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者無心,听者不一定無意,舒畫的語氣,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是不滿意,所以才對衣服不存在愛惜。
“那就換一件試試。”舒琴倒也不在意,她隨手將衣服放置在一旁。
舒畫點了點頭,又隨意的翻著其它衣服,舒棋本是在一旁挑選配飾,突然她驚道︰“哎呀...我忘去修改花式了。”
舒畫完全不同什麼修改花式,所以她一臉不明的看著舒棋,而舒琴像似一語明了的說道︰“那你還不快去,晚了怕是要趕不上了。”
舒棋放下手中的物品,急急忙忙的收手說道︰“完了,完了,要是收不回來就死定了。”
舒棋邊說,人已經朝外走去,她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說道︰“大姐,小妹的服侍,就有勞你挑選了,我先走了,晚些我再過來。”
“你忙你的吧,畫兒的事,有我來操辦,你不必急著跑來了。”
“那好,謝謝大姐。”舒棋留下話語,便急匆匆的離開。
舒畫目送著舒棋離開,還出于迷糊狀態,舒琴見她有些傻呼,她又提醒道︰“畫兒可意中了哪一件?”
舒琴無精打采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無力的說道︰“我不想挑了。”
“那怎麼能成。”舒琴溫婉的說道︰“皇上可親自點了你覲見,你若是穿的隨意,豈不讓人笑話了。”
“不就是見個面嘛,干嘛搞的這麼復雜。”舒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再說又不是我一人,皇上不見得只盯著我看。”
舒琴見她耍孩子氣,便也不好強加勸說,她斟酌的半響,她又說道︰“那不如這樣,姐姐以皇上的喜好,為你隨意挑幾件可好?”
“姐姐知道皇上的喜好?”舒畫又是驚訝,又是疑惑的看著舒琴。
舒琴尷尬的笑了笑,她又笑道︰“姐姐怎會知道皇上的喜好,還不都是妹妹以往灌輸多了,姐姐也就略記一二。”
舒畫點頭輕輕‘哦’了一聲,她還以為,舒琴與劉詢也很熟知,不想是舒畫曾經相傳了他的喜好,也難得舒琴還記得,否則劉詢問起她來,她倒是一概不知,那樣,豈不是穿幫了她只記得他的事情。
“那好吧,勞煩姐姐指教一二,就以皇上的喜好,隨意挑選兩件即可。”舒畫自然有心博得劉詢的注意,但她並不想刻意去凸顯什麼,只想借助劉詢的喜好,也能鞏固她唯獨記得他的真實。
舒琴點了點頭,而後,舒琴告知舒畫,劉詢偏愛于黃色,但由于黃色獨屬帝王享用,所以舒琴為舒畫挑了件淺黃色服飾,並以脆青色繡花藤邊,服飾簡單,又不失華貴,也是舒畫偏愛的簡潔。
服飾選定後,舒琴又開始精心為舒畫挑選飾品佩戴,由于淡黃色比較素雅,所以許佩戴花俏些飾品,但舒畫一再表露不喜歡,舒琴也沒有過于的強求她。
挑選了半天,舒畫再度無精打采的說道︰“姐姐,咱們別選了,隨便帶幾個便是了,哪有那麼多講究啊。”
舒畫此時暗自抱怨,早知道進宮那麼費事,費心,費神,她才不會興高采烈的答應,如今只是簡單的著裝,都耗了她一下午的時間。
“看你累了,不如這樣吧;”舒琴看向各式飾品,在余光中,舒畫沒有注意她的舉動時,她伸手在飾品中,隨手拿起一支金鳳釵。
金鳳釵並不像皇宮內妃嬪所佩戴的那麼招搖,而此只是一支普通的金叉上,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飛鳳,整體看起來,雖不高調,但也足顯氣派。
舒琴看著手中的鳳釵,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糾結,但在舒畫看過來時,她又拿著鳳釵笑道︰“畫兒看這支金叉怎樣,听說金叉可闢邪,又可強健人的狀態,最重要的是,我好想曾听畫兒說過,皇上比較偏愛鳳釵類的發飾,不知畫兒意下如何?”
“既然皇上喜歡,那就這個吧。”舒畫隨手將鳳釵拿了過來,她看了眼並無特長的鳳釵,好在也不是過分顯眼的飾品,她勉強能接受。
舒琴笑了笑,她又看了眼舒畫手中的鳳釵,神情里竟流露著一絲難舍之意。
舒畫在選定好一切後,舒琴才放心離去,經過一晚上的煎熬,舒畫早已疲憊不堪,于是在舒琴離開後不久,她便洗漱歇息,且一覺睡到大天亮。
“哎呦~我的四小姐,您怎麼還沒起床呀?”陳媽從屋外走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催促,懶在夢鄉里的舒畫。
舒畫只是懶洋洋的動了一下,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向,于是陳媽更加焦急,她走在舒畫床邊,試探性拉開蒙在舒畫頭上的薄被,並又加提醒道︰“小姐,該起身了,老爺已經攜大小姐二小姐在正堂等著您呢。”
“哎呀~知道了。”舒畫又抓著薄被蒙在頭上,語氣也顯得相當厭煩。
陳媽又不好多言,她見舒畫遲遲不動,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在她嘆息了一口,甚至還沒舒氣時,舒畫突然從床榻蹦起,她一頭凌亂的烏發,四散的遮掩在臉上,她像似陡然意識到什麼。
“現在什麼時辰?”舒畫這才想起今天要進宮。
“已經快辰時了。”陳媽一副像似在提醒的語氣,雖然眼下天色大亮,但並沒有近辰時,而為了避免舒畫拖延時間,陳媽不得不將時辰報晚。
“什麼?你怎麼不早點叫我。”舒畫倒是理直氣壯的責備,但她無心再去耽擱,她一邊起身一邊擔驚的念叨著︰“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死翹翹了。”
舒畫因為焦急,甚至沒有穿鞋,便直奔在地上,她拿起昨晚準備好的衣物,一時亂糟糟的忙成一片。
由于漢服復雜,加上她心急如焚,所以她理了半天,卻不知從哪上身,舒畫看了眼還在那里發愣的陳媽,她焦急的說道︰“哎呀你別站著了,快過來幫我一把。”
“小姐,您先別急著更衣,還是先洗漱了再穿戴吧。”陳媽說著,便隨手拿著舒畫的鞋子,走了上來。
“都什麼時候還洗漱,趕緊幫我更衣挽發吧。”舒畫抱著衣服,隨即在一旁的銅鏡前坐下。
陳媽又無語的搖了搖頭,隨即也順從舒畫的指示,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舒畫的另一番裝束,呈現在美好的清晨里,但她卻沒有閑時停隔下來,裝束完好後,她便急匆匆的朝樓外跑去。
陳媽剛放下梳子,甚至還沒來得及查探舒畫的裝束是否妥當,而舒畫已經奔了出去,于是她只能對著舒畫的背影喊道︰“小姐,您還沒上妝呢。”
“不上了,我先走了。”舒畫的話音剛落下,人已經消失在陳媽視線里,她毫無規範的舉止,不禁讓陳媽感到隱隱擔憂。
陳媽也不敢滯留,于是她確認一番,是否有遺落的東西,也就在無意間,她看見梳妝台上的那只鳳釵,她記得這正是舒畫要佩戴的物品,于是她隨手帶了去,而後也匆匆忙忙的伺候正堂趕去。
舒畫氣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至正堂,舒天南已坐在大堂內端著一盞茶盞,她見狀,卻並未見舒琴姐妹二人,正當她困惑不解時,舒琴與舒棋一同從另一處走來。
“畫兒...”舒琴很親切的先招呼了一聲。
“大姐,二姐...”舒畫也迎上去兩步。
“畫兒今天倒是出奇的早。”舒琴一臉嬌美的笑顏,勝比晨陽還要奪目怡人。
“那可是自然。”舒棋搶在舒畫之前說道︰“小妹人家可是去覲見情郎,自然是迫不及待。”
舒畫臉上明顯是沒上妝容,雖然依舊是清純貌美,但也不難看出是剛睡醒的樣子,而這也更加容易讓人猜想,她是因為急于見到劉詢,所以才過于匆忙。
“一大早,大姐跟二姐便取笑人家。”舒畫一臉無辜的正想解釋,舒天南卻又走來說道︰“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咱們就出發吧。”
舒琴一舒棋都點頭作答,唯有舒畫像似還在迷糊狀態,舒天南見狀,又將視線落在舒畫身上,看著她一身素淨的淡色,如果換了旁人,他一定會雷霆大怒;
但淺黃色的錦服,包裹著舒畫勝雪膚色,即便是她沒施一丁粉黛,依舊猶如蛋殼中的幼嬰,花瓣中的花蕊,花蕊中的花心,那種一塵不染的潔淨,也許正是此時的舒畫。
舒天南適時的將神情收回,他又一副嚴肅的說道︰“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舒天南留下話語,便自行先離去,舒琴與舒棋貌似都看了舒畫一眼,也隨舒天南離去,留下有些呆傻的舒畫,只能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舒琴與舒棋一同乘坐一輛馬車,于是舒畫只能跟舒天南乘坐一輛車,一路上舒天南都繃著冷臉,舒畫只是偶爾偷偷的瞄他一眼,最終也不敢言語。
馬車在緩慢的行駛中,終于在皇宮前,緩緩的停下,舒畫憋屈了一路的姿勢,像似被雕刻在她身上。
在馬車停下後,她已經顧不上什麼禮節,便自行先跳了下去,雖然說是跳,但還是借著僕人早擺好的階梯而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