向杜 的目光也更明亮。
杜 不知道王路媽媽怎麼看自己，只知道自己這會兒感慨不已。
沒有經過系統培訓，畫出來的比專業的人才也不差。
“真好。”杜 說，“等過幾天王秘書過來，你把圖樣交給他就行。”
“那太好了。”王路媽媽說，“杜老師，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杜 和王路家也熟悉了，沒事兒的時候杜 就去王路家吃飯說話，有時候還在王路家睡上一晚。
“有什麼好吃的？”杜 問。
“杜老師最喜歡的拌野菜。”王路在旁邊說。
王路媽媽一巴掌拍到王路的腦袋上，“這孩子瞎說，有昨兒從集市上買的豬肉，今兒上午炖了。”
“好啊，待會兒我就過去。”杜 說。
“那我們就等著杜老師了。”王路媽媽說。
王路媽媽和王路差不多是最後離開學校。
老師們還在教室里整理教案，要麼就是批改作業，杜 還沒到教室門口，就看到劉老師扶著肚子從教室里出來。
杜 驚訝，“劉老師？你什麼時候來的？”
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生產的月份，劉老師也不再給同學們講課，學校里的飯菜也有村里的村民們定時的給做，學校里也給相應的伙食費，也就是說現在劉老師只用在家里陽台就行，可鄧老師還在學校，劉老師時不時的也來學校里轉一轉，按照杜 的話說，就是適當的運動有利于生孩子。
“剛才你跟王路娘在外頭說話的時候我進來的。這幾天沒看到王路娘，我看她比前幾天更好看了。”劉老師說。
“不是好看，是精氣神更好了。”杜 時候，然後又看向劉老師的肚子，“這幾天該生了吧！”
劉老師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吧。”
劉老師摸著肚子，臉上溢出只有母親才會有的慈祥的笑容。
這時候的醫生沒有二十多年後的知識充沛，大都是告訴孕婦們覺得肚子疼了就往醫院去。鎮上的醫院也能接生孩子，因為姚村已經修了路，劉老師他們也算是放心。
鄧老師和劉老師等這個孩子等的很著急，前幾個月還特意去了縣里的醫院照了片子，醫生說是男孩兒。城市里男孩兒女孩兒無所謂，為了減輕負擔還更願意生女孩兒，農村里還是希望生男孩兒。
杜 跟劉老師說了幾句要注意的話，再一次點明了最晚陣痛半小時就要往醫院去，不然很可能就生在半路上，然後杜老師又跟老師們打完招呼才去了王路家。
杜 到王路家，坐在窗戶邊上寫作業的王路看到杜 ，隔著窗戶打招呼，“陸老師。”
“去屋里打開燈寫，天黑了，對眼楮不好。”杜 說。
“我都習慣了。”王路說。
“听話。”杜 說。
王路吐了吐舌頭，拿著作業進去了屋子。
“杜老師來了。”王路媽媽從屋子里出來，肉香味兒從屋子里傳出來。
杜 深吸了口氣，“好香。”
春天里的野菜最豐盛，槐花榆錢就不用說了，生著就能吃，什麼馬齒筧，野蒜，車前草都不用去地里，房前屋後的就能找到。
開水燙了，再拌上調料，一般最常吃的就是蒜蓉麻醬料，放到嘴里那味道簡直美極了。
村子里的人不太喜歡吃，杜 獨獨喜歡。
上輩子杜 偶爾也吃上幾口，後來喜歡就是因為知道這些野菜的營養真的不比人們常吃的蔬菜少，甚至很多還有藥用價值。
再說王路媽媽也能做出來相當好的滋味。
紅燒肉就更好吃了。
大鍋灶和煤氣爐火候不同，做出來的飯菜味道也不一樣。
當然王路媽媽的廚藝也很好，杜 這些日子在這邊也吃了不少人家做的飯菜，還是覺得王路媽媽的廚藝最好。
“好吃。”杜 贊嘆。
王路更是吃的滿嘴流油，去年杜 看著還瘦弱的身體今年就已經長了一截，飯量也比杜 第一次到王路家吃飯的時候多了一倍。
王路媽媽一邊搖頭一邊往王路的碗里夾菜，“多吃點兒。”
王路笑嘻嘻的接過來，給媽媽也夾了一筷子，“娘也吃。”
“好好。”王路媽媽眼里再度濕潤。
王路笑的更甜，也不忘給杜 的碗里夾，“老師也吃。”
吃完飯，收拾完碗筷，常子騰的電話就到了。
王路的眼楮立刻就亮起來。
王路媽媽笑了笑，一拍自己兒子的腦袋，“看你的書。”
杜 也不好當著王路媽媽的面兒打電話，拿著手機到了院子里。
“今兒怎麼樣？”常子騰問。
“挺好的，我現在已經不用拿著書本就能講課了，我估摸著等我回去，小學的課程對我來說就是毛毛雨了啊。”杜 的語氣不掩得意。
“那回去之後，再努力努力把中學拿下？”常子騰的笑聲。
杜 仰著頭看著頭頂上清亮的星辰微笑，“不，回去之後我們先生個孩子吧”
那邊常子騰的笑聲一頓，隔著電話都能听到他的呼吸發沉。
杜 好像是沒听到，繼續說︰“今兒我看到劉老師，劉老師應該快生了，你不知道她看著肚子里那個孩子的表情有多溫暖，突然間的我就想當媽媽了。還有晚上吃飯的時候王路給他媽媽夾菜，我就想以後我兒子也給我夾菜那感覺真的……”
杜 後面的感慨還沒說完，那邊常子騰輕飄飄的說了句，“我也會夾菜。”
“再說，女兒夾菜才更好，不是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嗎？以後就是生孩子也先生個閨女。”
“听我的，兒子不如閨女好。”
杜 一滯，“你不也是兒子？”
“對啊，對我媽來說，最貼心的還是大姐。”常子騰說。
杜 點了點頭。
他都這麼說，應該就是有道理。
可隱隱的還是覺得哪里不太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