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簡目送著木子文走出了大門口,才不舍地收回了目光。這成為了他以後又一次的後悔眼神,多年後想起來,他的內心都會感覺到顫抖。
沈之簡準備繼續把原來處理一半的水果給處理好,之後可以帶著戰利品去與媳婦會合。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接了起來。
木子文離開家門口後,便慢悠悠地走向了別墅區的人工湖。現在是飯後時間,別墅區里的人並不多,應該都是在自家院子里休息。
木子文來到了人工湖時,看到湖的四周空無一人,她正疑惑著,楊文昕不是說她人在湖邊嗎。
這時木子文的身後傳來了聲音,“木小姐。”
木子文轉身去看,楊文昕正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楊文昕整個人精神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原來那紅潤的臉,像一朵凋謝了的花,沒有一點笑影。而且臉上有著濃濃地傷感,而且陰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場陰雨要當頭潑下來。木子文以為她是準備要離開,不舍得沈之簡。
“你好,楊小姐。”木子文背對著湖向楊文昕點點頭。
楊文昕看著木子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表情,她的心里那個恨,使勁忍住心中的怒火。他得鼻孔撐得好大,鼻翼一張一翕,呼出來的氣,就像打氣筒放出來似的,呼呼有聲。
木子文是個細致的女人,她當然也感覺到了楊文昕不一樣的心情,原本的小眼楮一下子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自己,眼中噴出的一團火,仿佛燒掉面前的“敵人”。
“你不是說過了,你會離開的,你為什麼要再出現?你的心機真深。”楊文昕那張臉孔變得像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坨似的。
“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如果我現在說是我和沈家的緣分沒有斷,你可能會覺得我虛偽,我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再次回家。”木子文沉重地說,她看得出眼前這個女子非常喜歡沈之簡。
“你本來就虛偽,你根本就不應該回來,你就是不舍放棄富貴榮華,你就是貪慕虛榮,你真是可惡。”楊文昕對著面前的木子文怒吼起來。
“或許是你和他的緣分不過。”木子文輕輕地回答。
“胡說,我和他的緣分不是你說的算,要是你不再出現,那麼他就會和我在一起的。我已經在他的身邊守候了多年,你應該听說過日久生情,他就是塊再硬的石頭也會被捂熱的。我真恨,恨死你了。”楊文昕听了木子文的話,眉毛、眼楮、鼻子和嘴巴都擠在一起,陰沉沉的,像一張淋濕了的臉帕,如果能夠折疊起來,擰一把,也許會擰出水來。
木子文看著情緒不太受控制的楊文昕,她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就像花崗岩的浮雕……
“你明明說過了,你要離開的,你不會打擾到我們的生活,你看你看,你現在把我逼到走投無路了。”一下子間,楊文昕的身體隨著嚷泣而抽動著,兩頰滴著淚珠,眼楮和鼻子有如泉。
“你這麼美好,一定會有個更好的男人來愛護你的。”木子文看著哭泣的楊文昕,心軟的她想要安慰她。
“我不要更好的,我只要他,我只要沈之簡,你可以把他讓給我嗎?”楊文昕好像捅破了淚泉似的嗚嗚地直哭。
木子文不知要如何回答她,她給不了她任何答案,如果自己拒絕她會傷害到她,如果不拒絕她,自己會傷害到自己和其他人。她的腦海里閃過沈家的每個人,肖家的每個人,她的四個小寶貝,還有她一直放在心底的他,她的內心焦躁不安,仿佛一個囚犯眼看著受刑的時刻越來越近一樣。
楊文昕看著不說話的木子文,她的內心好恨,她希望她可以消失,她想要她消失。
木子文正在發呆時,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里一片混沌,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在天空中亂飛,沒有了方向。她沒有看到楊文昕眼里閃過的狠勁,沒有注意到她一使勁挺起腰來,臉沉得像黑鍋底,那兩道充滿責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在木子文還沒有回神過來時,她的面前閃過了一個身影,她個人被撞了一下,她的身子向後倒了下去,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她想要抓住什麼已經來不及了,�b簧 鋈說袈淥 鎩 br />
木子文入水後,她整個人慌了,心跳加快了,雙腿有些軟,人輕飄飄的。在大學里她曾經和莫旨學過游泳,但是那是局限在人工泳池淺水區里,她剛才到這邊時,她就有注意到旁邊那個標語,水深十米。
木子文一下子深下了一段,她的心一緊,大氣都不敢出,只想喊一聲︰“沈之簡,快來救我!”可她又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只覺得手發軟,腿發酥,渾身起了陣顫抖。
好不容易在自己越往下沉的情況下,木子文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能指望楊文昕救人,或是她找人來救自己,她需要靠自己,她的腦海里慢慢地回想著莫旨原來教自己的方法和動作。
木子文在感覺到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時,她的心微微松了一下,她開始憋著氣努力讓自己向上游,可是這時她的小腿卻抽筋了,這種現象在她懷孕時是經常有的狀態,她忍不住在心里暗罵起來,還真不是時候了。而且小腿只要用力蹬就會感覺到巨痛。
木子文憋著氣,她雖然是在涼水里,但感覺到滿臉發燙,想必她的臉一定紅得像顏料涂過一樣,緊接著耳根也一陣熱,漸漸地,她有種憋不住的感覺,她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弱了,她心里有些涼了,她的腦海里出現了沈之簡的臉,還有剛剛離開時他看到自己時的神情,她心里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珍惜他。現在她明白了,別人眼里,是他在傷害自己,其實是她在傷害他。
楊文昕看著木子文掉下去已經有10分鐘時間了,她在心里祈禱著沉下去,不要太快浮上來。
“文昕,快快,你趕緊用力喊,你現在需要把人喊來救人。”把人推下去的白蘭看看時間,對楊文昕說。
“為什麼要救人,救起來後一切就白費功夫了。”楊文昕並不想要叫人。
“你傻呀,她掉下去有十分鐘了,如果她會游泳,那麼早就上來,不會游泳只會掉下去,十分鐘差不多夠她腦缺氧,即使救上來要嘛直接走了,要嘛醒來過來了。”白蘭翻翻白眼,她沒想到楊文昕遇上感情的事就變白痴。
“讓她直接死在里面不是更好嗎。”楊文昕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
“你真是變笨了,今天她在這里出事了,人家一查,你一定脫不了關系,因為她掉下去之前是見了你。你現在叫人來把她救上來,她如何掉下去的情況由你自己編,而且還要吧博得別人的同情,她離開了,你還可以繼續守著你喜歡的人。”白蘭冷靜地分析給楊文昕。
楊文昕听了,一下子茅塞頓開,“對哦,我都忘記了。”
“你趕緊叫人吧,我先走了,記得別說見到我。”白蘭不放心地交待,她離開前還四周看了看。
楊文昕看著白蘭離開的背影,才開始扯著嗓子大聲喊起來,“救人,快來救人,有人掉水里了。”
楊文昕為了逼真一點,她還整個人坐在湖邊,一手扶在旁邊的石頭,一手放到了水里。
“救人,救人,快來救人。”楊文昕還邊喊邊哭起來了。
沈之簡拿著切好的芒果從家里走出來,他邊走邊四周觀察著,他在尋找著某個女人的身影,讓他失望地是樹下、花圃、廣場都沒有看到想見的人。
沈之簡在快要靠近人工湖時,听到了叫喊聲,他的心漏了一拍,瞬間又緊到了一起,他的臉蒼白得像她手中的白色保鮮盒,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一直在心里祈禱著。
沈之簡的腳不自覺地走向了呼喊聲的方向,當他听出聲音的主人時,他手上的盒子掉落了,他用了人生來最快的速度跑過去。
沈之簡眼看著趴在湖邊的楊文昕,他顫抖地問,“誰,是誰?”
“沈大哥,是木子小姐,是她,我剛剛過來時,看到她沒有走穩直接滑進……”楊文昕還沒有說完,就听到撲通一聲,湖面澗起了層層的水花。
楊文昕看到沈之簡為了木子文可以不顧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她咬著牙緊緊地,她在心里一直祈禱著沒救了,沒救了。
沈之簡一下水便直往深處游去,一會兒時間,他便看到了那緊閉的雙眼的女人,就在慢慢下沉,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加速游到媳婦的身邊,他看到了木子文那鼻子還微微在冒著小泡泡,他便清楚她還有一點點氣在。
沈之簡直接把人摟在胸前,他的唇直接復上了胸前人兒的唇,他努力把自己口中的氣渡到她的嘴里。
一小會兒後,木子文的眼楮終于睜開了,她看到了眼前的人時,她頓時眼前一亮,她整個心暖起來,她伸出自己的雙手抱上了他的脖子。她神情激動,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眼楮里已是淚光瑩瑩。
沈之簡看著木子文雙眼,他起伏的心情終于平靜了一點,雙手更加緊地抱著身前的人兒,他不會讓她再出事,他要護她安好。
沈之簡抱著木子文努力地向上游去,他知道她目前的身子不適合在水里泡太久了。
沈之簡終于把木子文給帶上了湖邊,卻一直把她抱在懷里不放開。
“對不起,……”木子文眼看著沈之簡驚慌的眼神,她輕輕地說。
沈之簡說不清現在的感覺,似乎四肢的知覺全消失了,只有抱著人兒的雙手緊緊的。
沈之簡低下頭,輕輕地親吻著木子文的額頭、鼻子、最後嘴唇,感覺到嘴里的提氣息,他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不是要散步嗎,怎麼掉到水里去?”沈之簡溫和地語氣沒有責備。
木子文看向了還呆呆坐在地上的楊文昕,她緩緩地說,“我和楊小姐說了一會兒話,有個人跑過來把我撞下去了。”
沈之簡原來面對木子文溫和的臉像突然掠過一股西伯利亞寒流,驟然變得冰冷嚴峻看向了地上的楊文昕。
楊文昕沒想到木子文會有如此強的毅力,可以在水里呆到等到救援,她在心里後悔著,早知道她就不要這麼快喊人,或者直接離開。
“楊文昕,你現在是住到這個區域來了嗎?”沈之簡當然也知道洛亦陽給楊文昕調了崗位,而這女人竟然直接離職了,現在他可不會對任何女人手軟,因為他不會再想傷害到自己在乎的人。
“不,不是的,沈大哥,我是過來找-找,朋友的。”楊文昕沒想到沈之簡會不念舊人情,直截了當地問自己。
“找朋友?”沈之簡的額頭黑了,他以前可沒听說過楊文昕有朋友住在這邊,而且住這里的人並不多,他大概都清楚。
“是,是的。可是朋友出門了,我看到木子小姐,就——”楊文昕小心地看向了木子文,祈禱著她不要揭發自己。
木子文看著楊文昕的臉,心情十分復雜,皺起了臉來。
沈之簡從兩個人的臉上表情知道了大概,他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了已經濕了卻不影響使用的手機,直接撥了報警的電話。
楊文昕听著沈之簡對著電話那邊講的話,她整顆心都涼絲絲的,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一分鐘,兩個穿著制服的人過來把楊文昕控制住。沈之簡看也沒有看楊文昕一眼,抱起媳婦直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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