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表示理解,隊長難當啊!
第三家是尚金航的家,尚方國尷尬地說明來意。同樣,把這位爺要哭三天三夜的話也說了。並且說明了,查全村,已經查了兩家了。
尚金航臉一沉︰“尚方國,你當了隊長就了不起啊,你屁股下的板凳都還沒有坐熱呢,就想來踩我啦?我就算不是隊長,我也是你祖太爺。”
尚家營這里的規矩,爺以上的輩分,統稱為大爺。其實按規矩,尚方國得叫他一聲祖太爺呢。
尚方國只好再說一遍︰“不是,金航大爺,不是針對您的。我剛才已經說了,這侉爺今天一定要找出來,一家挨一家地搜,剛才已經搜了兩家了,您是第三家。”
尚金航說︰“那也不準搜,今年大年初一,哪有搜別人家的道理。”
侉子跳起來︰“金航大爺,你是不是做賊心虛,不敢讓搜查啊。別人家都讓搜,你為什麼不讓搜?我今天偏要去搜。我看看,你家糞坑的大糞是不是少了,你家的糞桶是不是臭的。”
尚金航的小兒子眼神閃爍著,往茅廁那里跑去。
侉子連忙跟過去。
他一眼就看見尚金航的兒子在扯下掛在茅廁棚子上的糞桶。
侉子喊道︰“你想把糞桶再洗干淨些嗎?你再洗,它也是臭的。”
眾人互相看看,尷尬的表情一覽無余。
尚金航的表情同樣尷尬。
侉子說︰“隊長,他要是沒有潑,為什麼要來扯糞桶?今天大年初一,他扯糞桶做什麼?你們看,這糞桶上還有冰,分明是才洗過的。你們看,茅廁里,有新鮮的印跡,分明是才挑過糞的。隊長,你要給我做主啊。他們欺負我孤兒啊。”
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過年的時候在別人家里哭絕對是遭人忌諱的。
尚金航不耐煩地說︰“過年你在我家哭什麼哭?”
侉子越發大哭︰“尚金航,你太缺德了!你朝人家大門潑大糞,人家受了委屈,還不能哭嗎?你當過隊長,就可以欺負人嗎?我爹死了,你們就可以欺負我嗎?我叫我爹來找你們的事。爹啊,他們欺負我們兄弟啊,你把他們弄走。”
大年初一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尚金航陰沉沉地問︰“你就憑著這說我潑的?我家里的大糞我想什麼時候挑,就什麼時候挑,我潑到我自己的田里不行嗎?”
侉子說︰“那你領著我們到田里看看,如果田里有印記,我就承認。”
尚金航咬牙切齒地質問侉子︰“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我問你,還有什麼印記?”
接著,鐵青著臉瞪著尚方國,說︰“尚方國,你還不將這個小畜生弄走,是要故意丟我的老臉嗎?”
尚方國連忙哈腰說道︰“侉爺啊,你還是回去,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尋找下去了,你叫全尚家營的人都過不安生年啊。”
侉子大哭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他給我賠禮道歉!”
侉子哭著指向尚金航。
尚金航陰鷙的眼神死死盯住尚方國。
尚方國心里一驚,連忙去拉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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