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暮就是有這個實力能不讓人失望，能滿足所有人。
他有這樣的能力，自然也就意味著他同樣有做出讓所有人失望的事。
因為這些都在他的掌控中，一個人的強大，就是你的悲喜都被他控制住，他讓你快樂就快樂，他要你痛苦你就得痛苦。
多麼可怕的一個人啊。
但是又怎樣呢，她就愛著這樣的人。
季暮慢條斯理拿過紀蜜的杯子，給她倒可樂，他留心著紀蜜吃飽了沒口渴了沒，紀蜜忙著听後續，沒貼心地去關懷已經說了很多話的季暮會不會渴。
“讓讀者失望很簡單，讓他們看不到《愛著》里的愛情，愛情最可怕是什麼，是利用，一旦男主角對女主角是在以愛的名義干出利用她的事，那就是最心碎的事情。”
“男主作為真正的凶手，殺了人後，嫁禍給有精神疾病的女主，將一切證據矛頭指向女主，一個死人，自己就能逍遙法外，這是利用，但有時候利用還會讓人期待著復仇，情感就有了抒發口。”
“利用激發了讀者的義憤填膺，同情可憐的女主，而並不能摧毀讀者對愛情的向往，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可也是一個人的事。相愛固然幸運，單戀卻也不可悲，至少還能生活在自己自認為的愛情里，最恐怖的其實是在最相愛的時候兩不相愛，濃情蜜意後的疏離冷淡，曾經深深相愛，最後為什麼會變得相互遠離，其中飽含的不甘不忿，令讀者沒法開解，就會成為最難受的折磨，一腔情緒沒法發泄，郁結于心。”
“冷漠總是最讓人銘記在心。”季暮更加輕飄飄的話，最後這句這麼的空洞，卻听得人心驚膽寒。
不是這句話說得有多高深奧妙有哲理，而是對于說話的的這個人，冷漠從他嘴里說出來，它就不僅僅是一個詞語，听著竟像是這人會有那種行之有效的折磨行為。
“你……會折磨你的讀者嗎？”紀蜜一開口牙齒就打顫。
“會，不止讀者。”季暮沒有猶豫的回答，痛快地說出答案，坦坦蕩蕩。
季暮……他並不是表面看著那麼正義親善……
如果他不是完全的秉直，是否表示他就能接受罪惡，某些人的罪惡，會站在某些人身邊，不會產生對立？
“你看到了吧，我們季老大可不是好惹的人，狠起來比誰都狠。”荀修奕對著紀蜜豎著大拇指，說著季暮厲害，但自己的神情也是跟著囂張，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
紀蜜木然點頭，但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叫囂，他也會干出天誅地滅的事！他也會！他會接受贊同她那些卑劣的手段！他會感同身受，人生在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對！對人狠！對世界狠！對自己也要狠！
放在桌子下的手，已經緊緊握住坐在身旁男人的手，恨不得十指纏繞，難分難離。
荀修奕又催促起來，“別扯書了，你快說，你手里頭的新案子是啥，我這心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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