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杜 在方嬌的網吧投了資，也提出了幾個後來很流行的方案，比如網吧游戲的獎勵啊，玩兒多少個小時送幾個小時之類，基本上後世都耳熟能詳的促銷手段。
即便記憶里也還記得網吧還能火上好些年，可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回錢了。
所以杜 也是真驚訝。
可看方嬌幾變的臉色，又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最後還是緊繃著嘴角，說︰“我是真的沒想到。”
方嬌眯著眼楮仔細看了杜 好幾眼，最後重重吐了口氣，“算了，原諒你了。”
兩個人到了圖書館，雖然已經盡可能的挑了不惹人注意的位置，可一進來，還是讓不少的同學瞧過來。
竊竊私語聲聲，隱約的听著字眼都有“校花”“漂亮”。
方嬌的嘴角都彎起了優美的弧度。
只是看了沒一會兒，方嬌就看不下去了，左右瞧了眼，最後看向杜 。
杜 還在埋頭翻閱著書冊，很認真。
方嬌托腮看著，眼里浮動莫名。
杜 感覺到方嬌的注視，抬頭看她——怎麼了？
“累嗎？”方嬌問。
杜 瞪過去，這丫頭大白天的瞎說什麼呢？
方嬌愣了下，懊惱的一拍腦門，“錯了錯了，我問的是學習，工作，戀愛這些累不累？”
杜 看方嬌的眼神更怪。
學習，工作，戀愛，乃至成家立業不都是人一生當中必須要經歷的嗎？她倒是記得看二十多年後的網易新聞里說什麼有學生在質疑這一切，可現在方嬌就開始往這方面延伸想像？
……這也太提前了。
看到杜 的眼神，方嬌眼里又茫然，過了會兒，連著拍了自己腦門好幾下。“你看看我這是在說什麼呢！”
方嬌扯著杜 的胳膊，用只有他們兩個听得見的聲音說著話，“你看你帶來的都是恰氏集團的東西，你還姓杜，年歲也差不多，對吧？我不是她們，天天就看看新聞聯播，我可是還看報紙的……就是一開始不知道，過了寒假也知道了。”
“所以我說你這麼忙，累不累？要是換做我，我早瘋了！！”
原來方嬌這是知道她是誰了。
杜 也沒想著騙別人。方嬌家里是做生意的，方嬌小小年紀爸爸就能給她一個網吧，所以杜 早就想到宿舍里第一個知道她是誰的八成就是方嬌。
難怪寒假後方嬌對她就跟寒假前不一樣，寒假前的親近總有些膈膜，寒假後簡直就是通透明朗，昨兒晚上在KTV，就是她一個勁兒的攔著，剛才也是她抱怨的最直接。
這種親近感，還真是青春啊！
杜 笑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覺得開心，就能堅持下去了。”
“開心？”方嬌疑惑，“我覺得拍片子就挺開心的，比學習還開心。”
杜 看著方嬌，“剛接觸的東西，就是再喜歡也還是要熟悉熟悉再決定。”
方嬌听出來杜 的意思，“你是說不好？”
杜 用筆頭杵了杵方嬌的腦門，“你忘了我也簽了代理協議的？只是現在，還是學習最重要。”
杜 指了指手里的書，又低頭看下去。
方嬌撇撇嘴。
真學習重要，現在還要當什麼副總？
把自己累的跟陀螺一樣。
騙人……
如方嬌所說，杜 還真是忙。
從早晨6︰00到晚上11︰00，即便熄了燈躺在床上，宿舍里同在上鋪的同學還能看到杜 在被窩里杵著手電筒在忙著什麼。
哪怕是六日休息，也在吃完早飯之後就找不到杜 的人影兒了，直到晚上五六點鐘才能看見杜 ，要麼就直接周日下午見。
不是沒想過杜 是不是跟常子騰一起玩兒去過二人世界了，可看到杜 拿回來的厚厚的看似資料又是書冊的東西，立刻就沒了好奇的心思。
忽然間的，她們覺得杜 其實不是在上大一，還是在上高三。
貌似去年寒假之前，杜 就領著她們這麼奮勇的沖過一陣兒，以至于寒假之前的那次考試，她們的成績都很不錯。
現在這麼早，杜 就開始拼命了？
“ ，別這麼太愛學習了，好嗎？”王靜可憐兮兮的湊到杜 跟前，扶著眼鏡撒嬌。
杜 看看她，又看看宿舍里其他幾個目光躲閃的女孩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其實我真覺得我學習的時間不夠……”
意思是她自己的時間不夠，她們的時間夠了？
“哦，你們真沒必要看我，不然就當我出去玩兒去了。”說完，杜 拿著厚厚的書走了。
宿舍的幾個人，“……”
開玩笑，還讓她們掩耳盜鈴呢
杜 家里有錢，長的好看，還有男朋友，人家還在忙著學習。
她們樣樣都不如杜 ，要是還不學習，那真就一樣也拿不出手了。
同宿舍的女孩們哀嚎了聲，不得不拿起書。
就連方嬌也往圖書館跑了好幾次。
杜 宿舍的八個女生學習太努力，當然有耳目聰明的同學悄悄的問。
幾個女生早就被杜 折騰的想要哭，于是不管誰問，一律的回答是︰今年的升級考試太難，得努力！
老師教授們都一頭的懵逼，難？自己都還不知道出什麼題呢？
不過既然這麼說了，要是不出的難點兒也不太合適。
數月後，1998年大一升大二的考試卷子還真是有些難，有些自以為能過的同學都掛了科兒，最後只能懊惱的吃後悔藥兒，尼瑪早知道就早點兒復習了……
現在的杜 還不知道數月後的誤會，仍努力充分的利用著時間。
學校本專業的課程對杜 來說不算什麼，只是隨著越來越深入的接觸公司，杜 發現自己懂得的東西還是太少，現在已經在翻看著金融系的一些書籍補充營養。
雖然未來她並不打算走這條路，可既然現在是“杜總”，還是要做到最好。
“很忙？”
兩個字龍飛鳳舞的出現在杜 跟前。
杜 陡然激靈了下。
講台上老師還在講著課，常子騰就坐在她旁邊，可她剛才腦袋里想的竟全是國際貿易法的內容。
不會常子騰看出來了吧
杜 寫上，“沒有。”
然後把紙條推過去，抬頭認真听課。
常子騰淡淡的睇了杜 一眼，繼續寫，“公司沒人？”
後面超大的“？”簡直刺目。
顯然人家一眼就看破了她的謊言。
“鍛煉自己，你不也是很忙？”杜 寫。
看著紙上的字，常子騰抿著的嘴角淺淺的勾起來。
這一行字字跡工整，比劃都比前兩個字縮了幾分。
杜 看似在听講，眼角一直在瞥著旁邊常子騰的臉色。
很快紙條過來，看著上面新寫的幾個字，杜 額角都抖了抖。
——我是男人！！
好吧，這是一句大實話！
杜 吐了口氣，寫上——你厲害！！
轉眼，紙條又傳過來——明兒一早陪我跑操，1000米。
神馬？？
1000米，一早就想累死她？
杜 扭頭瞪過去。
常子騰側眸看著她淺淺的笑，臉上熟悉的笑容像是能溺斃了人。
美人計也不行！
杜 死死的瞪過去。
“杜 ——”
清亮的聲音傳過來，震得杜 腦袋一個警醒。
杜 腦袋僵硬的轉頭。
講台上，教授正沖著她笑眯眯的，“過來做一做這道題？”
“剛才我看你跟你男朋友聊得挺好的，過來給我們大家講解一下？”
“噗噗——”四周一陣的低笑聲。
在大學教室里，上課走神聊天被老師叫起來是尋常事兒，可這位教授臉上的幸災樂禍要不要這麼明顯！！
杜 硬著頭皮正要站起來，手腕一緊，常子騰拽住她，另一手高高的舉起來，“老師，我替她講！”
老師笑的更歡快了。
“你是蹭課的吧？會嗎？”
常子騰也彎唇一笑，沒有對著杜 笑的那麼風流，也倜儻如水，“老師，如果我做對了，能不能讓她做一件事兒？”
啥米？
杜 瞪過去。
整個教室的溫度則是馬上就高了好幾度。
還有同學喊著，“老師，答應他。”
“對對，好想知道是什麼事兒。”
“……”
講台上，教授扶了下眼鏡，笑的直點頭，“沒問題，她要是不做，回頭不給她學分。”
杜 ，“……”
老師，您是誰家的？
“那老師，說定了！！”常子騰挑眉，手指在杜 的手掌心里撓了撓，下去了台階。
十多階的台階，常子騰幾步就下去。
修長的手臂拿起一截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那道題的論證。
清晰，明快。
一邊寫一邊解說。
一開始同學們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很快就認真的听起來，更還有些同學開始記筆記。
教授在旁邊連連的點頭。
不錯，比專業的學生學的都好。
十分鐘，這道題常子騰就講解完畢。
“啪啪——”教授帶頭鼓掌。
“不錯，好，不錯！”教授指了指常子騰，又指向班上的其他同學，“看見了沒，這就是咱們班上蹭課生的本事！！”
“轟——”同學們笑出了聲，可看常子騰的目光也更明亮。
學霸啊！
妥妥的學霸啊！
而隨後，不少的目光往杜 那邊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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