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2019年9月22日星期日
丁樹幟按照鹿菲菲的命令返航了。他沒有任何的矯情，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返航。這首先是因為這是鹿菲菲的命令，更主要的是丁樹幟很清楚，自己每耽擱一秒就會讓鹿菲菲增加一分危險；而每節省一秒就會讓鹿菲菲的安全得到更多的保障。
鹿菲菲獨自駕駛著她的j-12c朝著貨輪的方向飛去，並按照指示將通訊的頻率調整到貨輪的頻率上開始直接用中文呼叫︰
“曙風號貨輪，這里是‘dragonteeth’戰斗機。我收到你的求救信號，听到請回答。完畢。”
鹿菲菲的呼叫只進行了一次就收到了答復，顯然對方一直時刻關注著電台，時刻注意著可能來自各方的回應。很明顯，貨輪此刻的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
鹿菲菲在通訊中使用中文其實也是有她的考慮的。“dragonteeth”的兩名首席飛行員是c國人，這已經不再是秘密。雖然“dragonteeth”是注冊在ru國的公司，而且按照國際間的慣例此類情況的緊急通訊通常都是采用英文，但求救方是一艘c國貨輪，它的國籍已經在求救信號中表達的很清楚，所以為了便于溝通，使用中文也是無可厚非的。正因為有了上述這樣一個合理的解釋，鹿菲菲第一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溝通、更清楚地了解到貨輪目前的情況，同時也是為了讓貨輪上的人員安心，所以選擇了直接用中文進行通話。
鹿菲菲的這些心思並沒有白費。當曙風號貨輪上的船員听到了熟悉的中文時，那種激動的心情絕對是旁人所想象不到的。原本的焦急和沮喪也幾乎一掃而空，似乎僅僅只是這樣一個聲音就代表著他們已經得救了。
在與貨輪取得了聯系之後，鹿菲菲詳細詢問了貨輪目前的情況，特別是關于追擊他們的海盜的情況。包括兩船之間的距離、兩船各自的速度等等。在知道了貨輪的一些情況之後，鹿菲菲已經在心里形成了一整套的方案。她開始調整飛機的高度和速度，在確保不會“遲到”的前提下盡可能以最節省燃料的方式來飛行。鹿菲菲雖然還從未執行過討伐海盜或是為貨輪護航的任務，但是她對sml海盜的一些情況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sml的海盜之所以數十年都難以清理，首要的原因自然是受sml國內局勢的影響，動蕩不安的社會環境為海盜的滋生創造了溫床，使得不斷有人鋌而走險，選擇了海盜這一行當。另一方面，是這些海盜平日里看起來與普通的漁民並沒有什麼區別。sml的海盜並不會像電影里演的那樣明目張膽地掛著海盜旗四處游蕩。他們往往都是使用漁船在國際航路附近徘徊，一旦發現合適的目標，則會首先靠近他們選定的獵物，然後再用漁船上拖帶的小船快速貼近，然後強行登上目標船，用輕武器威脅甚至殺傷目標船上的人員，並最終達到劫持的目的。但是，各國護航的軍艦在海盜真正發起攻擊之前卻很難主動予以打擊。這倒不是因為軍艦完全分辨不出漁船和海盜的區別，而是根本無法找到足夠讓他們攻擊的證據。假如某艘軍艦真的打算強行檢查某艘可疑船只的時候，那麼即便這真是一船的海盜，他們也會迅速把所有武器都扔到海里，搖身一變就成了普通的漁民。
鹿菲菲現在同樣面臨這樣一個難題。盡管現在幾乎明知是一艘海盜船在追逐貨輪，但是鹿菲菲卻並不能直接對這艘漁船樣子的海盜船進行攻擊。不但如此，她駕駛的畢竟是一架高速噴氣式戰斗機，若說攻擊還可以，但是要想對船只進行檢查，那根本是沒有可能的。通常情況下，護航軍艦在發現可疑船只的時候，也都是用震爆彈或榴彈之類的進行威懾性射擊予以驅逐。若要用實彈攻擊，那麼就必須首先取得足夠的證據證明對方海盜的身份，而且正在實施海盜行為。可是，鹿菲菲現在駕駛的j-12c並沒有通常用來驅逐海盜的武器和彈藥。由于是剛剛執行完一次空襲任務，原本掛載的炸彈已經全都扔下去了，現在就只有兩枚自衛用的近程空空導彈以及23mm航炮了。這些裝備，用來擊沉海盜的船只絕對也是綽綽有余的，但難就難在她並不能貿然地主動攻擊。
其實要解決這個難題，只要讓貨輪上的船員在海盜船接近時引誘海盜開槍就可以了，但是這樣一來無疑就威脅到了船員的生命安全。所以鹿菲菲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一個恐怕也只有她敢于嘗試的辦法。
十幾分鐘後，貨輪上的人員緊張地告訴鹿菲菲，海盜已經放下了小船，並且貼在了貨輪的左舷準備登船了。此時鹿菲菲也剛好趕到，正在貨輪的右側貼著海面迅速接近。
海盜的漁船發現了j-12c，但是他們卻不明白這架飛機飛這麼低干什麼。事實上對于海盜來說，一旦登上目標船只基本上就等于成功了。因為登船之後他們的手里就有了人質，而且護航者無論是船只還是飛機，總不能直接對目標船進行攻擊吧？只是現在他們看到的這架飛機，雖然並不知道它的具體型號，也不知道它想要干什麼，但僅從它接近的方式就已經顯得氣勢洶洶了，絕對的來者不善。
j-12c貼著海面筆直地朝貨輪沖了過去，這讓貨輪上的船員們一度曾以為它會直接就撞了上來。然而就在飛機幾乎真的要撞上貨輪的時候，鹿菲菲卻突然拉桿，猛的將飛機拉起，仰角在瞬間就達到了近80°。同時，她還猛然把油門推到最大，發動機瞬間爆發出的強大推力把j-12c從失速的邊緣挽救了回來，並近乎垂直地開始了爬升。
所有人都被鹿菲菲玩的這一手驚呆了。這怎麼看都更像是一次酷炫的飛行表演，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繼續注視著j-12c的下一步動作到底要做什麼。然而無論是漁船上的海盜還是貨輪上的船員，都並沒有注意到j-12c在突然拉起的同時也恰好是掠過貨輪的同時，發動機噴口噴出的高溫氣流不但把正在攀爬貨輪的兩個海盜瞬間給點著了，巨大的推力甚至還吹翻了兩艘靠在貨輪側舷的小艇。只是可憐了那兩個倒霉的海盜。正在努力攀爬的他們，根本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听見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然後在下一刻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火人並被氣流狠狠地砸進了海里。
然而鹿菲菲的表演還並沒有結束。鹿菲菲在拉起飛機後又迅速改平，兜了一個圈子之後再次降低到了幾乎貼著海面的高度，並從貨輪的尾部與貨輪相同的方向開始再次接近。既然海盜已經開始登船了，那麼就意外著鹿菲菲也可以開炮攻擊了。
鹿菲菲剛剛玩兒的那一手確實把正在登船的海盜嚇了一跳，同時也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混亂和損失。但是他們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並開始以更快的速度重新登船。顯然是打算趁著j-12c短暫離開的這個空檔里迅速地登上貨輪，並取得對貨輪的控制勸。但是鹿菲菲回來的遠比他們預料中的要快的多。當幾個身手最利索的海盜也才剛剛攀爬到一半的時候，j-12c的23mm航炮開火了。
貨輪，特別是遠洋貨輪，自然全部都是用鋼鐵制造的。但畢竟它們只是貨輪，作為民用船只，是不可能有任何裝甲防護的。所以盡管船身都是用鋼鐵制成的，但j-12c的23mm航炮炮彈仍可以毫不費力地擊穿它整個船身的任何一個部位。鹿菲菲很清楚她打出去的炮彈會對貨輪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開炮了。這是那些海盜們始料不及的。鹿菲菲的射擊非常精準，這在一次又一次的空戰中已經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了證實。但是這一次她的目標是人，相對于一般飛機來說要小得多的人。即使她的射擊技術再高超，但航炮本身並沒有那麼高的精度，不可能像步槍甚至狙擊步槍一樣準確的命中人體而不會誤中貨輪。而且航炮本身的射速極高，一串炮彈打出去必然會有一定的散射。不過對于這種情況鹿菲菲卻是早就有了充分的把握。她是從貨輪的尾部稍偏一點的位置接近的，開炮時瞄準的是舷側上的海盜，此時的射擊角度相對于船舷來說非常的小，再加上她精準的射擊讓炮彈完全避開了船尾，全部都打在了貨輪的左舷，這就讓所有炮彈在接觸到貨輪時與船舷的夾角絕不會超過5°。如此小的夾角讓所有的炮彈在接觸到船舷時都變成了跳彈被立刻彈開，並不會對貨輪本身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那些正在攀爬的海盜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無論是被直接命中的還是被跳彈擊中的，立刻被打的血肉模糊，甚至直接爆成一團血霧，碎肉和殘肢四散飛濺。絕大部分被擊中的海盜根本都來不及發出慘叫，就直接被打得分辨不出形狀了。幸虧海盜被攻擊的地方是在貨輪的舷側，由于角度的關系，貨輪上的船員看不到這些海盜們的情況。不然的話，真不知道他們要連續多少天吃不下飯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