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人們的審美和二十年後並不太一樣,何況那時候的學生比二十年後的學生更內斂。
換句話說,這人要多“通殺”才能到女生們連內斂都顧不上。
當然,舞會上的打扮和平常不太一樣,本來就八分的美絕對能弄出來十分,更別提原本就是一百分的。
這樣明晃晃耀眼,還真讓她想要抱回家。
杜 彎唇,不經意的美好展現,霎那間光華似彩。
“好啊!”杜 說。
袁楠楠坐在杜 旁邊,常子騰過來的時候,袁楠楠就轉頭看過來。
雖然跟杜 一個宿舍,跟常子騰一個班,比起別人來相對比較熟,可奈何不了距離太近。
原本遠處里看著就讓人耀眼明華的面龐近處里看著更讓人連呼吸都有點兒喘不上來。
……這是我們 的男朋友!
袁楠楠暗暗的告訴自己,更趕緊的轉移了目光往杜 身上看,而也就是她盯著杜 ,所以杜 笑的時候,袁楠楠看了個滿眼兒。
本來就漂亮的臉兒霎時像是綻放的白玉蘭,花瓣兒蕊兒層層綻放,眼中的清澈更像是清泉跌入花瓣中的驚艷。
屆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袁楠楠不知道怎麼腦袋里就冒出來這兩句詩詞,指尖一顫,手里的薯片順著指縫就掉下去。
薯片掉在地上的聲音很輕,別人也听不見。
杜 听見了,眼角余光也看到了,正要問袁楠楠怎麼回事兒,常子騰的手就伸過來,身上的氣息也像是淡淡纏繞的網,杜 也就顧不上袁楠楠了。
兩個人踏入舞廳,立刻就引來了不少人看。
畢竟長的好看,就讓人想要多看幾眼。
或許有人也心存了想要看看熱鬧的心思,可在看到他們的舞步之後就歇了心思。
杜 上輩子學過最基本的三四步,可一邊學一邊就忘了,常子騰問她會不會,她說不會,可一跳,隨著他的步伐她就無比的順暢,後來在躍居也學了華爾茲和探戈。
華爾茲和探戈更難,于是再跳起三四步就不是一般的輕松。
一個前步,一個後步,一個滑步游走,另一個緊隨而上,就像是行走在公園中那麼的舒服,又好像哪怕是在人群密集中愜意自如。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人家不止會,還是高手。
于是挑剔的眼光散去,更多的就是羨慕和贊嘆。
原本舞場上還有十幾對兒也在跳,有的是情侶,有的是即將成為情侶,有的根本就是男女同學湊在一起,尋個樂呵。
不管是哪種,四周都少不了有幾道起哄架秧子的範兒,時不時的也有笑聲,只是可沒一會兒,那些起哄聲就小了,笑聲也漸漸的消停下來。
四周的視線大都往不知不覺中已經移挪到了場中間的那一對兒身上看過去。
美,就讓人欣賞。
而當在四周的那些同學跳起來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生澀或干硬的時候,原本就流暢圓滿的舞姿就成為了全場最耀眼的所在。
就像是在華爾茲比賽場上的比賽一樣,場中間一下子六七對兒,隨著一首舞曲一起翩翩起舞。
即便眼花繚亂,也能很快的判斷出當中哪個最好。
何況,人家本來又這麼美。
一曲罷,原來場上的十幾對兒還剩下兩三對兒。
而看到杜 常子騰也有下場的意思,有人趕緊的過去,“你們跳的真好。”
“要不下一個曲子,你們來開場?”
“好好好!”
“……”
任何一個舞曲都要有開場,原來大家跳的都不怎麼樣,也就無所謂好壞,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跳的特別好的,他們再領舞,還不知道怎麼被“噓”呢。
何況就算是另有人跳的也不錯,跟人家這一對兒站在一起。
也是天壤之別。
杜 跳的時候沒發覺,等跳完才知道舞場里已經沒幾對兒,這會兒听著說下場開場,杜 看向常子騰。
常子騰看向杜 ,意思是她來決定。
杜 笑了笑,問提起建議的那位同學,“下場是哪個?”
那位同學趕緊的回頭問,沒一會兒有人告訴他,那位同學有些遲疑,“是大學生圓舞曲。”
“大學生圓舞曲”是華爾茲,從五十年代起就風靡華夏大學校園。到現在大學畢業生大部分都會跳個華爾茲,可畢業生是畢業生,她們還都是新生,跳舞的人群當中哪個年級的都有,只有大一的新生最少。
大一新生連三四步會的都沒幾個,更別提華爾茲。
杜 和常子騰跳三四步就不錯,華爾茲成嗎?
這個同學本來是好意,也沒想到後面就成了圓舞曲。
“哦,要是不方便也沒事兒。”那同學趕緊的補救。
“方便。”杜 眉眼清亮,抬頭看向自己挽著的常子騰,卻是對那個同學說的,“這是我們最拿手的。”
三分鐘過後。
歡快明朗的“大學生圓舞曲”回響起來。
如果說慢三慢四的曲樂像是情人間的喃喃細語,華爾茲便是熱情洋溢的青春愛戀。
或激揚,或歡快,或明媚,這些都是愛情的模樣。
以曲輿情,以樂發意。
短短三分鐘的休息時間,舞場里不少人都知道這回開場的人大概是誰,就算是不知道,也下意識的看向那邊那兩道身影。
兩個人手握著手,踏著曲樂的點兒邁入舞場。
女生沒有穿裙子,可隨著腳下歡快的順著節拍,人們就好像看到她身上正穿著一身長裙,隨著她的腳步翻飛。
頭頂四周翻轉著的光影遂落,灑落下神秘又令人窒息的影子。
一個旋轉,一個扭身,甚至兩個人的手都沒有挨在一起,仍讓人感覺到了愛情的無處不在。
隨著手臂相接,隨著身體相依,四目相對,就好像世間再也沒有了旁人,只看著這兩人的調情。
可曲樂又是這麼的激動顫抖,看著場上的跳著舞的那兩個人,莫名的就把自己也代入了進去,就好像他們也是當中的一員。隨著這歌舞起跳。
而即便心里跳躍的再厲害,連腿都跟著曲樂在顫,可愣是沒有一對兒上台。
因為場上跳著的這兩個就已經代表了他們所有人。
……也有忍不住想要上場的,可又顧忌自己上場會不會讓別的同學覺得礙眼,然後再有嗤聲出來,男生是沒什麼,女生就丟臉了。
聖誕夜本來就是寒假之前的狂歡,即便不能讓心儀的女孩兒再深一步的喜歡自己,也不能讓人家厭惡。
就在左右彷徨猶豫的時候,這首曲子已經到了終曲。
看著舞場上做出最後結束動作的兩個人,腦袋里嗡嗡的不可置信。
這麼快?
“啪。”
“啪啪。”
“……”
一開始是淅淅瀝瀝的掌聲,沒一會兒就掌聲沖天。
“好。”
“太好了!”
呼喊聲在四周響起,常子騰宿舍劉敏豪那邊都吹起了口哨,“常老大,最棒!”
常子騰听見了,沖著那邊揮了下手。
那邊的口哨聲更響。
先前想要跳結果因為猶豫沒能跳的同學又遺憾又慶幸。
要是他們也在場上,也能听到鼓掌聲,可要是他們在場上,說不定就沒有現在看人家跳舞看的這麼賞心悅目。
畢竟就算是他們,也跳不出來這樣的水平。
回頭再被說成“沒有自知之明”就沒臉了。
“再來一個。”
“來一個,再來一個!”
呼喝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就好像這里成了常子騰杜 獨屬的舞台。
“很棒。”舞台中,常子騰牽著杜 的手,淺笑低吟。
風華俊逸的面容像是流動的霞。
杜 亦是一笑。
原來在躍居她和常子騰練過這個舞曲,常子騰說她跳的很好,也就是她說最拿手的原因。
可今兒她跳的比先前在躍居跳的還好。
同樣的舞姿,有時候刻板的就像是教科書一樣生硬,有時候卻是帶著不一樣的節奏和韻度,收獲意外的驚喜。
大學生圓舞曲,或許真的只有在大學里才能跳的最好。
“還跳嗎?”杜 問。
“你還想跳?”常子騰問。
杜 搖頭,瞧了眼舞場外面的那些同學,明知道這會兒說什麼別人也听不到,還是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再跳下去,會被人攆出去的。”
常子騰勾唇,“那一會兒我們就溜出去。”
“好。”
華爾茲的消耗要比三四步多的多。
常子騰杜 沒有說下場舞領舞,可中間停頓了五分鐘,就知道主辦方也存了這樣的心思。
當曲樂升起,四周的視線像是探照燈“呼啦”的往杜 常子騰那邊照過來。
連主台那邊的燈也往這邊照過來。
可那邊只有劉敏豪宿舍還有袁楠楠張麗她們幾個。
人呢?
“等我們呢!?”劉敏豪愣愣的說了句,隨後興奮的轉頭沖著旁邊坐著的袁楠楠伸出手,“這位同學,能請你跳支舞嗎?”
袁楠楠,“……”
參加舞會的同學很多。
有希望杜 常子騰領舞的,也就有不願意他們領舞的。
在下一場的曲樂還沒響起的時候,不是沒有人看見杜 和常子騰從人群當中往外擠。
有心想要攔一攔,可看人家執手相攜,抬眸淺笑,就覺得自己站在跟前都礙眼。
舞會嘛,本來就是想讓情侶之間更親近。
人家已經夠親近了。
現在差不多整個舞場都在看著人家,這讓人家怎麼再竊竊私語,情意綿綿?
于是不管是不好意思還是有意,常子騰和杜 完全沒費力的就走出了舞會。
兩個人剛走出舞會,大禮堂就傳出了曲樂聲。
所以不管是沒有誰,地球都是一樣轉。
“也不知道這回領舞的是誰?”杜 問。
常子騰沉吟,“應該認識。”
認識?
會是誰?
杜 挑了下眉。
舞會中。
“嘶——”男生倒抽了口涼氣。
“對不起。”女生。
“沒事兒沒事兒。”男生。
“我不是有意的。”女生。
“我知道,沒問題。”男生。
五秒鐘後,男生又抽了口氣,“嘶——”
“要不算了,我說過我總踩人腳。”女生。
“不行,怎麼也得堅持五分鐘,要不然多給常哥丟臉!”男生。
女生沉吟,“好吧,為了 ,我也忍忍。”
男生,“……”
一直忍著的是他,好吧?
舞會一進一出。
這會兒,校園里又有電影上映。
同學們明顯比先前少了許多。
而操場那邊的熱鬧歡呼聲也傳了過來。
不少同學听聞了熱鬧往那邊跑。
“操場那邊可熱鬧了。”
“對對,笑死了,沒事兒就趕緊的過來。”
“……”
旁邊有同學呼朋喚友的往那邊跑。
還有同學看到杜 常子騰,“你們也是去參加的嗎?要去趕緊的啊,那邊快結束了。”
還沒結束嗎?
杜 眼楮一亮。
原本她對那個操場的活動最感興趣,只是天寒地凍,骨子里就帶著懶。
屋子里多好,干嘛要去外面。
卡拉ok是不感興趣,電影都看過,能跟常子騰在一起跳舞就很好。
誰知道一曲下來就成了眾矢之的。
“想去?”常子騰問,顯然看出來了杜 眼底的光亮。
杜 抬頭。
常子騰彎唇,低下頭的發垂過眼瞼,仿若被上帝親吻過的五官帶著獨有的魅惑,“那可不能白去!”
杜 揚了揚眉角,抬手挽住他的臂彎,“那當然。”
即便大學的校園里不禁止談戀愛,大學校園里的情侶們也很少這麼公開的聚在一起玩游戲。
何況卡拉ok,舞廳,電影院那些地方是“消遣”,這里是“被消遣”。
所以這個室外操場的游戲,玩兒的就是個心跳。
于是當早就在校園里傳的沸沸揚揚的大一新生杜 常子騰一過來,前面圍觀的同學自動的就讓開地兒。
更還有馬上就能排隊進場的大三心理學系的學長和她女朋友直接沖著他們那邊招手,“快過來過來,給你們佔著地兒呢?”
排在後面的小情侶氣的直噴氣。
尼瑪大冬天的排隊半個小時了,也沒听說你們給誰佔著地兒啊!
前面的男生偷偷的擠擠眼,“新生,好欺負。”
後面正往這邊走過來,正好懂唇語的常子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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