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東抬手指著衣櫃的頂部中間某個部位,兩米高的櫃子,紀蜜需要踮起腳來看看。
她湊近看,櫃子上的痕跡看得辛苦。
櫃子上明顯的就一處,掉了一塊漆。
“在水果盤上的血跡里我找到了粘著這種漆,是否同一種,材質檢驗就能確定。”
“水果盤舉起來的時候,踫到了這里?”紀蜜舉起手,比劃了一下,她的身高加上手長,勉強踫到櫃子頂。
但男人高點,抬起手,踫到櫃子頂綽綽有余。
拿著水果盤,舉起來,水果盤不小心砸中櫃子是有可能發生的。
“但我看掉漆的痕跡,水果盤不是砸到了這里,而是很可能從櫃子台上掉下來,然後就磕掉了一塊漆。”梁允東跟紀蜜所言完全相反。
“你不要告訴我,你想說的是,水果盤其實是從這個櫃子上掉下來,砸中了受害人的腦袋,然後才會倒在櫃子旁邊?”這樣的情況,紀蜜既覺得匪夷所思,可根據她心里隱約有的那個可能,想想覺得也是有可能。
“再在櫃子頂部放一個這樣子高的板凳,放置好位置,只要一腳踢櫃子,水果盤就能被從板凳上搖晃下來,加上板凳的高度,水果盤砸下來,能把人砸暈,這樣你不覺得就能形成是他傷的傷勢?”
所以原來看似是被人踢翻的板凳,不是被人踢的,而是從櫃子上掉下來,就成了四只凳腳朝上的姿勢。
“可是你看水果盤砸在受害人頭上,都能缺塊角,砸了頭後再掉在地上,不應該碎了?”然而紀蜜又想到了不可能之處。
“我能找到櫃子缺漆,一個坐墊上染血就更逃不過我的眼楮。”帶血的坐墊,依舊跟其他物證一樣,放在收集袋中,放在一起。
梁允東又去拿了一回,給紀蜜看。
紀蜜拿過,暗色的坐墊,又是一個不好一眼看去就能找到的痕跡。
紀蜜找了一分鐘,才找到坐墊上的血跡在哪里。
再次佩服梁允東,一場現場勘查里里外外把線索都一一找了出來。
“起初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放在沙發上的坐墊,會有血跡,以沙發跟地上血跡的距離來看,這麼遠濺不到血才對,那麼反過來不如想想,為什麼帶血的坐墊會被放回沙發上。”
人為的,有人把坐墊放了回去。
“他傷我們這邊有了懷疑點,你再讓法醫去確認兩次傷勢前後發生的時候。”梁允東說。
紀蜜在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肯定了梁允東這麼多疑問,形成的最終懷疑是什麼。
“你也懷疑這一切其實都是林妙語自編自導?”紀蜜小心著問。
“打傷自己,結果第一次重傷暈過去後醒太早,醒過來後,就又砸了自己一次,但因為受傷沒有力氣了,輕輕一砸,傷上加傷,又暈了過去,等再醒了就報警?”
“你也這樣看啊,真不是我們要懷疑她,而是她實在是破綻太多。”
“與其我們這邊努力找尋到底是否存在的罪犯,不如你那邊再去好好審問下受害人。”
現場勘查收集的所有線索,根據梁允東自己的判斷,認為這是一起受害人自編自導的入室偷竊傷人案件,關鍵還在受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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