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2020年3月1日星期日
大半天的時間，在全世界的國際輿論上，中國幾乎一邊倒的處在了被口誅筆伐的位置上。也不是沒有人替中國說話，但這些聲音還是太少也太小了，很快就被淹沒在由越南的新聞所引發的輿論狂潮中。直到天快黑的時候，很多駐北京的各國媒體記者才接到了邀請，去參加一個中國政府多部門聯合召開的記者招待會。當日晚19點30分，新聞發布會正式開始，而中央電視台第一套節目也在新聞聯播之後暫時停止了其它節目的播放，全程實況轉播記者招待會的現場。中國，終于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了。
首先是由外交部的發言人開始講話。在簡短的開場白之後，他直接切入了正題︰
“今天，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收到了來自越南民主共和國的正式抗議。抗議我軍用飛機非法侵入其領空的行為。大家一定已經知道，我們沒有接受他們的抗議，甚至明確表示對這種無端的指責、所謂的抗議采取不予理睬的態度。當然，在這之後，越南方面有做出了一系列的動作，包括利用新聞媒體來蠱惑全世界不明真相的人們。”
場下出現了些許議論的聲音。
“請大家靜一靜。我會為我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我也代表外交部向在座的各位保證這一點。同時，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也認真思考一下，當越南方面發布那些所謂的中國戰機侵入越南領空的新聞的時候，可曾有任何的證據？
“沒有。對吧？不過沒關系。他們每有，但是我這里有一份證據，能夠證明在今天上午，確實有一架中國的軍用飛機進入了越南的領空。”
場下再次出現了議論的聲音，只是這一次更多也更大。
“各位先不要記著討論。現在我就向大家出示這些證據，而在這之後，我相信大家自然會知道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隨後，早就準備好的兩個大屏幕上同步出現了兩個不同的畫面。有經驗的人很快就發現，這兩個視頻畫面應該是由安裝在同一架飛機前後兩名不同飛行員頭盔上的攝像機所拍攝的。
最初的畫面很單調，就是飛機座艙內部。座艙外是沒有一絲雲的天空，沒有了具體的參照物，也無從判斷飛機當時的速度。很快，畫面里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先後響起︰
“已到達任務區，開始警戒任務。”
“確認一下我們的位置，與越南領空要保持足夠的距離，以免越方誤會。”
“沒問題。我們現在的位置是東經xxx，北緯xxx，距離越南領空還有十幾公里呢。”
“那就好。”
從聲音配合著畫面來判斷，這應該是這架飛機的兩名飛行員之間的對話。接下來，那個女聲明顯換了一種語氣，听起來像是在下達命令︰
“黃色小隊，黃色領隊。我們已進入任務區，開始警戒任務。注意，這里靠近越南領空，請務必注意你們的動作，要盡量柔和，嚴禁使用突然的機動，以免造成越南方面誤判。我們的任務只是警戒和觀察，不得與越南方面發生沖突。完畢。”
接下來是另外三個表示明白的回復聲，兩男一女。
視頻在這里被暫停了。這個時候換成國防部的發言人站了出來，在自我介紹之後對台下的記者說︰
“剛才這一段視頻，就來自于今天遭到越南方面攻擊的那架飛機。在視頻里，也明確提到了他們當時所在的位置，大家也不妨查證一下這個座標是否在越南領空之外。我想精通中文的朋友們應該也能從視頻的對話中得知我們的飛行員在執行任務時對越南方面采取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完整的視頻我們稍後會在官方網站上予以公布。由于時間關系，我們在這里就只能找一些重要的節點來有選擇的播放了，相信大家能夠理解。
“當時我們的飛機在進入任務區後大約盤旋了十幾分鐘，便收到了來自越南防空軍的無理要求，請繼續看視頻。”
“頭兒，看雷達，四架飛機朝我們來了。”
“嗯，從位置上看是越南的飛機。這很正常，畢竟我們離他們領空比較近，起飛戰機過來查看監視都是可以理解的。”
很快，視頻中就傳來了越南戰機用英文發來的通話聲︰
“不明戰機，這里是越南防空軍。你正在接近我國領空並對我國的領空安全構成了威脅，我要求你立刻表明身份和意圖並改變航向遠離我領空！完畢！”
在場的所有記者頭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任誰都听得出這段聲音里明顯是在使用的命令語氣，再對比剛剛兩個中國飛行員的對話，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越南的飛行員太不講理了，人家沒有進入你的領空，你憑什麼去命令別人？
果然，在越南方面的通話結束之後，兩名中國飛行員之間的對話又開始了，其中那個男聲說道︰
“他們也太囂張了吧？憑什麼命令我們？我們沒有進入他們的領空，也沒有這個跡象和意圖，憑什麼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
接下來那個柔和的女聲卻回答︰
“算了，畢竟我們離他們的領空這麼近。不過這個飛行員的態度確實讓人不高興。我來回復他。”
然後就是鹿菲菲對越南戰機的回復︰
“越南防空軍，你目前的航線和速度已對我表現出威脅的姿態，請改變你的方向和姿態，不要干擾我在國際空域的正常合法行動，否則我將被迫采取應對措施。完畢。”
通話之後，那個男聲，也就是後排的航天/領航員很快說道︰
“頭兒，你這回復也夠硬的啊，你不是一再讓我們克制嗎？”
“在行動上當然要克制，可是我回復的態度卻直接關系到了國家的尊嚴。明白嗎？我當然不能向對方的無力要求妥協。”
當在場的記者們看到這里的時候，雖然也有極個別的人認為這些對話很可能是實現編排好的台詞（雖然他們猜對了），但是更多的人還是因為這段對話而忽略了鹿菲菲之前給越南戰機針鋒相對的回復，反而覺得作為一個大國的軍人，在面對無力挑釁的時候就應該是這樣的態度。
然後接下來的視頻內容就不用在贅述了，很快就是越南方面威脅將發動攻擊，然後就是飛機被鎖定的警告，直到飛行員驚呼“他們發射導彈了！”。而在這期間，自然也包括了鹿菲菲幾次確認自身位置並沒有進入越南領空的信息，同時從與越南的通話中基本也能確定當時的中國戰機確實沒有進入越南領空。而後，就是視頻的畫面就出現了明顯的抖動，顯然飛機是在做高強度的機動動作以試圖躲開來襲的導彈。而在這期間，還夾雜著航天/領航員“我們這樣就要進入越南領空了”，“我們已經進入越南領空了”之類的大聲提示。隨後，畫面中在座艙外出現了明顯的導彈煙跡和爆炸的火光，然後就是飛行員“我們被擊中了”的驚呼。很快，從畫面上就能明顯感覺到飛機正在急速下墜，大地正在迎面撲來，甚至整個畫面都被一層淡淡的紅色火光所包圍。隨後兩個同步播放的視頻相繼變成了雪花。而值得人注意的是，在這架戰機“墜落”的同時，飛行員還以領隊的身份命令其它戰機“絕不能進入越南領空，你們不要管我，馬上返航！”另外，還有細心的記者從飛行員之間的對話中听到了“量子連接”和“量子通訊”的字眼，在心里一驚的同時，也更加留心了起來。
視頻結束了，國防部的發言人再次開口了︰
“這些視頻就是我們的飛行員在飛機失去聯系之前傳回來的影響資料。這就是越南方面口口聲聲所說的我們的戰斗機侵入他們領空的全部事實經過！而我們的飛行員已經一再向他們表示自己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並在根本沒有進入他們領空的情況下遭到了突然的攻擊。根據我們其它參與任務飛機所采集到的數據和信息顯示，越南方面一共向這架飛機發射了至少五枚導彈！他們用五枚導彈突然去攻擊一架沒有任何武裝而且在他們的領空之外、沒有對他們構成任何威脅的飛機！最後，這架飛機的確進入了越南的領空，但卻是在躲避來襲導彈的危急時刻不得已而被迫進入的。現在，根據這架飛機所傳回的最後信息，它很可能已經墜毀在越南境內，而兩名飛行員現在也是生死未卜。我現在可以向大家透露一點︰事件發生之後，基層部隊要求去搜救這兩名飛行員的請求被駁回了。這不是我們罔顧這兩名飛行員的性命于不顧，而是因為現在與越南的關系正處在一個關鍵的節點。我們的同胞，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正在越南的土地上遭受無數暴行的殘害，他們正急需我們去拯救。大家已經知道，中國政府和解放軍武裝撤僑的行動在即，任何一點意外都可能觸踫到中越雙方已經極度敏感的神經。我們不希望雙方因此而爆發一場戰爭，因為那將是對我們在越南的公民極為不利的，也是對我們的撤僑行動極為不利的。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只能暫緩對這兩名飛行員的搜救工作。如果他們不幸因此而犧牲，那也只能怪他們是解放軍的一員。身為軍人，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衛國家、保護我們的人民。為了那些身處在越南繼續救援的中國公民，我們也只能暫時把他們的安危放在一邊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