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出來,看到外面的人,歡喜的和她們抱在一起。
是王萍和張莘。
“你們怎麼來了?”杜 問。
“看看你啊,你這個叛徒!”張莘笑嘻嘻的,雪白的牙齒熠熠閃光。
杜 發愣,怎麼回事?
王萍笑著解釋,“我和張莘都在三班,就你不在!”
這麼說,她還真是叛徒了。
上輩子張莘在職高,王萍在二班,這輩子王萍和張莘都在三班。
命運的軌跡已經和上輩子不同,可她們三個能在一個學校,還是讓人高興。
小姐妹三個又說了些話,從王萍的嘴里杜 知道薛謙也在三班。
薛謙上輩子也上了高中,和王萍一樣都在二班,而現在竟也在三班。
沒一會兒,學校的大喇叭廣播高一新生回教室,姐妹三個各自回班。
任班主任很高興,高一六個班的班主任都在一個辦公室里,今兒一整天就看見別的班的班長同學來回的找班主任問這問那,他這個班主任卻是輕松,一直到最後都沒人過來問。再到教室和衛生區一看——那干淨,真是太棒了!
要不說優秀的學生就是讓老師放心,就憑這兩個班干部,一班的成績就跑不了。
任班主任笑呵呵的下樓去教室,其他的幾個班主任盯著任班主任的背影眼楮都快冒火了。
那個小子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可就是為了拼這口氣,也絕不能讓一班得了頭籌。
班主任們都各自憋著一口火兒,于是剛入學的高一新生們很快就明白了什麼是高中生活。
早晨5︰50分跑操,6︰20早自習,8︰00上課。
中午12︰00下課,下午2︰00上課,5︰00下課,晚上7︰00到9︰00晚自習。
10︰00熄燈睡覺。
不管是住校還是走讀一律按照課程安排。
自習課也不能遲到早退。
別說新入高一的同學們不適應,就是曾經適應了三年的杜 ,隔了二十多年之後也差點兒哭了。
要不,她住校?
學校生活固然忙碌,日子也轉瞬而過,轉眼就到了周六。
桌上的鬧表已經指到了八點半,可好不容易能睡個天昏地暗,杜 當然不想起,可還沒從被窩里爬起來,就听著外面爸爸喊,“ ,同學電話。”
誰啊,一大早的?
杜 嘟囔著爬起來接電話。
“杜 ?我牛華。”電話那邊傳來男生的聲音。
杜 想了想才想起來“牛華”是初三二班的班長。
“什麼事兒?”杜 問。
“今兒教師節,一塊兒去看望初中老師!”牛華說。
“好!”
杜 騎車子到了約好的路口,路口已經停了好幾輛自行車,都是初三二班的同學。
七八個同學,有男生有女生,有的考上了高中,有的考上了中專,都是初三二班的佼佼者。當中還有常子騰。
穿著半袖的襯衫長褲更顯高挑,清風搖曳,額間的發雀躍的跳起來,幾抹頑皮,幾道優雅。
讓人不自覺的就把視線落在身上。
“就等你了!”牛華喊。
“對不起!”杜 忙道歉。
“我們走!”
“……”
八九個同學一起往縣城北面的湛清二中騎。
“睡懶覺了?”
杜 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常子騰騎過來,彎著唇角,噙著笑,整個人漂亮的就像是琉璃。
“六日可不就是睡懶覺唄!”杜 說。
“我是說,給你打完電話之後,你又睡了個回籠覺。”常子騰說。
杜 車把歪了歪,“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後面的話杜 沒說出來,因為常子騰笑了,唇紅齒白,眉目清朗,像是芙蓉月下的妖嬈,綻放出的淺紅色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喚回春天的讓人目眩神移。
杜 晃了下神兒。
旁邊的同學剛轉過頭,不知道杜 和常子騰說什麼,可卻是知道杜 和常子騰都在高中,而且還分在一個班。
“听說你們高中很嚴?”那個同學問。
“還行。”杜 回答。
“還行?”那個同學驚嘆,“也就是你們這麼說,我可听別人說了,說都不是人過的日子。”
“住校就好點兒!”常子騰說。現在常子騰的神色平靜,就好像杜 剛才看到的驚艷一笑是她眼花。
“啊?那你住校啊?”那個同學不敢相信。
“嗯。”常子騰理所當然的應聲。
“……”
听到這個回答,連杜 都不敢置信的瞪著常子騰。
這輩子她之所以走讀不住校,就是因為上輩子湛清高中的伙食足夠讓她惡心的吃不下。
湛清高中的伙食是宿舍每天兩個人去食堂取回吃。
不說打飯的活計是水桶和大飯盆,也不說早飯是簡單如棒子面粥咸菜饅頭之類,還經常能從棒子面粥里撈出來死掉的蒼蠅。單單說食堂外面的污水溝還有夏天漫天飛舞的蟲子就讓她夠夠的了。多少年之後杜 回想都奇怪當時那麼髒亂怎麼學校就沒有傳染病之類,連鬧肚子的同學都幾乎沒有。
所以杜 這回是打死也不住宿,可常子騰住宿了……
難以想像這麼風華霽月的人吃著學校食堂那些飯的樣子……怎麼都覺得是被褻瀆。
不對,上輩子常子騰和她也是校友,或許上輩子他也還是住宿?
杜 驀的肅然起敬,“我佩服你!”
常子騰揚了揚眉角。
“買點兒東西!”牛華說。
同學們停下來,去了一家零售店。
一人出10塊錢,雖然不多,也是同學們的敬重之心。
“恰同學!”一個男生低呼,隨後從零售店門口的冰櫃里拿出來幾只長條的東西,“來來,兩個人一根!”
長條的東西,正是杜 想出來的棒棒冰。
原來的冰糕廠改名為了“恰”牌冰糕廠。“恰”牌棒棒冰就是新推出的系列。
“恰同學”“恰少年”兩個品種,不一樣的口味。可只憑著外包裝,恰牌棒棒冰一上市就受到學生們的喜歡。
何況五毛錢的價格看著貴,可一根能兩個人分,就顯得便宜。
現在已經是供不應求了。
杜 听到這個消息,做夢都夢見鈔票嘩嘩的往她懷里流。
杜 心里興奮,表面上一臉好奇,“這個好吃嗎?”
“好吃!”隨行的女生打開,給杜 掰了一半兒,“沙沙軟軟的,好吃極了!”
杜 拿過來,也吃了口。
棒棒冰出產的第一根,就是她嘗的。
可怎麼也覺得是現在手里的這半根甜。
“甜嗎?”有人問她。
杜 點頭,“甜。”
再一看,問她的是常子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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