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早就養成了習慣,要不是他故意的想要看她出糗,非要調什麼溫度,她也不會脫口說出來。
畢竟政策之類,他比她更清楚。
杜 眨了下眼楮,平移過視線,“看前面車,安全第一。”
常子騰勾唇,轉頭。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街上。
杜 輕松的往窗戶外面看,就好像完全忘了剛才自己說了什麼。
只是她好像忘記,有人沒忘記。
“什麼時候?”沉靜的車內,常子騰忽的問。
“什麼?”杜 茫然。
常子騰側眸睇了她一眼,“你想讓我把車子停下來?”
杜 看了眼前面排成長隊的車流,有些為難,“不是說去看常爺爺常奶奶嗎,老人家等久了就不好了。”
“那是我爺爺奶奶。”常子騰說。
也就是說等多久看人家少爺的心情了
杜 無奈。就像是嬌縱著調皮的孩童,“好吧,其實我就是隨口說說,我也不記得是真的看見過還是夢里夢見的,不過話說回來,26度這個溫度,騰騰不這麼覺得正合適嗎?不太冷不太熱,還省電!!”
常子騰看著前面的道路,矜貴的抬了下下巴,“你是說如果國家出台這個政策,會省很多錢?”
“對啊!”杜 點頭,看著常子騰的視線都目光灼灼。
常子騰側眸瞧著眼杜 ,彎著的唇又是輕魅優雅,好似整個人都散發著光亮。
杜 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
只是隨後常子騰一句話就讓杜 臉上的笑容有點兒保持不住。
“又是夢啊”
悠長的聲音似乎帶著了然還有深深的趣味。
杜 知道他不相信。
98年的這場大雨,她一開始是借口人文天氣,還有國家下發的那個《防洪法》,可在大雨過後,各地受災或附近地區公司集團都有所損失的時候,恰氏集團卻還能保持著盈利。那就引起了不少人的疑問,杜 一概回復說是做夢夢到的。
反正她還不到二十歲,不管有沒有人信,她就是這麼說。
這回是第二次。
以後說不定還有很多次。
“什麼叫‘又是夢’?你不知道有時候夢境跟現實會重疊嗎?反正我小時候就做過不少夢,雖然醒了之後都忘的差不多,可有時候就覺得眼前這一幕好像經歷過,別人說過的話,做過事兒之類,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沒有嗎?”杜 問常子騰,臉上的神色是真的好奇。
常子騰沒說話,一拐方向盤,車子拐到路邊。
杜 根本就不在意,只看著常子騰,就像是只等著他的回答。
車子停下來,常子騰解下安全帶,傾身沖著杜 壓過來。
窗外的陽光灑落下來,車窗外的樹影斑斕,雋美的面龐更像是被刀雕斧啄過的俊逸有型。
杜 目光有些閃爍。
常子騰噙著的唇角笑意深濃,深邃幽亮的眼楮似有若無的盯向她的唇。
杜 往後躲,想要盯著他的眼,可視線還是不自主的往他的唇上瞄過去。
直到杜 靠到身後的靠背上,避無可避。
“你干嘛?”杜 努力的看向常子騰的眸。
常子騰低低一笑,低頭在杜 的唇上啄了下。
“說說吧,夢里除了你說的,還有什麼?”常子騰說。
杜 ,“……”
這個家伙,逗她玩兒呢!!
杜 瞪過去。
常子騰笑的更溫柔,抬手拂過杜 的面頰。微微粗糙的手指帶著讓杜 熟悉的心悸。
“那夢里,有沒有我啊?”常子騰問。
“……”
杜 看著常子騰,心跳都急促了幾分。
低奢的奔馳車停在首都的街頭,從車窗看過去,副駕駛座上的是個女孩兒,駕駛座上的男人傾身靠過去,看不清楚男孩兒女孩兒的面龐,可只看著背影就讓人覺得肯定養眼。
于是路過的行人還有行駛過的車子里都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瞧過來。
杜 也能看到外面看過來的視線,甚至某個正好從她身側車門走過的那人臉上自以為了然猥瑣的笑容,她都看得清楚。
只是杜 看見了,也不在意。
先前听常子騰的話像是戲謔調侃,可他的臉上卻是寫滿了認真。
杜 抿了唇,“有。”
常子騰眉眼一挑,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
“夢里你可厲害了,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可我就是怎麼都混不到前面的去了小可憐,反正夢里跟你沒有交集。”杜 繼續說。
常子騰眯起眼楮,“然後呢?”
杜 理所當然的說︰“所以我才努力,你現在才是我的人嘛!”
常子騰抿著的唇角都揚了起來,
心情格外的好。
“所以你那夢,也未必是真的。”常子騰說。
杜 搖頭,很認真的看著常子騰,“不是,我那夢告訴我,不管做什麼都要努力認真,不然夢里最可怕的事兒說不定就會變成真的……”
“好了。”常子騰皺著眉打斷。
杜 的夢,他不知道。
可有些話,他不想听。
哪怕是夢話。
“你夢里,我最後怎麼樣?”
看到常子騰心情比較不錯,這個時候杜 總不能說夢里以後她和他從此是陌路。杜 想了想,“你的壽命挺長的。”
常子騰盯著杜 ,好像是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
杜 回視過去,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
忽的,常子騰一笑,霎時晏然卿色。
就在杜 乍然失神的時候,抬手在杜 的腦袋上彈了下,“好了,這回我確認你的夢不會太差了。”
“為什麼?”杜 納悶。
常子騰睇著她,“我長壽啊,有我在,你還會有事兒?”
隨後,常子騰回到座位,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
杜 側頭看著他,眼底漸漸的泛紅,發漲。
……這人真是太壞了,隨便說一句話就讓人感動。
常子騰察覺到異樣,轉眸一看,正看到杜 紅著的眼眶。
“怎麼了?”常子騰問。
杜 來不及掩飾,有些惱羞的瞪過去,“感動,不行嗎?”
女孩兒生氣的時候,男生要做的就是順從附和。
“行”
常子騰從善如流,方向盤一轉,車子拐了彎兒。
眼楮認真的盯著前面,連眼角都不帶瞥一下的。
直到杜 又開始往窗戶外面瞧過去,常子騰的嘴角才又勾起來,只是眼底卻是有些深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