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屁！
先不說人家信不信，如果別人問她，怎麼知道，她怎麼說？
杜 翻了個白眼，不過心里的火氣也隨著剛才腦袋里冒出來的念頭平復下來不少。
人家少年不管不顧不懼。
她做不到。
“我出就我出！”杜 說道。
按照物價對比，這回她承擔了班上的犒勞，就應該把常子騰給她們家的那些禮物還的差不多。
他說喜歡她。
她也喜歡他。
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他不可能。
她當然也可以直接拒絕這個少年。
可初戀是美好的，能美好一刻就美好一刻。
太多的分別並不需要痛苦，而是在時間流逝下緩緩消散。當日後回想起來，仍然會從當中品嘗到那一份的甜，一份的酸，一份獨獨屬于自己才明白的情。
杜 兀自想著，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些恍惚。
常子騰拿筆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下，“想什麼呢，我是為你好！”
嘶——
腦門上是不疼，可剛才不是說“沒想干嘛”，轉臉就說“為她好了”？
杜 皮笑肉不笑，“怎麼為我好了？”
常子騰又怎麼看不出杜 正壓著火兒！
可剛才看她那樣子，就想逗逗她，怎麼辦？
常子騰輕咳了聲，說道︰“現在你家里的冰糕廠挺好的！”
“嗯。”杜 點頭。
正如常子騰所說，恰牌冰糕廠現在的風頭真是無人能擋。就是過年這一個月，冰糕廠的盈利就足有原來半年的水平了。
先前杜 定下的年前打官司的計劃成功，恰牌冰糕廠基本上沒花什麼錢就宣傳的盡人皆知，連恆川市都聞名，現在恰牌冰糕廠的名頭尤其是恰牌棒棒冰在恆川市都是獨一份兒。
這里面常子騰的功勞不小，不然爸爸也不會心心念念的非要早點兒請他去家里。
常子騰說道︰“掙錢了，就會讓人盯著，你學習好，又是班干部，家里有錢還藏著掖著，不就讓人說閑話？我知道你不在乎，可冰糕廠在乎，所以必要的廣告還是要打滴……”
杜 盯著常子騰，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下午兩節課後，湛清高中的籃球比賽照常開始，不一樣的是學校操場旁邊多了個冰櫃，冰櫃里全是恰牌的棒棒冰。
但凡是參加比賽的隊員都能領兩個棒棒冰。
五毛錢一個的棒棒冰不是奢侈品，可這個季節，住校的學生們買棒棒冰的並沒有多少，不是不知道棒棒冰好吃，而是一來還沒有那麼熱，二來五毛錢能買三個大饅頭，比棒棒冰合算多了。可現在有的發放，不得搶？
幸虧盯著冰櫃的是學校老師，又是班干部按照班級去領。
可就算是這樣，冰櫃周圍還是圍著一圈又一圈的同學。
“老師，多給幾個不行嗎？”
“老師，我們花錢買怎麼樣？”
“……”
正和杜 在操場的王萍張莘也嘖嘖贊嘆，“哇，手筆真大啊！”
她們知道這個恰牌冰糕廠有一部分是杜 家里的，早晨也听杜 說冰糕廠要送學校一批棒棒冰，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送。
一個班參加比賽的男女生一共24名，全校三個年級每個年級六個班，算上老師就五百個。
一人兩根棒棒冰，就算是前一天淘汰的隊伍，轉過天來就沒有這項福利，可算起來等比賽結束，差不多也要三千根棒棒冰。
一根五毛，就是一千五百塊錢打水漂。
真是有錢，任性！
杜 只是輕輕的笑。
用一千五百塊打廣告，是便宜的。
全校師生一千多名，住在哪里的同學都有，即便是原來不知道或沒吃過恰牌棒棒冰，現在也都知道了吃過了。
而且杜廠長告訴學校領導的話是支持湛清縣的教育事業，如果可能，冰糕廠還會在今年的高考過後，在湛清高中設立獎學金基金。
學校領導們很高興，湛清高中建校二十多年，還從沒有獎學金一說。
校領導們要請杜廠長吃飯，杜廠長謙虛的拒絕了，完全沒有暴發戶的那種膨脹意氣。
不是杜廠長不想沾沾自喜，而是杜 在學校里，還有杜 的那個同學也在學校里。杜廠長已經听杜 爸爸講過那個同學家里是真的貴人，再加上這幾個月在恆川市踫上的林林種種的人物都在隱含的告訴他那個同學的不一般。
所以能低調就低調，當然恰牌冰糕廠的名聲還是必須要打出去的。
十年育樹，百年育人。
恰牌冰糕廠這麼支持湛清高中，從湛清高中走出去的學子們知道總會給幾分臉。
既是做廣告，也是在找後台。
原來常子騰不說，她還沒想到這當中的好處。
所以即便是重來一次，還是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她去學習。
“杜 ，你偏心，你太偏心了！”張莘在一旁碎碎念。
“我怎麼偏心？”回神的杜 一頭霧水。
“棒棒冰都給參賽的，我跟王萍沒參賽，怎麼辦！”張莘嘟著嘴兒，一副你就是故意的模樣。
“嗯。”王萍也鄭重點頭，表示張莘說的沒錯。
杜 失笑，就差指著她們兩個的腦門了，“我能忘了你們？跟我來！”
杜 拉著她們就往教學樓走。
三人進到高一一班教室，教室里還有幾個同學在埋頭學習，看到張莘王萍也沒說什麼。
操場上有籃球比賽，各班都有其他班的同學在竄門。
張莘王萍一開始還奇怪杜 怎麼把她們帶到教室，後來發現一班的教室後面角落竟有個小冰櫃。
“這是從學校小賣部借的。”杜 說道。
啊？借這個干嘛？
兩人一臉懵，杜 領著她們到了冰櫃跟前，打開。
里面滿滿的都是棒棒冰。
哇——
兩人的眼楮都亮了。
杜 從里面拿出來兩個，張莘和王萍一人一個，又在冰櫃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拿的棒棒冰數量。
剛才張莘王萍都看到一班的同學也拿著表去操場那邊拿棒棒冰了，所以現在一班教室冰櫃里的棒棒冰就是她們一班獨有的。
冰涼涼的棒棒冰拿在手里，張莘的眼里都快帶上淚了，“ ，我想轉到你們班來！”
“為什麼？”杜 問道。
“棒棒冰！”張莘說。
“噗哧——”教室里的一班同學還有王萍都噴笑出聲。
王萍笑著說道︰“看你這點兒出息。”
“我就這點兒出息！”張莘憤憤，撕開包裝，掰開棒棒冰舉著發誓，“等著我，高二分班，打死我我也要和和 一個班！”
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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