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
兩個字落在靜謐的別院里顯得格外的清晰，讓人無法忽視。
楚承德不知何時已經緊緊的鉗制住了她的肩膀，幾乎要將她縴細的骨骼給捏碎了一般，他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確認著，“你說什麼！？”
柳芷蘭被他看的心中一寒，卻咬牙的迎上了他的視線再次重復著自己方才的話語，“我說……你不是要一輩子都帶著我嗎？你不是要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嗎？那就娶我！那我就是你的人，這輩子……”
“閉嘴！”
楚承德聲音驟沉，“我楚承德這輩子的妻子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甦月，你有什麼資格？又有什麼本事坐上她的位置？”
“那我便不是你的，你也沒有權利將我關在這里！”
“你再說一遍？”男人的聲音在此刻就如同是冰冷毫無溫度的魔鬼一般 。
柳芷蘭的話卡在了嗓子眼里，沒有再回答。
不是因為她不回答，而是因為楚承德此時的目光太過駭人，逼的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怕，她只要一開口，楚承德至今為止對她的所有縱容都煙消雲散，她也會死在他的手下，所以，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楚承德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駭色，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將她圈入了懷里柔聲安撫著，“你別怕，我剛才也不是故意凶你的。”
“我知道。”
柳芷蘭輕聲應著，“我只是在做一個不可能的夢而已，現在答案知道了，我的夢也該醒了。”
哪怕她再像甦月，那也只是一個影子，他的妻子的身份，永遠只會給一個人，那就是甦月，而她，她的一切情人，都妄想！
楚承德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只是抬起手拍了拍她的的腦袋，“听話，除了楚夫人這個位置，我什麼都能給你。”
“你可真會開玩笑，你不能給我的多了去了，何必惺惺作態！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諾！”柳芷蘭譏諷的將他推開坐到了另一邊，仿佛挨近了他就會惡心半分。
楚承德倒也不惱，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我還有什麼是不能給你的。”
“楚氏！”
她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準確無誤的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慍色，不知為何，她卻覺得高興極了，“偌大的楚氏啊，你舍得嗎？舍不得。”
“那是你太貪心了！”楚承德聲音冷沁，“做人要知道分寸，更要明白進退，如若不然，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還有一樣！”
楚承德忽的好奇了起來，“還有什麼？”
“你的心。”她迎上了他的視線，目光如炬。
楚承德被她的話語給耍的團團轉，臉上的陰蟄也跟著浮現了出來，“你耍我！？”
柳芷蘭倒是無懼他語氣里的威脅 ，只是笑了笑坦然道，“難道我說錯了嗎？我記得，你應了我的，什麼都能給我的，然後你說，除了楚夫人這個位置，任何東西都行，可現在呢？”
錢他舍不得，心也不願意交出來，可卻要讓她付出一切？
他是真的將她當成了傻子還是將她當成了什麼？
楚承德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郁氣都壓了下去，也自知理虧好聲好氣的哄著她道，“是，是我的錯，我應了你的做不到，可不管如何，我都是愛你的，我也舍不得離開你，更不能沒有你。”
她是他現在唯一的精神支撐，如果沒了他，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柳芷蘭听著他的話莫名奇妙的就哭了，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徹底的看清了些什麼。
她的心里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不能沒有的是甦月，從來都不是那個叫做柳芷蘭的人，所以，少了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不多，她的離開，倒也可以做的狠心一些了！
楚承德听著她哭泣的聲音，頓時心疼的不行，連連一一的吻去了她的淚好聲好氣的安撫著，“月兒別哭，我在，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楚承德……”她松開了手，任由著他抱著，輕如水滴落地的聲音響起，“叫我蘭兒，我是柳芷蘭，不是……”
話才剛出口，他的唇已經壓了上來，直接堵住了她的嘴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身子被傾入的那一瞬間，她的耳邊依舊清晰又準確無誤的傳來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月兒，月兒……
淚無聲的滑下，濕了臉龐。
是了，她在他的心中，永遠都是取代品罷了，哪里是什麼柳芷蘭？充其量不過是甦月的眼楮罷了……
——
一夜醒來，柳芷蘭的全身就像是被卡車給碾壓過了一樣全身酸疼的離開，舒適的跑了個澡後一位佣人進來遞給了她衣服。
她正欲起身穿上，佣人就開口了，“柳小姐，厲先生說了，給你半個小時準備的時間，稍後就會安排你離開，之後……你和你的父母都不會有人查到，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去了哪兒。”
厲浩南還會給她一筆錢，至少可以讓他們在國外平安的度過下半輩子，不能富有，卻能安寧度日。
柳芷蘭一閃而過的恍惚，禁不住笑，她不過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換的了下半輩子的安寧，也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想來，倒也真是可笑。
她快速的起身，也不管佣人在不在直接就擦干了身子換上了干淨的衣服道，“走，不需要半個小時，我現在就可以走。”
“那你的行李……”
柳芷蘭看了一眼偌大的別院，隨即冷笑了一聲，“原本就都不是我的，現在什麼都不帶走也一樣。”
帶走了，反倒脫不干淨了。
佣人沒想到她的性子如此，暗嘆了口氣，只得追了上去領著路。
兩人兜兜轉轉，也不知道為什麼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監控。
也不知道楚承德是不是太自信了，看守除了大門的並沒有幾個，先前是安排了不少，只是那些都是看著陳念差的人，陳念差消失了之後，也托了他的福兩人離開的很順利。
不出半個小時的功夫，一輛車子低調的消失在楚家的視線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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