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的首都街頭。
大都是又慢又顛但基本上不堵車的紅白相間的公交車。
面的師傅也是笑容滿面，大侃的模樣。
出門能遇到賣豆漿油條煎餅的攤兒，往城內走，不少的地方四合院大雜院混合，麻將的起牌呼和贏聲此起彼伏，孩子們坐在自行車前面的大梁杠上，看遍風景。宣武公園，中山公園更都是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公園里華爾茲應聲而起，天安門廣場還有寥寥幾人放著風箏。
繁華的街頭廣告牌還基本上都是四大天王，偶爾有看到內地的明星也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名字。
坐在出租車上，每隔幾條街都能看到網吧，而看門口的人來人往就知道網吧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我們家在前面也開了個網吧，照我的意思弄成會員制俱樂部的模式，我爸說我太費錢。”方嬌說。
“網吧是誰的？”杜 問。
方嬌听出來點兒什麼，眨了眨眼，“這幾年歸我管，等我畢業，資產盈利超過一倍，就是我的。”
“許有人入股嗎？”杜 微笑。
“許”方嬌拖長了聲音，拉住杜 的胳膊，“你入啊！”
杜 點頭，“先來個20吧，回頭咱倆謀劃謀劃，我覺得網吧這個，謀劃好了三五十年不是問題。”
“好，就這麼干了！”方嬌笑的明媚燦爛。
前面的司機瞧著後面坐著的兩個女生，嘬了嘬牙花子，老首都人都是侃爺，可現在這些學生比他們還能侃，男生也就算了，女生都開始把開網吧當成玩兒了！
一個電腦好幾千，十個電腦就幾萬塊，算上林林種種最少不得十幾萬。
像是他這個面包車都能買上七八輛。
“噯，我說，你們姐倆那個網吧要不要司機啊，要的話看我怎麼樣，三十多歲，正年輕力壯。別說我這每天跑車也是不少掙，可是辛苦錢，靠個公司就不一樣了，最起碼有固定工資，再說要是發展個三五十年，總不會只是個網吧吧，那怎麼到我退休都有保障，怎麼樣？看看，咱們也有緣對吧，上回你們就坐的我這車，我還記得呢。這回車費也免了，包接包送，當我投名狀，怎麼樣……”司機侃侃。
方嬌低低的笑，她也認得這個司機，上回她們宿舍幾個回來就是打的這個司機的車，沒想到這回她們從學校出來，又踫上了。
“行啊，今兒你真包接包送，回頭就讓你來網吧。”方嬌說。
“一言為定啊！”司機嘿嘿一笑。
又過了五分鐘，到了目的地，杜 跟方嬌下了車，司機還不忘從車窗遞出來一張名片，“上面有我bb機號，給我打電話就行，哎，我可不是說走啊，你們要是時間長，我得去吃飯對吧！”
杜 方嬌招了招手，方嬌小聲問杜 ，“ ，你說他會等嗎？”
“你那邊需要司機嗎？”杜 問。
方嬌想了想，“也不怎麼需要，可有個司機也方便。”
還沒說完，忽的意識到杜 的意思，“你是說他等？”
杜 點頭。
“我不信。”方嬌說。
“打個賭？”杜 說。
“好啊！”
“……”
農村里的人可能會因為一句話就守在那邊，城市里的人尤其是首都人兒哪會把一個學生的話當回事兒，方嬌是在學校里住，可老爸常來常往，知道首都人的特性就是侃爺，什麼話張嘴就來，听听也就算了，要是真信了就傻。她們兩個是學生，這司機知道，她才不信那司機把她們說的話當回事兒。
杜 知道方嬌大概想什麼，不過杜 相信那個司機八成會等。
別看只是黃面包車，可車上掛著的核桃，黃玉表明了這位司機還是很有眼光。再說常年拉車，見的人形形色色，她們兩個是學生，可穿的跟平常的學生就是不一樣，何況今兒方嬌又是刻意打扮了，手機不經意的都拿出來好幾次。
機會總是無處不在，只是看有沒有眼光手段把握住。
如果等一天就能有個舒服的機會，又干嘛不呢？
兩個人說著話兒，就到了中通大廈下面。
兩棟大廈，像是雙子橫跨。
遠遠的看著並沒有什麼，等到了跟前才發現遠比她們想的要高大的多。
“好高啊！”方嬌感慨。
在97年，三十五層的高樓放在哪兒都是巍峨，可對杜 來說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以後的二十多年最高樓記錄到了五百多米，也就是110多層。
方嬌淺淺的吐了口氣，率先走進去。
寬敞的大廳早有穿戴整齊漂亮的接待人員，還有幾名保安在巡視。
杜 方嬌進來，好幾雙眼楮呼啦的看過來，要是有些膽怯心虛，說不定轉頭就走。
方嬌笑的甜美，“是歐陽經理讓我們過來的。”
“請稍等。”漂亮的接待人員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跟那邊說了幾句，抬頭問方嬌，“請問貴姓？”
“我姓方，我朋友姓杜。”方嬌說。
接待人員頜首，“請在那邊稍坐，歐陽經理一會派人下來接兩位上樓。”
“謝謝。”
方嬌拉著杜 坐到大廳旁邊的沙發上，儀態端莊優美，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
可拉著杜 的手心都在冒汗。
杜 知道方嬌緊張，實際上在方嬌拿著常子騰親姐給她的名片打電話的時候，杜 也緊張。
常子騰親姐給杜 名片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杜 是誰，現在怎麼也該知道了。
萬一接電話的是常子騰親姐，這讓她怎麼說，說她這次打電話過來其實只是想給自己朋友一個入演藝圈的機會？
幸好接電話的不是常子騰親姐，而且听語氣也不知道她們是誰。
再看剛才那邊的態度，杜 大概也就明白常子騰親姐的這個名片應該是經常派發出去，而且拿著名片來的待遇都相當的不錯。
只看那邊服務台招待小姐時不時瞧過來的羨慕的目光就能感覺到。
沒一會兒，電梯打開，有急促的腳步聲出來。
杜 方嬌不約而同的看過去。
大廳里等著的人也沒幾個，左右兩邊沙發，兩個女孩兒優雅沉靜，也很吸引人注意，就在杜 方嬌看過去的時候，一聲驚呼也冒出來，“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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