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恆川下車，轉乘長途汽車才能回湛清。
既然到了恆川，杜 就去了恰牌在恆川的專賣處。
恆川市的火車站汽車站相距不遠，恰牌冰糕廠的專賣處就在兩者中間，附近還有飯館醫院，人來人往，相當繁華。半年前這個專賣處只有里外兩間，現在又包下來旁邊的兩間，裝飾裝修也比原來上了檔次，尤其突顯冰涼嚴霜，人們都不用進門，只從門口路過就能感覺到里面肯定涼快兒。
按照杜 的建議，最外面改成了類似鋪面櫃台的樣子，恰牌冰糕的各種冰糕棒棒冰明碼標價的立在外面，在並不大的窗戶中銷售著冰糕廠里最有特色銷量最好又或者待推銷的冰糕類別。
當杜 到了這邊，就看到原來清冷的專賣部前面人滿為患，門口擺著的兩個專門盛放冰糕皮之類垃圾的大桶都滿了，車站附近的清潔人員正在清理衛生。
不遠處有攝像機主持人，電視台的記者在冰糕專賣處門口說著話兒，“……從鏡頭上，觀眾朋友們能看到門口擺著的垃圾桶，而不僅僅是恰牌專賣門外，附近的商家也都自備了垃圾桶，原來散亂的街道變得整潔，連環衛工人也願意來這邊清掃打理……”
“呦，快看電視。”
柔軟的聲音帶著磁，一下子就勾人心房。
寬敞的屋子明亮耀眼，外面的知了在樹上激烈鳴叫，傳到屋子里只隱約的听到些許余音。
整整百平的屋子里，一面的靠牆書架上全是各類的書冊，還有報紙雜志，當中柔軟的沙發茶幾，茶香彌漫。
正看著書的常子騰抬頭，跟前不遠42寸的超大長虹電視屏幕上正播著一檔電視節目，上面出外場的主持人身後是幾個大垃圾桶，垃圾桶里全是凌雜糟亂的冰糕皮還有各種的垃圾，可街道上卻是干淨整潔，然後畫面一轉，又是另外一條差不多的街道，街道上寥寥幾個垃圾桶，垃圾凌亂的散在兩邊，行人都在街道中間走，想要進商鋪還要跳過那些垃圾……
不用听主持人說什麼就知道重點。
現在市場發展迅速，擺在眼前的就是日益嚴重的城市清潔，首都這邊已經初見端倪，下面的城市卻是更嚴峻。
恆川市作為一個非省會城市先提出來，一方面是這個城市的發展快速，另一方面就是防患未然目光長遠。
旁邊坐著看的明傳成陸雲祁若有所思，就是在玩兒著九連環的關小兮在听到“恆川市”這幾個字時也看向屏幕，常子騰的視線卻是大多停留在屏幕上擺在恰牌冰糕廠跟前的那兩個垃圾桶上。
旁的垃圾桶看著新鮮光亮，這兩個垃圾桶在環衛工人搬動的時候可見桶下面的印痕。
如果不是擺的時間長，不會有這種痕跡。
恰牌冰糕廠又走在別人的前面。
不會又是她的主意吧！
常子騰正想著，屏幕一轉，主持人開始采訪路過的行人。
“挺好的，我就住旁邊，現在基本上都不去旁邊那條街了！”一個老人說。
“就跟家里一樣，亂糟糟的也不願在家待著。”小夫妻說。
“……”
隨後，鏡頭落在了一個女孩兒身上。
女孩兒看到鏡頭湊過來，瞪大了眼楮，儼然意料之外。
常子騰低笑出聲。
屋子很大，可這會兒誰也沒說話，常子騰的笑聲就顯得突兀。
明傳成陸雲祁關小兮看過來，常子騰佯裝不察，抿了唇角，繼續看過去。
電視上，主持人問，“小姑娘，你是路過還是住在這兒？”
“路過。”女孩兒回答。
“來吃飯？”主持人又問。
“不是，買恰牌棒棒冰。”女孩兒說道。
“……”
“咳咳咳！”常子騰咳嗽了聲。
“二哥，你怎麼了？”關小兮關心的問。
明傳成瞄起眼楮，腦袋里似乎有什麼閃過，這時候，陸雲祁忽的一拍腦門，“哎，她不就是那個誰嘛！”
“誰？”關小兮急急的問。
“你家二嫂啊！”陸雲祁的聲音怪異。
常子騰睇了眼陸雲祁沒說話，仍看向電視屏幕。
卻是昭然鮮明的表示了陸老大說的沒錯。
關小兮眼楮晶亮的像是掛著兩個大燈籠，扭頭就看過去。
原來他們說的“二嫂”長這樣啊！
很好看啊！
電視屏幕上，關小兮眼里的“二嫂”還在說著話兒。
——“我們同學都喜歡吃，去年我就知道這個恰牌冰糕廠，打官司維權，還有之前的宣傳片……都是吃冰糕，差不了一毛兩毛還是買放心的吃……上回我來的時候只有這邊有垃圾桶，我還覺得佔地兒，現在我看出來了，里外都干淨來的人才多……”
“二嫂”說的話不多，可也不少。
竟然都播出了。
“嘖嘖——”
明傳成搖頭出聲，狹長的眼角睇著一旁的常子騰，“不會這個什麼冰糕廠就是‘二嫂’的吧……”
“不可能！”陸雲祁脫口而出。
他自小就偵察兵營里受過訓練，比不上真正的偵察兵，好歹也練就了不錯的記憶力，去年夏天他還看見那幾個女生在這個恰牌冰糕廠“勤工儉學”，這才一年的工夫，冰糕廠怎麼就成她家的了？
可轉頭再看常子騰臉上的表情，沒有一丁點兒的異樣。
難不成是真的？
陸雲祁坐直了身子，腦袋里快速的轉，從去年暑假常小二要去股市轉一轉到寒假家里鬧的那一出，再到這年暑假親自參與他們在房地產的種種，似乎已經是再明白不過。
“難怪你得上眼兒，還真不錯！”陸雲祁說道。
學習好並不難，難的是一個小縣城的女孩兒，小小年紀做到這一步，比他們都不差。
“好！”
關小兮听懂了，歡快的豎起大拇指。
二哥在他眼里就是最聰明的人，能讓二哥看中的二嫂肯定也厲害，尤其二嫂長的也好看。
明傳成微微彎著唇，暗自翻了個大白眼。
他就說自己不過接了個電話，就被二哥說成是什麼什麼不正常，鬧得他再過去那邊，那些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敢情是這位太出色，二哥舍不得呢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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