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二十多歲的年紀,戴著眼鏡,面上兩側有些草原上的草原紅色,笑的恭謹客氣。
“兩位是恰牌集團的?”那人問。
杜濤點頭,“是,請問?”
“我是養怡集團的市場部代理組長,我叫程衛,公司派我來與兩位商談合作事宜。”程衛說。
現如今恰牌集團也很有些名聲,可養怡集團還是看不起,竟派了個什麼組長還是代理的來談生意,
杜濤臉上有些別扭,還是過去握手,“你好你好,我是杜濤,市場部經理。”
程衛看向站在杜濤身後並不怎麼起眼的杜 ,“這位是……”
“杜 。”杜 說。
“你好。”程衛握手。
杜 什麼都沒說,可剛才過來的時候程衛看的清楚,杜濤給杜 遞水,說話還很客氣。
幾個人見了面,去了小鎮上唯一的飯館。
三層樓的飯館簡單整齊,來往的人不多不少,空氣中孜然的味道一下子就把杜 肚子里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杜 悄悄的杵了杵杜濤,杜濤知道杜 愛吃,了然點頭。
待入座,卻不用杜濤一行人動手,飯菜就端上來,先是酸奶奶茶,然後就是烤羊腿, ,餡餅還有一些融合了地方和漢族口味的飯菜。
不算奢華,可也足夠豐盛。
最重要的是合杜 的口味。
杜 吃了半飽才覺得剛才一路上流失的那些力氣回來了。
“怎麼樣?”程衛問。
“不錯,挺好。”杜濤說。
程衛又問杜 ,“杜小姐覺得呢?”
杜 點頭,“謝謝。”
“客氣什麼,應該的。”程衛說。
剛才吃飯的時候說了幾句,程衛說他還是在校博士生,在養怡集團也是實習,不過畢業之後肯定是會在養怡集團工作,要知道博士生在這年頭就是金窩窩,別說是私人企業,就是國營單位能有幾個博士生?換言之程衛也就說別看他現在只是代理組長,等他真正畢業之後職位肯定會高很多,恰牌集團不用覺得被養怡集團小瞧之類。
不管養怡集團派程衛來洽談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至少听了程衛這樣一番話之後,杜濤臉上的笑容濃烈了許多。
程衛還問了杜 好幾句,現在上學呢?成績怎麼樣?
听著像是閑話家常,杜濤卻是高興興奮,把她的底兒差不多都抖露了出來。
“我姑,還上學。”
“我姑成績可好了,年級第二。”
“我們是在湛清縣,知道吧?年年都有考上華清首都的,我姑也沒問題。”
“以後我姑也肯定是博士生,是不是姑?”
不知道是不是杜 錯覺,一提到她,杜濤顯得特別興奮。
就好像她厲害就是他厲害。
吃完飯,休息了會兒,一行人去了養怡集團參觀養怡集團的生產基地。
三層的樓綿延成片,佔地數十頃,碧草殷殷,穿著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進出忙碌。
里面是流水的生產線,從驗收、淨化、儲存、調配、均質,殺菌、濃縮、噴霧干燥、包裝等等,清楚可見的完整系統,恰牌集團的生產流水線跟這邊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走過另外一側,相對顯得小還有些凌亂的就是養怡集團的液態奶生產部門。
見狀,杜濤明顯輕松了許多。
“……目前我們側重的還是奶粉置業,液態奶去年是四千萬的收入……”程衛介紹。
杜濤在旁邊听著咋舌,不由看向杜 。
杜 神色淡然,按照今年的趨勢看,恰牌的收入只多不少,何況他們多少成本,養怡又是多少成本。
不過在商談協議之前先讓對方參觀己方的生產基地目的明擺著就是為了震懾,讓對方有自知之明。
兩個小時,參觀完了生產基地。
一行人又去了旁邊不遠的辦公室休息,杜 和杜濤還有隨行的一位經理人重新商量了協議提案,下午五點,雙方在會議室踫頭。
養怡集團那邊程衛走在最前面,恰牌集團中杜 走在最後。
看似杜 只是在旁邊見見世面,杜 也是想要把自己擺在這樣的身份下,可程衛時不時的看向她,眼里並不陌生的精光讓杜 覺得程衛應該是看出來她才是這次恰牌集團洽談的最後決策人。
這人程衛以後肯定不是默默無名,可杜 也實在是想不起來程衛是誰,她之所以來這邊就是因為她知道不用多少年這個養怡集團就會成為華夏歷史上最有名的奶制品支柱集團,而本來恰牌也是沒可能和現在就已經是龐然大物的養怡合作,只是杜 在前陣子養怡集團剛剛上市時就買了三百萬股票,這才有了機會。
在杜 到達之前,恰牌集團就已經和養怡集團的冷飲項目作了協商,這次杜 杜濤過來直接奔著養怡集團的奶粉置業過來,程衛以及養怡集團人員以為恰牌集團是對奶粉有興趣,可在洽談之後才知道他們偏頗了,恰牌集團只對液態奶部門感興趣。
“我們希望養怡集團能把液態奶部門分出來,我們佔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你們也知道我們的資金不太充裕,所以合作第一年也就是今年的利潤營業收入,我們可以一分不要。”
“……”
幾番談論下來,養怡集團人員的眼楮越來越亮。
做為國有大型企業,養怡集團一樣有著國有企業的通用弊病,管控不靈,臃腫遲鈍,聯邦官僚等等,利潤高一點兒的部門還好一些,利潤低的部門基本上就是員工養老的去處所在。
隨著企業發展,員工們越來越多,尤其是退休的員工,每個月還要支付相當的退休養老費,而且養老的員工們越來越多。
原來集團恨不得悶頭發大財,現在不也不得不上市籌集資金?恰牌集團的提議真是及時雨,雖然不能解決養怡集團的困境,可至少奶粉置業的負擔就能解決的七七八八。
只是即便是事實,表面上絕對不能露出來。
于是必要的廝磨爭執開始,一直到晚上九點仍沒辦法決斷。
最後只能先吃飯。
而吃飯喝酒也在談生意,成也喝酒,不成也喝酒,買賣不成仁義在,不管怎麼樣也是朋友。
最重要的是人品怎麼樣,在酒桌上也能暴露出一二來,所以幾百上千年華夏的生意差不多半數多都是在酒桌上談成。
這次也是一樣。
蒙內這個地方也有相當不錯的娛樂場所,可杜 小輩分還大,也只能收斂著。
車子停靠在一間閃著霓虹燈的紅門倚綠的門口,門口兩個穿著蒙古服飾的女孩兒喊著“歡迎”,里面兩側是旋轉的樓梯,樓上是雅間,樓下的桌椅凌亂的擺著,里面的人有的穿著蒙內族的長袍大褂,有的穿著西裝革履,還有不少的女孩兒穿著清涼,嬉笑依偎。正中是個大台子,台子上正有人對著麥克風唱歌,唱的是《阿蓮》,歌聲飄渺很有韻味。
四周的呼喊口哨聲直震向二樓。
二樓雅間里清靜的多,可以點唱,也可以喝酒聊天,只要把門一關,外面的聲音傳不進來,里面的聲音也傳不出去。
先前在酒桌上已經喝了不少,可看桌上又擺上來的酒瓶,杜 知道還差的遠。
旁邊酒氣氤氳,即便杜 沒有喝酒都覺得腦袋里昏沉沉的。
“累了吧?”程衛坐到杜 旁邊問,面目溫和的就像是個大哥哥。
杜 應聲,“是有點兒。”
“一會兒我就讓他們早點兒回去。”程衛問。
“謝謝。”杜 感激,隨後壓低了聲音,“我是趁著周六日來的,最晚後天中午我就走。”
程衛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我明白了。”
杜 眨了眨眼,“如果我走之前能辦成,說不定能給程哥一個驚喜啊!”
程衛看出來杜 才是決策人,杜 也看出來程衛是在試探,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的打啞謎。
“什麼驚喜?”程衛也笑著問。
“說了就不靈了。”杜 笑的清甜。
程衛笑出了聲。
他听說過這個叫杜 的女孩兒,說是恰牌集團能有現在的規模跟這個女孩兒脫不開關系,本來他以為是這個女孩兒有福氣,可現在看這個女孩兒是真的聰明。他在這個女孩兒年紀的時候還在努力學習,哪兒懂這麼多的事兒。
突然他倒是挺期盼這個女孩兒說的驚喜是什麼了。
酒意正酣,杜濤手邊上的手機響了,杜濤看也不看的拿起來,“喂?”
電話里似乎是說了些什麼,杜濤昏黃的眼里先是一滯,然後動作緩慢的把手機遠離了耳朵。
“怎麼了?”養怡集團的負責人問。
杜濤咳嗽了好幾聲,看向那邊正跟程衛說話的杜 ,“姑,電話。”
杜 看到杜濤的表情,又看向杜濤手里的電話,“誰啊?我爸?”
杜 這麼說,人已經過去接。
“不不是。”杜濤臉色有些復雜。
那誰啊?
杜 一頭霧水,接過電話,“喂?”
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的拉開門走出去。
只是剛走出去,外面熱鬧的唱歌聲歡呼聲就傳過來,手機里的聲音也差點兒听不見,杜 趕緊的轉到旁邊沒有人的雅間,關門開燈一氣呵成。
這時候手機里的聲音也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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