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殘渣
舊日支配者之首阿撒托斯今天難得地被父神邀請來到星域做客。
好歹都是盟友，為表親切，阿撒托斯來到星域就變換了星域神族審美觀比較能接受的人類模樣，看上去就是一個英氣挺拔的白發少年。
身上穿著好像什麼學校的男性制服，帥氣的臉龐上掛著一幅眼鏡。
“真是令人不快……”
他看著走廊里對他指指點點的其他神族，目光冰冷地扶了扶眼鏡。
“搞不懂為什麼兄長要選擇來這種地方散心……”
“不不……我覺得星域要比外域好很多吧？阿撒托斯大人？”銀發的少女跟在阿撒托斯身後，頭上長長的呆毛都因尷尬而無精打采︰“星域神族在治理環境上可比我們舊日支配者有成效多了……您就不要有什麼怨言了……”
“不！我很有怨言！”阿撒托斯邁著大步向走廊的前方走去︰“要是兄長在這種地方過得不開心怎麼辦？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沒有找到對象呢？……要是找到了的話我一定會把那個被兄長垂青的賤貨扔到觸手地獄去！”
阿撒托斯十分擔心自己的‘兄長’會又一次被那些弱小種族的雌性欺騙，然後在被拋棄之後躲在宇宙哪個角落里哭泣。
畢竟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阿撒托斯大人別鬧……小白怎麼可能找到對象……”呆毛少女干笑著說道︰“就算您找到了對象，小白也不可能找到對象的啦……現在連您都找不……”
“嗯？”
“……總之您不用擔心那些沒有必要的事情啦。”見上司語氣不善，呆毛少女趕緊改口道︰“如果說您是還想著要找對象的那種類型，那小白就是‘心好累再也不想談戀愛了’的類型，畢竟小白曾經有那麼多的女孩子喜歡他，要是真想談戀愛早都有孩子了……”
“那是那些低等種族的雌性不懂得珍惜兄長！”阿撒托斯冷哼道︰“連那點惡意都無法認同哪里有資格站在兄長身邊！？”
“不……小白的惡意是個生物都無法接受吧……”呆毛少女無奈道︰“您也不要任性了，準備就要見到星域的父神了，要注意形象。”
“我就不注意！……”阿撒托斯推了推眼鏡︰“反正我就是觸手怎麼地！沒回歸之前我就一直想要成為能夠玩弄魔法少女的觸手怪！……奈亞子你看！窗外遍地的都是魔法少女啊！我阿撒托斯身為外域最強的觸手怪，我是不是應該上去掀起她們的裙子呢？听說星域神族的女孩子下面都是真空的……”
阿撒托斯伸手指向走廊窗外聚集的一群種族各異，但都非常可愛的女孩子。
“節操啊！節操啊！阿撒托斯大人注意節操啊！”奈亞子一巴掌拍掉阿撒托斯的手︰“不要忘記正事啊！我們是為了什麼才特地大老遠地跑這麼一趟啊！跨虛空航行之後又強行穿越大質量黑洞很累的啊！”
“有什麼嘛，累的又不是我……”阿撒托斯怨念地嘀咕道︰“叫你之前對兄長的事情知情不報，還沒叫你去給克圖格亞刷廁所呢……”
“阿撒托斯大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阿撒托斯揉了揉被少女喊得有些耳鳴的耳朵︰“不就是形象麼……反正星域的父神每次都是通過化身直接和我的本體對話，沒什麼的好在意的。”
“形象是必須要注意的！”
“……算了，不和你吵了，到了。”
阿撒托斯領著呆毛少女來到一個病房門前。
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里面吵吵嚷嚷的，十分熱鬧。
阿撒托斯听見這動靜不禁皺了皺眉，但他還是伸手推開了門走進去。
進去之後一眼就看到了星域的父神正在給一個銀發女孩擦拭沾染在她黑色羽翼上的血液，在他們的旁邊，一個同樣是黑色羽翼的中年男性滿頭是血的栽在地上，他的幾個同伴正圍著他指指點點。
“原來被自己的神罰給反噬這麼淒慘……”
“庫瓦因也真是躺著也中槍……”
“小冰蒂斯你疼不疼？”
“露露沒帶過來麼？”
………………
“……”
阿撒托斯無視了那些吵吵嚷嚷的家伙，他直接把目光投向病床上幫小女孩擦拭血跡的父神︰“你特地把我從外域叫過來，就是為了看這些？”
此話一出，那些還在喧鬧的家伙才終于發現有人進來了，見到是阿撒托斯和奈亞托拉提普，就像是炸了鍋似的，一腳把滿頭是血的庫瓦因踹到床底下，神情肅然地按某種儀式隊列站在父神身後。
“……不用緊張不用緊張。”父神看到進來的人是阿撒托斯笑了笑，他對著身後肅然挺立的四個先遣隊隊長擺擺手︰“阿撒托斯是以個人名義前來見我的，你們先退下吧……冰蒂斯，你就不用了，小孩子听听這些事情也是好的。”
說著阻止了作勢要從床底拖走自己那倒霉父親的冰蒂斯，讓小女孩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冰蒂斯捂著自己的翅膀看著站在門口的阿撒托斯和奈亞拉托提普，沒有說話。
四個先遣隊隊長朝父神行了個禮，然後各自劃開一道空間裂縫，離開了病房。
“來，阿撒托斯，遠來是客，坐一下吧。”父神指了指自己對面病床旁放著的椅子︰“奈亞托拉提普也請坐吧，我既然請兩位來，就不會做多余的事情……開門見山的講，就是為了震撼巨獸的事情，才將兩位請來的。”
“兄長過得好麼？”阿撒托斯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和虛空物質成功兼容以後，他就一直很開心。”父神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這多虧了你提供了可以采集到虛空物質的地點，若不是你提供了地點，我要找到可使用的虛空物質還得花很長的時間……”
“不用廢話了，既然他開心就好。”阿撒托斯雙手支撐著下巴看向父神，眼鏡透著冷光︰“那你突然叫我來一趟，是實驗出了什麼意外麼？”
“不不不，不要誤會，實驗本身非常的順利。”父神解釋道︰“現在要說的是另一個疑似因他而引發的情況。”
“哦？”
“是這樣的，按照虛空內不同宇宙的相對時間比例換算後，在以現在為基準的八個小時前，我有個學生的代行者目擊了疑似黑太陽的天體，那個天體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跨次元追殺一個中等文明，將那個逃亡的文明給吞噬殆盡。”父神徐徐說道︰“根據那個代行者的目擊證言，那個自稱來自外域的逃亡文明在最後的幾分鐘試圖與她解釋自己的身份，並希望能夠進入我學生的宇宙進行避難，但是沒有得到首肯。而且在其出示自稱得自我另一個學生奧萊薇的信物的時候出現了變故，原本出示的信物該是奧萊薇的頭發或者具現化的言靈之類的，但是卻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十字架，對方在發現這一點變得歇斯底里，而後疑似黑太陽的天體出現，將那個文明吞噬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外乎是想說那是兄長吧？”阿撒托斯直接說道︰“但很遺憾，那並不是兄長。而且如果兄長真要毀滅一個文明，他根本不需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化身黑太陽去追殺，以他的力量，只需要殺死那個文明的任一一個生物，然後整個文明中凡是和被殺死的生物扯上關系的其他生物就會被因果律纏上，最後全部滅絕。”
“多半是誤會吧？”奈亞托拉提普在旁邊說道︰“黑太陽也不代表那一定是小白吧？”
“當然不是，事情發生時，他還在和這個孩子的同伴玩耍呢。”父神摸了摸冰蒂斯的頭︰“不過他似乎是因為太高興了，所以忘記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傷到了這個孩子。”
“那真是遺憾，這個孩子肯定也對兄長抱有惡意吧？對兄長抱有惡意的話都會被那種黑色的線給纏上，像她這樣的還算好了。”阿撒托斯瞟了冰蒂斯一眼，然後就失去了興趣似的移開了視線︰“于是，你從我這里知道些什麼呢？星域的父神。”
“我想得知你們對此事的態度。”父神面色淡然道︰“那個黑太陽已經盯上了我學生的星域，如果真的爆發沖突的話，我自然是要好好的處理掉這個麻煩的。”
“無所謂，那肯定不會是兄長，以兄長的能力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阿撒托斯冷聲道︰“那只是你們誤把那個東西當成了兄長……這個你們不需要經過我的意見，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可要是真的和他有關系呢？”
“那更加無所謂，像那種東西多半是以前得到兄長賜予力量的低賤物種……撐死也就是自行脫離兄長或者兄長衍生出來的化身……像那種的話，我個人的建議是既然會有爆發沖突的可能，那到時就直接做掉吧，不用給我和兄長面子。”阿撒托斯語氣森冷︰“不過是一群忘本的殘渣而已。”
狂躁的氣息在阿撒托斯身上開始流動。
“喂喂，不要嚇到小孩子啊……”
父神苦笑著把捂著自己翅膀哆嗦的冰蒂斯攬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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