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姜甜!”範舒說著,手上的力道就又加重了幾分。
忍受不住手腕的疼痛,沈冰只能松開扯住姜甜頭發的手。隨即又回頭怒視著範舒,冷笑著說︰“怎麼?見我教訓這個賤人,你不高興了嗎?”
“你給我放尊重一點!”範舒厲聲說道,如果沈冰不是女生,他早就不客氣了。
“尊重?你整天和這賤人卿卿我我的,有沒有尊重過沈嵐?”沈冰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沈嵐?範舒的手不由松了下來,他最為擔心的還是沈嵐的感受。
沈冰揉著有些疼痛的手腕,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無助的姜甜,很是刻薄地又說︰“別讓我再遇到你這個賤人,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給我馬上離開這里!”範舒怒吼了一聲,便上前護住了姜甜。
沈冰看了範舒一眼,臉上卻是毫無懼色。“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辜負沈嵐,我就開車撞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說完這句,沈冰便轉身向自己的跑車走去。
看著姜甜泣不成聲的樣子,範舒也不想多去理會沈冰,他輕聲安慰著眼前的女生︰“不要怕,有我在,沒有人會欺負你的。”
“範舒哥哥……”姜甜無助地撲到範舒的懷抱中放聲痛哭起來。
範舒猶豫了下,手還是輕輕地落在姜甜的肩頭,“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話還沒有說完,範舒就听到一陣急促的汽車引擎聲。他連忙回頭,正看到沈冰開著那輛紅色的跑車,向自己和姜甜撞了過來。
來不及多想,範舒緊抱住姜甜的身體,迅速地向一旁滑了一步,避過了呼嘯而來的跑車。
“這次便宜你們了,下次我肯定會撞死你們的!”沈冰探出車窗說了一句,便開著車疾馳而去。
……
“小冰她打姜甜了?”課間,沈嵐听範舒道出清晨的一幕,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痛苦之色。
範舒本來想繼續說沈冰開車撞姜甜的事情,可是沈嵐的樣子,卻讓他不想再說下去。
猶豫了一會兒,他才有些糾結地說︰“我和姜甜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關系,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沈冰談談。”
“我知道了。”沈嵐點了點頭,又嘆息著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搞成這樣。”
“你不要說傻話了,這不是你的錯。”範舒心里也很是糾結。
本來,他是想向沈嵐說出姜甜對自己的心意的,可是經歷了清晨的事情,他很怕說出這些會傷害到她,也怕會傷害到沈嵐。
因為身體原因,姜甜之前都是在私人老師的教學中完成學業的。直到最近兩年,她才真正地步入校園。
她就像是一朵溫室中的花兒,從未經歷過外界的風雨。對于外界的一切,她充滿了樂觀的態度,可是清晨的一幕,卻讓她感受到了外界的殘酷。
面對沈冰的謾罵與羞辱,除了哭泣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那一刻她特別渴望被保護。當範舒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時,她就覺得自己找到了依靠。
無疑,姜甜是個依賴性很強的女生。正因為如此,哪怕她很害怕沈冰,放學後卻依舊在明凌體育館等待著範舒。
範舒結束訓練走出體育館,看到默默等待自己的姜甜,回想早晨的一幕,心里更是對這個女生充滿了同情。
“你幫我安慰下姜甜吧,我先走了。”沈嵐輕聲說了一句,便準備獨自離開。
“你……一個人小心點。”看著沈嵐有些落寞的模樣,範舒心里有種莫名的難受。
姜甜靜靜地看著範舒與沈嵐道別,臉上的憂愁也更濃了幾分。難道自己真的如那個沈冰所說,是一個搶別人男朋友的壞女孩嗎?
“你怎麼了?”範舒發現姜甜的眼楮中噙滿淚水,連忙問了一句。
被範舒一問,姜甜更是哭出了聲音,她撲到眼前男生的身上越哭越傷心。
對于這種有些曖昧的舉動,範舒本能地想去拒絕。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心,只能任由這滿是委屈的女生倚靠在自己身上流淚哭泣。
範舒安慰了許久,姜甜才漸漸止住哭泣,憂愁的臉上也隨之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了,老師應該等的著急了,我們回去吧。”看到姜甜的微笑,範舒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姜甜乖巧地點了點頭,小手卻是緊緊握著範舒的手不肯松開。
這樣的舉動讓範舒有些為難,他很想對姜甜說明自己只喜歡沈嵐一個人,可是遲疑了許久卻依舊無法開口。
很快二人就來到家門口,當房門打開時,範舒看到的不是老師姜盛,而是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
“你就是叔叔新收的學生?”還不等範舒說話,那青年男子就有些敵視地問了一句。
“你好,請問你是?”
範舒有些疑惑地看著這男子,這男子約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挺拔,面色白淨,看上去很是帥氣。
只是這個男子的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傲慢和挑釁的味道。
“我是飛熊流派的現任掌門姜桓,你現在知道了嗎?”男子一臉輕視地看著範舒。
“哦。”範舒點了點頭,對于這位現任掌門姜桓,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你現在可是飛熊流派的傳人?”姜桓冷聲又問,他似乎對範舒的態度有些不滿。
“是的,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既然是飛熊流派的傳人,為何見了本掌門不行禮?”姜桓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那模樣看上去還真有幾分上位者的姿態。
範舒滿臉的錯愕,見到掌門還要行禮嗎?自己之前怎麼沒有听說過,這個姜桓年紀輕輕的,卻是一副古人的作派呢?
“他是我的親傳學生,沒有必要向你行禮!”
姜盛的聲音從姜桓身後傳來,說完這句他也不理會眼前的姜掌門,而是對範舒說︰“先去吃飯,然後就去練舞。”
範舒明顯感覺出老師對這個姜桓沒有什麼好感,他點了點頭也不理會那位傲慢的姜掌門,就向房間內走去。
“叔叔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是飛熊流派的掌門,你的親傳學生又怎麼了,難道他就能壞了飛熊流派的規矩?”
姜桓不依不饒地說著,可是姜盛卻對他一臉無視的樣子,而範舒和姜甜更是坐在飯桌前,準備開始吃飯了。
“還有,我們飛熊流派的向來都是血脈相承,你讓外姓人入飛熊流派,這完全是違背先祖遺訓的……”
雖然沒有人理會姜桓,可是他卻是越說越起勁。
範舒听著那些規矩、祖訓的話語,更是皺眉不止,這姜桓明明是一個年輕人,為何張嘴閉嘴都是一副老派的模樣?
“你說完了?”任由姜桓說了半天,姜盛才隨口問了一句。
“叔叔,你身為前任掌門怎麼也要有個表率作用,如果整個飛熊流派都如你這樣,那飛熊流派豈不是要毀于一旦了……”
“我問你,現在飛熊流派又如何了?”
姜盛憤然起身,“我听說你把流派的流動資金都拿去炒股了,你告訴我飛熊流派到底毀在了誰的手中!”
姜桓听到這里,臉不由紅了一下,“我去炒股,那也是為了飛熊流派發展……”
“發展,連流派內的古舞術你都無法掌握,你跟我說發展?”
姜盛臉上的怒色越來越重,可是很快這種怒色就變成了無奈。“現在我已經不是掌門,也無權過問你,但是你自己要好自為之!”
“既然你承認我是掌門,為什麼不將傳承給掌門的舞譜給我?”
“我說過,想要傳承舞譜,最少也要熟練掌握山河舞的第一層次,你做到了嗎?”姜盛反聲質問道。
“我……可是我現在是掌門!”姜桓始終不忘自己的掌門身份。
“等你有資格傳承掌門舞譜後再來找我,現在馬上離開這里!”姜盛怒聲又道。
“姜盛,我知道你是覺得我搶了你掌門之位,懷恨在心,故意不給我傳承舞譜……”
“滾出去!”姜盛怒喝著上前一步,嚇得姜桓不由哆嗦了一下。
“好……姜盛你給我等著,不給我舞譜,有你好看的!”姜桓一邊向門口退去,一邊還不忘說一句狠話。
範舒雖然不太看得明白,可是卻也能從兩人的對話中發現,那位飛熊流派的現任掌門姜桓,就是一個十足的草包。
飛熊流派從輝煌走向沒落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太過傳統的血脈相承。
且不說是舞蹈流派,就是歷史上那些朝代,在血脈相承下還不是同樣覆滅?飛熊流派無論曾經如何輝煌,在固化的傳承下也是難免沒落。
姜盛雖然算不上是一位好掌門,但卻是踏踏實實地發展流派。
可是現任掌門姜桓,口口聲聲說著祖訓規矩,卻早已把先祖傳承的古舞術拋之腦後,眼中只有利益而已。
姜盛之前因為參與了韓超等人的流派協會,致使飛熊流派陷入困境。他的佷子姜桓趁機聯合流派長老,逼迫其讓出掌門之位。
無奈之下姜盛被迫讓位,不過在讓位之前,他還是特意借了一筆資金,準備助飛熊流派渡過難關。
沒有想到的是,姜桓卻將飛熊流派的這筆錢財用到了別處,致使如今的飛熊流派舉步維艱,旗下俱樂部也是被迫關閉。
本來姜盛是想等姜桓的舞技有所提升後,再將三千世界的舞譜傳給他。可是了解到姜桓擔任掌門後的所作所為,他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次姜桓特意來中海,就是來找姜盛要三千世界舞譜的,結果自然是踫了一鼻子灰。
看著姜桓忿忿離開,姜盛的臉上更是寫滿自責。
“我真是糊涂!听信了一面之詞,讓姜桓繼承掌門之位,致使飛熊流派數百年的傳承毀于一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