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旨出了部隊門,就走很快。其實她昨天來時也差不多這個時間,但昨天好象是祈盼的心情,今天卻是低落的心情。走了十分鐘後,天開始慢慢黑了,這邊是農村的路,開始听到了狗叫聲。莫旨有點害怕了,她後悔怎麼不听衛兵的讓人送出去搭車。她很怕狗的,要是一下子跑出幾只狗來怎麼辦呢。莫旨越走越急了,感覺狗叫聲越來越近了。她便不敢走了,趕緊躲進路邊的稻田里蹲下來。
小學時候,莫旨讀書在班上總是第一名,班上同學都喜歡她,班上有個富家女就非常討厭她。有一次學校上半天的自由活動課那女孩把自己家養的一只身軀龐大的寵物狗給帶到學校來。莫旨在操場邊的樹下看書,那女的就讓大狗靠近她,莫旨本來就比較怕狗,當看到那大物朝著自己來時,她只想到了趕緊跑,她一跑那狗就追,她嚇死了眼淚都掉下了狗還不放過她,最後狗追上她了咬上了她的褲管,她嚇得不知所措,當狗要咬上她時,一位高年級的男生跑過來拉住那狗脖子上的項圈,沒想到那狗竟然咬上了那個男生,莫旨看了嚇暈了,最後和男生一起被送到醫務室了。那以後她好長一段時間都感覺到後面有狗在追她,幸好後來有莫君幫她度過了心理障礙,但從此她可怕死狗了。
衛兵看到天黑得很快,嫂子又一人走,這一段過出去要走20分鐘左右,這是郊區附近都是農村路不太好,他最後還是打了個電話到團部,通訊員莊明乍接的電話,一听說嫂子一個人剛離開趕緊向團長報告。
沈之單正在辦公室給幾個營長開會,還想著等下食堂給她打幾個菜回去,晚上好好和她談談。當他一听說她招呼沒打自己離開了,一下子火大起來了,又想到她一人走,天也黑了要是遇上什麼情況怎麼辦,他擔心一把抓起桌上車鑰匙沖出了辦公室。動作速度開車出去。部隊到搭車的地方開了兩個來回都沒有見到人影,打電話又沒人接,他的心都快急死了,心情變的很浮躁,嘴里不停地罵自己混了。到最後害怕了,他才明白莫旨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沈之單打電話回家知道她沒有和家里人聯系過,他又打了莫君的電話,莫君也是告訴他同樣的答案,當莫君敏感地听到狗的聲音時。
“阿單,告訴我出什麼事,怎麼會有狗叫的聲音。“莫君害怕的聲音讓沈之單更加擔心了。
“下午我在開會,旨旨自己離開部隊,我打她電話沒接,我怕她出事。“沈之單的聲音里掩不住擔心。
“她幾點離開,你們那邊還有狗?“
“她離開半個小時了,這邊附近是農村,農家狗野狗很多,怎麼啦。“听到莫君幾乎顫抖的聲音,沈之單知道有內情。
“她怕狗的,你真混,你怎麼照顧她的,她在很小的時候受過狗傷害,很長一段時間有心理障礙。“莫君的眼淚掉下了,一邊的丁齊錄看了,也擔心了抱住她。
“阿單,你趕緊多叫些人幫忙找找,一個女人的不可能走多遠。“丁齊錄拿過電話講,旁邊的莫君也傳來聲音,“對,她一听狗聲,她就會找地方躲起來的,你附近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躲的地方。“
“不行,我要馬上過去。她會害怕的。“莫君突然下床,她擔心莫旨。
“你還不能出去的,你先呆著,讓阿單找找,你要相信阿單。“丁齊錄安慰著,“莫旨是阿單的老婆,他也很擔心的。“終于把莫君給勸住了。
沈之單掛上電話後,就看到前面有輛車過來的,近看知道是部隊的車,車停下後,幾個營長還有通訊員小莊都來了。
“老大,什麼情況,嫂子呢。“二營長宋衛東看著沈之單的表情不對。
“趕緊給我找人,你嫂子怕狗,估計是躲在哪個地方。“沈之單也管不了會不會吵到人了。他一想到莫旨一人躲在哪害怕,心就揪著疼。
“嫂子,嫂子。“稻田里傳出了不大的叫喚聲,幾個人往稻田里小心地走著。
“旨旨,旨旨。“沈之單也進入了稻田。
十多分鐘後,沈之單听到了很小的泣聲,他心疼得說不出話來。他尋聲找去,看到了莫旨蹲那稻田里,全身都是泥土,滿臉的淚水,臉上有幾道被稻葉割的傷痕,眼楮去好象沒看到他,嘴里一直自言自語,“別追別追來,快快跑。姐,救我,救我,狗追來了。“
沈之單沖上去抱起了她,“老婆,是我,別怕別怕。“但是莫旨還是沒有回應他,好象精神晃呼。
“旨旨,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沈之單公主抱著她離開稻田,輕輕地說。希望減輕她的恐懼感。
幾個人听到了沈之單找到人的聲音很快匯合過來,看到莫旨的樣子,大家都沉默了。
莊明乍趕緊從車上拿下在團長辦公室拿的團長的軍大衣給她披上後,又趕緊去啟動團長的車開過來。張斌趕緊把車門給打開,讓沈之單抱著莫旨坐上去。
莫旨的臉上青白交替,眼楮沒有神氣了,只是靜靜地躺在了沈之單的懷里。可能是感覺到安全了,她便靠在他胸口聞著熟悉的味道放下心,閉上了眼楮,眼淚也停了。
沈之單則用自己的衣服繡子把她的臉給擦干淨,心終于落下了。這是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莫君打來的,他簡單告訴她找到了會照顧好她,就掛了。
幾分鐘時間就回到了沈之單的宿舍,沈之單把莫旨給抱回家,他對莊明乍說,“去讓食堂準備點清淡的送過來。“莊明乍立刻去辦。其它幾個人也自覺地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沈之單把莫旨放在浴室里,把她的衣服給脫光了,調好熱水幫她洗起澡來。應該說是沖一下,他做的時候很艱難,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她現在只象個快破了的娃娃,只有洗完了把她放床讓她平靜下來才會好。沖完後,他拿起自己前段時間給她準備的浴袍給她穿好,然後給她簡單洗一下頭發,拿了一塊大毛巾把她擦干,幫她全身打理好了才把她抱到床上去。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看到她臉上那些輕微的傷痕,趕緊去藥櫃找她上回給自己備來的藥膏來,慢慢地幫她涂上,滿心的心疼。
沈之單想抱著她安慰她,可是想到自己全身髒,便想著進去沖一下再來,可是他剛要離開,衣服卻被莫旨的手給拉住了,眼楮可憐惜惜的看著他。這樣沈之單哪可能還想去洗了,他快速把自己的髒外套脫我扔地上,褲子也脫了,把床一旁折好的睡褲給套上並爬上床抱住她。
“老婆,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沈之單一臉難過。
“沒事,我平靜一下就好了,我小時被狗嚇過,可能是小提大作了。“平靜下來的莫旨有點精神了。
“以後一定不會了,你知道嗎,剛才在稻田那邊找不到你時,我慌了,心一陣陣痛楚,我從沒這麼害怕過,我才明白我不能沒有你的。“沈之單抱緊了莫旨激動地說,“老婆,我想我是在慢慢喜歡你了。“
莫旨听了他的話又被嚇了,她張大嘴巴看著他。
“真的,做任務回來後我听人說你來了,你知道我有多興奮,偷偷回來看到你在床上,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當看到冰箱里沒有你幫我準備的愛吃的東西,你知道我有多失落嗎,當我看到你幫小莊準備的書籍給戰士們帶零食,你知道我有多吃醋嗎,當听到你說的要按當初約定來過日子,知道我有多煩燥嗎,當听到你離開了,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當我找不到時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都從沒有發現我變了,變成了思想圍著你轉的沈之單了。一直以來我是抵觸感情的,因為我害怕那麼完美的你,我害怕你不要我,怕你不會在乎我,怕你嫌棄我。“沈之單很感性地說著。
莫旨听了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不自覺地環上了他的腰。
“對不起,我都不知道,我以為你沒有放下過去,我以為你開始不了新感情,我以為你接受不了我,你睡沙發,你喝酒到很晚,你不敢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我們在一起後你睡著時叫著別人的名字,我害怕了,我就逃了,我把心給收起來了。當我知道到你為了她的妹妹求情,我明白你放不下她的,所以我得把心看得更緊了。我不敢自做多情,給你打電話,發短信,給你做你愛吃的東西帶來,我也害怕受傷的。“莫旨一下子把所有心里的話給發泄出來了。
“傻瓜,你不當面問我,你有這個權利的,我睡沙發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傷了你,喝酒是為了好入睡,怕你身體受不住的我折騰,你要知道,你在我的身邊就讓我很失控的。“沈之單摸著她的頭發,不是很干就拿起一旁的毛巾繼續給她輕柔地擦拭著,“老婆,我應該說是放下過去的人,放不下的是那份無地自容,她畢竟是我的--,“沈之單說不下去。
“不說了,我以後都相信。“莫旨看著他說得艱難痛苦,她不想的。
“是放下了,我才會坦然的去說情的,我不是因為放不下她,而是我覺得虧欠她的給還清,應該說我是放下她了,才會坦然地說起她來,你明白嗎?“沈之單吻吻莫旨的眼楮。
“我明白的。“莫旨點了點頭,既然他們之間沒有了可能,她應該相信他。
“記住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問我,我很笨,猜不懂你腦袋瓜里想什麼的。“
“好。“
“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是的,比你早喜歡上你了。“莫旨低下頭紅著臉說。
沈之單抬起她的頭直視她,“告訴你一個事,我們那個家,你是唯一的女主人。應該說除了打掃的阿姨,你是第一個進入的女人,清楚了嗎?“
“你知道?“莫旨訝異地看著他,他竟然知道自己抗拒那套房子的過去。
“第一次和你提起它的存在時,你的表情和態度就告訴我了。“沈之單又吻了她一下說,“你喜歡它嗎?“
“應該說一進入就喜歡上了,但是那天我是受著傷離開了,我告訴自己不再踏入了,我還把你買的那衣服給扔衣籠里不想要了。“莫旨把當時的心情給說了出來。
“傻瓜,我已經洗好了,茶藝館那天回市區時也去收好了,那是我當天去買的挺貴的,你不覺得尺寸很合適嗎?你真的不要了嗎?“沈之單對著她的脖子吹著氣,讓莫旨身子有點抖。
“你討厭。“
“我還有更討厭的,你來時顧著和我斗氣,你沒發現這里的衣櫥多了一些女性的用品和衣物嗎?“
“我根本沒開過櫃子好不好。“
“我上次就想著你來了總不好讓你沒穿衣服在家里晃吧,我就給你買了一些衣服和用品。你看我對你多好,你倒好,什麼都想著別人,冰箱里空空的,櫃子里也沒上次的滿了。“
“對不起,下禮拜給你補吧。“莫旨愧疚了。
“下禮拜我回去吧,你別過來了,太辛苦了,這學期快結束了,你學校那邊也忙了,這家屬的孩子估計年後就能上學了。上次葉首長過來考察回去後找了相關部門了。“沈之單突然不舍得她辛苦了,他想著自己會開車,只要不出任務晚上也是可以回去的。
“到時再說吧。我肚子餓了。“
“這小莊怎麼回事,讓他去備這吃的,這怎麼慢,我去罵罵他。“沈之單下了床走了出去。
他可是真的冤枉人了,人家小莊來了一會兒敲門人沒開他又不能用特殊手法開鎖的,只好和炊事班的小戰士在門口端著東西站著,還好班長想得周到怕涼了包了好幾層保鮮膜。
沈之單看到了門口站著兩個人,“不會敲門嗎?混賬東西。“
“敲了很久。“小莊不敢說,而炊事班小戰士卻說。
“哦,你是覺得我的耳朵有問題?“沈之單冷冷的眼光射過去,“把東西拿進去,回去跑操場五圈。“
“為什麼?“小戰士沒有看到莊明乍示意別說的眼神。
“十圈。執行命令。“沈之單大聲說。
兩個人把東西放好後就離開。沈之單想進去抱莫旨時,卻看到她已經換好家居服出來了,這衣服是自己上次給她準備回來的。穿著看起來真漂亮,這段時間這麼多事把她也折騰瘦了一大圈。
“吃什麼,對了這些你吃吧,昨天晚上冰箱還有我吃剩下的面條,我熱下就吃那個吧。“莫旨突然想到昨天剩下的面還在冰箱里。
“那些我早吃了,過來吃吧,是食堂那幫臭小子給你開的小灶。昨天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呀,連廚房的人也分上了。“沈之單想到昨天他的東西被別人給刮分了。
“是挺多的。“莫旨小聲地說眼楮不敢看沈之單。
“你以後記住了你只要對你老公好就行了,吃吧。“沈之單一臉不開心,“完了,你想回去還是明天早上回去。“兩個人在餐桌上坐了下來。
“不用了,明天上午你讓小莊送我去坐車就行了。“想到今天晚上的事,莫旨心有疑懼了,“我小學時曾經被班上一個富家女生帶到學校的大狗給嚇到了,幸好當時有位高年級的學長從狗口中救下我,他被狗咬傷了,我就是暈過去了,後來好久一段時間連狗都不敢講起,所以今天我才那麼失態。“
莫旨把以前的事說給沈之單听,沒想到沈之單卻問她,“那個男生有再和你聯系?“
莫旨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初中還一個學校的,高中時他出國了就沒見過了,听莫君說他在國外發展得不錯。“
“哦,還好。“沈之單暗自放心了,還好在結婚前沒見上,要是見上了要以身相許,他可怎麼辦。
“老婆,我喜歡你。“沈之單突然的說,讓莫旨有眯莫名其妙了。
“沈之單,你怎麼啦?“
“老婆,你為什麼不叫我老公或阿單,你在別人面前都叫我之單,在兩個人時叫我沈之單,我很失落喲。“
“我還沒習慣呢,我也叫不出口。“莫旨的臉紅了。
“老婆,你現在叫試試看,我想听。“沈之單靠近了莫旨的身邊。
莫旨低著頭吃著飯,其實她已經吃得差不多飽了,只是她真的是叫出口來。
沈之單也猜到了她的心思,抱緊了她的腰,嘴唇靠近了莫旨的脖子。
“乖,叫老公。旨兒。“沈之單柔柔的低沉地聲音傳進了莫旨的耳里。
“老老公。“莫旨低著頭小聲地叫。
“我很老嗎?“沈之單加重了聲音,他把她的身子轉面向自己。
“老公。“
“乖,你吃飽了嗎?“見到莫旨點點頭,沈之單詭異地說,“那我要吃了哦。“
“你快吃吧,等下涼了,完了我再收拾。“
“不,此吃非彼吃的。“說著,沈之單把莫旨公主抱了起來往房間去。
“干嘛?“莫旨沒想到他是這個心思,“昨天不是才,“
“誰說昨天做過了今天就不行了。你把當義務了是吧?“沈之單眯著眼楮問,他想到了昨天誘惑她叫自己,她都沒叫過。
“看來今天晚上我不能讓你睡覺了,懲罰你的小心思。“沈之單笑著說,如今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覺得很舒暢。
沈之單懲罰莫旨的夜開始,一整夜沈之單沒有讓莫旨好好睡過直到清晨才放過她,讓她好好睡到中午。他用她的電話給木子文請她幫忙調課,打算她醒後讓莊明乍送她回去。莫旨太累了就睡了過去,也不知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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