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們玖玖智計無雙,一統千秋!”
小桑上前笑眯眯地伸手摟著那妖貨的肩膀,拍著胸口,說得信誓旦旦,簡直跟真的一樣。
由于二人的身高差,她做這個動作委實喜感,一種小孩子非要裝大人夸獎別人的既視感。聞人玖被她拍著胸口的模樣逗樂了,只是話到嘴邊,就又變成了︰“可別再拍了,小心沒了發育的機會”
小桑手上的動作一哽,差點又慪死!
“來吧,快跟小的說說吧”
她一臉諂媚,親密地又拍了拍賤人得肩膀,就差沒端茶送水伺候了。
然而,賤人依舊不買賬,“本宮可不敢在你這里托大,給屋里那位听見了,不得扒了本宮的皮”
“好玖玖,親爸爸,快帶小的出去瞧瞧,你看這春光大好的,咱們四處走走,也好散散心不是”小桑心里都快掐死這拿喬的賤人玖了,然而面上卻是笑得愈發乖巧溫暖。
“親爸爸,為何意?”
莫不是西北部落里,小閨女們口中所喊的“阿爸”?
“啊?就是爹唄”
“呵!本宮不到二八年歲,貌美如花,想要本宮做你的爹,你想得到美!”
賤人一擺袖子,將小桑搭在肩上的爪子揮開,斜向下三十度睥睨著小桑,一副高冷矜傲模樣。
小桑無奈,又是一番溫聲軟語,小意諂媚。
良久,有風吹來,帶來了一絲乍暖還寒時候夾雜著南風輕軟、北風凜冽的冷意,小桑禁不住一縮脖子,被賤人瞧見,這才提溜著衣領子回房,扔給她一件火紅的披風,方才往外走去。
小桑趕緊系好披風衣帶,跟在他身後。
走著,才發現,此處竟是一家賭坊的後院,轉過曲折的回廊,方才是一道側門,甫一打開,竟是街巷。
但看那東盛風格的灰色瓦房,青黑色石板路,方知曉,原來還在伏牛鎮上。
小桑回頭瞧著方才走出來的院落樓閣,又听著不遠處賭坊里人生鼎沸、吆喝四起的樣子,暗暗心驚。
聞人玖,果真是深不可測!
原本她就知道,聞人玖絕非他所展現給別人的那般程度,竟不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賭坊就在這個處處都是東盛兵將的小鎮子上落地生根,甚至,過了春耕節,鎮子上的青壯年勞力都要上山打春獵的時候,他的賭坊,還能如此生意興隆!
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太危險!
小桑跟在聞人玖的身後,她審視的目光,聞人玖自然是了若指掌,只是,他並未做聲。
這丫頭,總不會是現在才對他,起了殺心吧?
聞人玖一路走著,一身男裝,雌雄莫辯的華麗打扮,金紅內袍,墨色大氅,小桑跟在他身後,艷紅披風,二人一黑一紅,相得益彰。
鎮上的人大都是見過顧少夫人的,他前些日子經常出沒那家新開的賭坊,今日見到,便也並不奇怪。
倒是小桑,這還是她第二次在白天的時候出現在街巷之間,她與聞人玖相似的打扮,又散著發,眾人便自覺地以為,這莫不是也是哪位世家小姐吧。
多少窺探過聞人玖的能耐,小桑對于他能夠熟門熟路地找到那家布莊,並不意外。
二人進門時,坐在櫃台里的是一位弟子,小桑記得,他叫素谷,前些日子受了傷,便被玉清道人安置在鋪子里學著算賬。
“公子?!”
素谷很是驚訝,公子前些日子被師兄弟們送回來,說是受了寒氣昏迷,第二日,軍師便交待,公子去別處養病去了。
今日陡然見到公子,他便很是吃驚,原來公子真的僅是受了寒氣而已,並非師兄弟們撕下里猜測的那般,身上帶有舊傷。
否則,怎會十來天便回來了!
“嗯,玉清師兄呢?”
“師叔這些日子,幫著軍師督促大家伙訓練呢,都是弟子在這里看門”
這些日子?難道已經過去很久了?
“你昏睡了十二天,今天,是第十三天”
聞人玖一進門,便自動自發地坐到招待貴重客人的黃花梨木大椅上,見小桑疑惑,難得好心,提醒了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