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鄉下出來混,沒有背景沒有人脈,赤手空拳走到今天這位置,跟他行事手腕自然有脫不開的關系。
但同樣的,他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就比如此刻,婚宴被砸,新娘被陌生的男人劫持,換做其他人也許會急的發瘋發狂,做出些以卵擊石的事情來。
他心里也急躁恨不得立刻召來手下把人搶回來,可他知道不能。
他的急躁還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他認得那個走上高台的男人!
杜宇恆!
當他發現杜宇恆盯著易小詩的眼神,以及易小詩慘白的臉色時,就已經猜到大概了。
易小詩的老公……就是他吧?!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有無奈也有不甘。
早就感覺到易小詩不平常,只是沒想到牽連的人這麼復雜。
杜宇恆在他婚禮上明目張膽的搶人砸場,跟扇他耳光沒區別。
里子面子都丟盡,他不可能完全無所謂,不過,他此時卻更想知道易小詩的態度。
對骷髏頭小聲囑咐幾句,骷髏頭連連點頭立刻走了。
張凱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那麼站在門口,以等待的姿態。
院子里。
所有的保鏢清理完現場後,都訓練有素,齊刷刷的轉開臉,背朝著易小詩和杜宇恆站著。
四月初的空氣里依然帶著些許涼意,但杜宇恆的所作所為,以及蠻橫無理的言辭,讓易小詩覺得天氣似乎一下子退回了寒冬臘月。
冷風刺骨,令人不堪忍受。
易小詩緊咬下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激動。
強壓下心中驚悸恐懼,狠狠甩掉杜宇恆的手,彎腰若無其事的攏起被杜宇恆扯掉的婚紗,以一種平淡而冷漠的口氣道,“杜宇恆,你不要太過分。我跟你沒關系了,孩子跟你也沒關系,你沒權利要求我拿掉孩子。”
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的把杜宇恆一怒之下撕破的婚紗攏在身上。
婚紗雖然破了,至少還勉強能護著她,不讓她走光。
“你跟我沒關系,孩子跟我也沒關系?”杜宇恆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被甩開的手,握緊又松開,“讓你打掉孩子你又不樂意,是吧?”
易小詩整理婚紗的動作一頓,倏然抬眼,盯住杜宇恆,“你想怎麼樣?”
杜宇恆雙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看著易小詩,目光又變得溫柔。
但這樣的溫柔只讓易小詩覺得冰冷惡寒。
“我沒想怎麼樣,只是要告訴你,我們的結婚證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我們是合法夫妻,雙方互相行使權力承擔義務。你說跟我沒關系誰會信?至于孩子,跟我有沒有關系,你還是慎重點兒開口……你是了解我的,對麼?”
易小詩呼吸陡然變得急促,憤怒的目光讓她好不容易維持的冷靜頃刻蕩然無存!
“杜宇恆!你他媽少自作多情!我們感情不和,已經分居五年了!五年你懂不懂!法律上已經認定為自動離婚!所以少拿張過期的紙來約束我!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有什麼權利要求我拿掉?!你以為你是誰?!”
易小詩瘋狂、躁動,像頭發瘋的母獅子,張牙舞爪。
而她越是如此,杜宇恆越顯得溫柔淡定,悠然上前一步敏捷的摟住易小詩的腰,易小詩本來要掙扎反抗,卻因為他胳膊挽住的位置比較敏感,正好在她小肚子上,使得她不得不安靜下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