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藥吃了嗎?”
看到垃圾桶里那快要溢出來的紙巾,蕭穗又听到施落說話時那沙啞聲,不難猜到施落是感冒了。
“沒事,就是昨晚穿少了點,凍著了,等下我多喝點開水就好了!”
微微皺眉,蕭穗不認為硬抗就能把感冒逼走,“我哥他知道嗎?”
“一點小事,沒多大關系的。”施落並不在意,她這個時候,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小感冒再去煩他了,他已經夠煩的了。
“感冒又不是小事,可大可小,而且你這段時間身體素質一直不好。”搖了搖頭,蕭穗真替自己哥哥心疼這個女人。
細長的腿夸兩步,拿起施落脫掉的羽絨服,拎起放在櫃子上的包,蕭穗拉著施落離開了m。y。
醫院,聞著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施落竟然有一種心靜的感覺。
吸吸鼻子,施落敲了敲腦袋,她是病糊涂了嗎?怎麼可能會覺得醫院是個好地方呢?
“走吧!”
蕭穗從科室出來,手里拿著各種單子,里面都是醫生開的,現在她們要去輸液大廳里給施落輸液。
“去哪?拿了藥我們不是可以回去了嗎?”
施落被動的被蕭穗拉著,偌大的羽絨服里,小小的身子包裹在里面,遠遠看去,像是一坨東西在移動。
蕭穗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臉上掛著一絲薄汗,那是為施落跑前跑後累出來的。
瞪了眼把醫院當做人生苦難所的女人,蕭穗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無可奈何過。
“你感冒加輕微扁桃體炎,不去吊水,你想這幅鬼樣子回家見我哥嗎?”
施落被凶的小腦袋往後一縮,顯然被施落這氣洶洶的模樣嚇到了。
滿意的看著施落氣泱泱的掂著臉,縴縴玉指一揮,“走吧,醫生說掛掉兩瓶消炎藥,回家吃兩天藥,如果還沒好,再來找他!”
“哦!”
慫拉著小腦袋,施落踱著小碎步跟在蕭穗身後。
“你這麼大個人了,這麼冷的天,好好的學人家做冰美人干嘛?”
“就算穿的再少,我哥也不會因為一外在原因而改變內心想法!”
“所以啊,你就趁早打消那種念頭,保護好自己,我哥才會高興!”
走在前面,蕭穗一邊數落施落,一邊不著痕跡的開導身後那個趨步跟在屁股後面的小家伙。
蕭穗的話,施落豈能不懂,她本來就是個通透的人兒,有些事,裝傻比任何時候都能夠保護自己。
對于昨晚的事情,施落也不知道要不要跟蕭穗說。
“知道了。”
弱弱的應了句,只看到前面女人滿意的撇了自己一眼後,就再也沒說話了。
——
兩瓶水,用掉了一個多小時才弄完。
當護士把枕頭拔掉後,施落一只手按著棉花,整個人一下子彈跳了起來。
“媽媽呀,坐了這麼久,動都不能動一下,可累死我了!”
一旁把針管和空瓶準備移走的護士聞言,笑了,指了指施落隔壁的一個年級大一點的大媽,“那位大媽啊,已經連續一個禮拜過來吊水了,第一天也是想你這樣,後來她學聰明了,在家里縫了個軟墊,每次來都帶著,墊在屁股下面,可舒服了!”
施落,“……”
離開輸液廳,施落單手勾著包包往外走。
一個多小時的輸液,蕭穗當然沒有留在這里陪著她了。早在施落插好針後,囑咐施落必須吊完,然後才能回家後,就一個人離開了。
現在,施落吊完藥水,整個人有些蒙蒙的,可能是藥水里有輕微安眠藥的成分,讓施落的步伐越來越沉重。
一陣悶哼過後,原本走著好好的人突然摔倒在地上。
“有人昏倒了……”
“快看啊,有人昏倒了……”
醫院本來是安靜的地方,可一旦發生讓人們好奇心作怪的事情,再嚴謹的地方,也都能夠變得嘈雜起來。
很快,醫護人員過來了。
只是,當那醫護人員還沒有踫到施落半分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等等……”
——
施落醒來後感覺自己舒服了許多,沒有之前鼻塞,腦袋昏沉沉的難受感覺了,整個人雖然有些無力,但比之好了很多了。
抬頭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施落發現有點眼熟。
當目光觸及到一個略眼熟杯子時,就是那個杯子讓施落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東西破碎的聲音,來不及多想,施落掀開杯子下床。
“我就是恨他!”
驀地,外面一個嘶吼沙啞的聲音,讓施落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停頓在門柄。
門外,兩個不惑之年的男人,多年不見後,誰也沒想到,再次相見會是在這里……
那一年,他們還是那麼年輕,那麼的年少輕狂……
“你不愛她,娶了她就是這麼對她的?”
一向溫文爾雅的聶先生,此刻沒有了以往的風度翩翩,鳳眼中帶著冷冽,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那麼,他面前的這個人,早已被他殺死千萬遍了。
聶先生眼角紋深深浮起,眉宇見的那種憤怒是從來沒有在人前顯現過的,“就因為你嫉妒他比你強?還是因為他天資比你聰穎,又或者是他比你更能夠讓女人神魂顛倒?”
誰能想到,平日里關系要好的好兄弟,好朋友,一夜之間像是變了個人,變得他這個最好的朋友都陌生起來了。
“不,這都不算什麼,這些他有的,我都有,我沒有什麼比他差的!”
商啟湛此刻早已沒有了往日里的嚴肅,尊嚴,昔日傷疤再次被揭開,使他整個人像是逆了鱗的猛獸,只要誰觸踫他,他就會把你給撕裂。
冷笑,聶先生勾起雅致的唇角,問出了幾十年來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那你為什麼要搶他的女人,你不愛蕭雲,為什麼還要娶蕭雲?”
“因為……”商啟湛下意識的想要回答內心的答案,可話到嘴邊又停下來,銳利的眸一閃而逝的微光聶先生並沒有看到。
“因為師傅!”冷哼一聲,商啟湛穿著病服的昂揚身軀挺直,直挺挺的看向早已不似當年那般年輕的人。
“師傅?”
“哼,同樣的任務,憑什麼我也完成的很出色,為什麼師傅只夸他,卻罵我?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努力,師傅卻看不到我的辛苦?憑什麼師傅要把位置傳給你和成天只知道做飯的男人?”(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