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騰個頭高，四周看過來的視線也看的清楚，知道人家也在看杜 ，可杜 那張小臉兒上悶悶不樂的神色又那麼明顯。
常子騰忍俊不禁。
本來就帥氣的臉因為唇角噙著的笑意就更像是一幅畫。
杜 往旁邊挪了幾步。
……“那幅畫”就跟過來幾步。
就在杜 臉上的表情快繃不住的時候，公交車來了。
杜 就好像看到了救星，趕緊的往車上竄。
杜 臉上的表情太明顯，常子騰終于忍不住“噗哧”笑了，又在杜 的腦袋上揉了下。
嘶——
杜 轉頭瞪了眼，當她是喵星人啊！！
公交車上的人不多，正好有個空位兒，杜 不客氣的坐上去，常子騰就在她旁邊站著。
下一站，上來個老人，杜 招呼著請老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兩個人就站在後車門內側。
又過了幾站，車上的人開始多起來，常子騰把杜 攔在窗戶和他之間，盡可能的不讓她被擠到。
可杜 沒被別人擠到，常子騰的氣息卻是無處不在的籠罩過來，只要一呼吸就好像能聞到他身上青草的味道。
杜 告訴自己已經是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什麼沒見過？可耳朵尖兒還是不知不覺的紅了……
懷里的女孩兒，眼楮亮的像是珍貴的寶石，噘著嘴兒，還有些對他的忿忿然，可又是老實的待在他給她開闢出來的地方，一動不動。
他很少坐公交車，知道她今兒過來，昨兒晚上連夜查了恆川市的公交車路線，尤其是火車站附近。
他也沒想到公交車上的人這麼多，一開始還有些後悔，可看她這麼乖，他又想早知道就說的更遠一點兒，那就能在車上多待一會兒。
尤其看著她的耳朵一點兒點兒的變紅，他都想伸手去摸那片耳垂是涼如冰，暖如玉，還是炙如火。
而似乎是察覺到常子騰的視線，懷里的女孩兒霍得抬頭，霎時的嬌艷如皎。
常子騰腦海里忽的浮現出一句話——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杜 在前，常子騰在後，先後從公交車上下來。
常子騰剛踩在地上，就听到杜 的驚呼，“哇……”
六層樓的恆川市第二醫院，落座在公交車站旁邊，樓上住院部，急診樓，檢查樓的字眼，在公交車站旁邊就能看得到。
醫院里面的停車位還有空余，可停靠的密密麻麻的自行車連公交車站旁邊的空地都佔上了。
醫院右側是一座公園，公園里青松樹柏，亭廊走閣，差不多蜿蜿蜒蜒到醫院的後半身兒。
對過不遠隔著四五百米就是一所三層樓的小學，還有不少居民區，小學緊閉的校門上面，模糊可見的字眼，杜 也勉強的記得好像很有名。
經過了後世二十多年的燻陶，杜 對這種既有醫院，學校還有市公共設施的地方，根本就是別有情衷。
不止房價不低，消費能力也絕對高格。
“走走——”
杜 拉著常子騰直奔向那邊學校附近最大的零售商店。
那個零售商店有里外兩間，外面的賣零食糖茶，里面賣文具用品。差不多有二十多平米大。
這會兒不是上學放學的時間，商店里面的內間沒什麼人，外間差不多人滿為患。
少男俊秀，少女漂亮，一進去商店就讓人多看幾眼，杜 環顧一周，走到一個看似是商店主管的三四十歲的女人跟前，“你好，我們是勤工儉學的學生，有個問題想請教您……”杜 這麼說。
這句話是杜 和張莘王萍三個商量好的開頭語兒。
不管是什麼時候，人們大都反感推銷，可要是一開口就說自己是學生，人們就會有特別的包容心，再加上“勤工儉學”就更讓人側目。
這也就是杜 為什麼暑假的時候用這四個字就能短短一個多月賣出來一千多塊錢的原因之一。
而顯然杜 這話也讓這位商店主管眼神放軟了，商店主管招呼他們到了後面比較空閑的里間。
“什麼事兒？”商店主管問。
“在請教您之前，我想問一下，您是這個商店的老板嗎？”杜 問。
要是換做別人，哪怕是一進到店里，就繃著臉的常子騰，商店主管恐怕都不會說，可杜 是小姑娘，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商店主管也就點了個頭，“是。”
“您真是太厲害了，過來的時候我看了，附近好幾家商店就您這邊人最多。”杜 立刻低呼。
“呵呵，運氣！”被杜 的話踫到了癢處，商店老板臉上也帶上了笑。
“這可不是運氣，是實力！”杜 搖頭，“剛才我看了，您店里的東西比醫院那邊既便宜，又好。這就厲害了。”
“本來到醫院就要花不少錢，可門口的東西這麼貴，不就得比較著來？您這邊是學校，就是您賣的貴也正常，可您賣的便宜，不止學生們喜歡來，醫院那邊就算是多走幾步也願意少花點兒。尤其是學習文具，學生們不懂好壞，覺得好看就行，可家長們知道啊，所以這一看您這邊，肯定是連別的學校的學生家長都過來買。”
“小姑娘真會說話。說，是來干嘛的？”
商店老板到底是見多識廣，笑眯眯的看著杜 ，就像是看透了杜 藏著的小心眼兒。
杜 吐了吐舌頭，“讓您看出來了，我就是想問問您這邊可不可以賣恰牌的棒棒冰啊？”
杜 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把早就準備好的恰牌棒棒冰的各種執照證書的復印件拿出來，“您看看，我們恰牌棒棒冰是被衛生部認可的優質產品，連續幾個月的銷售都是同類第一。既能解饞還能降壓敗火，有時候比藥還好使。您這邊挨著學校居民區，那邊又挨著醫院，每個月賣個七八十箱根本就是小意思。”
商店老板被杜 的一番話給逗笑了。
自家的女兒也差不多這個年紀，可根本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每天不要個十塊八塊的這一天根本就過不去，哪兒像是這個小姑娘自力更生，這麼早就勤工儉學，還說的一套一套的。
“你多大了？”商店老板問。
杜 羞恬的笑了笑，“十五了，過了年就十六。”
“這麼小？”商店老板訝然，比她女兒還小，“上初三？”
“不，高一。”杜 回答。
“成績怎麼樣？”商店老板問。
要是沒心氣兒買她的東西，肯定不會和她廢話這麼多。
杜 臉上更謙遜，“這次期末考試年級第二。”
杜 看了眼常子騰，又補充了句，“他年級第一。”
商店老板很驚訝。
這個小姑娘就挺厲害，旁邊那個不言不語的男孩子更厲害！
長得好，學習又好，那賣的東西還能差到哪兒去？
“行，那就先定三十箱。”商店老板拍板兒。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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