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隊好。”
曹修然在下屬的注目下向紫墨的房間走來,隔音效果非常好,紫墨並不知道他來了,直到听到開門聲,紫墨才意識到有人來了,站直身體看向門口。
“紫墨,這兩天委屈你了。”門打開後,一臉歉意的曹修然出現在門外。
“我們可以離開了是嗎?”紫墨神情淡淡。
曹修然倒是不以為忤︰“嗯,你們兩個可以回去了。”
紫墨想了兩天也沒想明白,腦子有些亂,沖曹修然點了點頭走出門外,站在門口,恰好看到沈君焱從門內出來。
沈君焱深海般的眼里似隱藏了什麼,淡淡沖她點了下頭,並未多言。
直到在曹修然的目送下離開這里,出了總部,沈君焱拉著紫墨的手急步向前,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隨便說了個地址,然後扭頭盯著紫墨,密語傳音︰“我可能知道牢里那個人的身份。”
紫墨聞言眸子一睜。
沈君焱卻沒再說話,而是說道︰“你好像瘦了。”
紫墨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懵了,看著他眼里波濤洶涌的情緒,紫墨仿佛猜到什麼,眼里劃過一抹驚訝,嘴上應道︰“有嗎?”
接著同樣密語傳音問︰“是誰?”
“譚先生。”沈君焱握著她的手,說出這個人的時候手緊了緊,似是擔心紫墨太過驚訝,事先穩住她。
紫墨確實非常驚訝,那人是譚景寒?
“譚先生不是在甘省……”紫墨話到一半忽然頓住,紫霞真人他們正是往北追蹤邪修,“莫非聖教邪修真的是譚先生?”
“不。”與沈君焱溫和的表情不同的是他的語氣,沉重異常,“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找錯方向了。”
“什麼意思?”紫墨表面仍然不動聲色,心里卻震驚不已。
外人看來,他們倆聊著一些很平常的話題,而事實上兩人正通過神識做著另一番交流,說起話並不快,當然,太過吃驚也需要時間來消化對方說的話。
沈君焱沉重道︰“我們可能一開始就被人引入誤區。”
紫墨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相信你的判斷,牢里那個人不是黑石像里神識的主人,但他很可能是譚先生。”沈君焱正視前方,“我記得你說過牢房里的人被毀容了,除非找到當事人,否則我們沒法確定他的真實身份。”
“你為什麼覺得他就是譚先生?僅憑身形嗎?”
沈君焱勾了勾唇︰“直覺吧,你我都覺得熟悉,回想我們兩個都認識的人,和那個人身形一樣的只有譚先生,而且金丹期的修士並不是街上大白菜,哪都能踫上。”
“所以說我們懷疑錯對象了?”紫墨接著他的話問。
沈君焱嗯了一聲,“可是我沒想明白,為什麼譚先生會毀容,會被當成邪修抓住。”
紫墨問︰“會不會是因為譚先生在追蹤聖教邪修的時候遭了道,邪修惱怒他妨礙自己,先是傷了譚先生,然後再引紫霞真人他們過去,誤導大家,把邪修身份嫁禍給譚先生?”
“想個辦法找到被帶走的那人。”沈君焱沉吟,“紫霞真人他們遠離世俗界,剛愎自用很正常,可曹隊在龍組那麼多年,不像是個武斷的人,這次他輕易就做了判斷,我總覺著不太對勁。”
兩人正聊著,沈君焱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手機來電,眼里晃過些許詫異,“喂,阿華?”
“少爺不好了,蕭小姐失蹤了。”阿華焦急的聲音透過冰冷的手機穿透而來。
沈君焱瞳孔微縮︰“什麼時候發現她不見的?”
坐在他旁邊的紫墨一听說蕭秋水不見,眉不由自主擰起,叫司機開車去xx醫院,然後繼續听沈君焱和阿華的對話。
不一會兒,沈君焱掛掉電話,神情凝重地看向紫墨︰“秋水不見了。”
“我知道。”紫墨臉色陰沉,她听到電話內容了,阿華是被人打暈過去的,等她醒來之後發現病床上空著,本應該躺在上面的蕭秋水不見蹤影。
沈君焱讓阿華先聯系醫院的醫生並在醫院里找一找,或許是蕭秋水自己醒了走出去的。
二十分鐘後,兩人趕到醫院。
阿華急得眼圈發紅,顯然之前偷偷哭過。
“還是沒找到人嗎?”沈君焱問。
“沒,沒找到,找遍了附近幾棟樓,連樓道里都找過了,就是沒找到人。”阿華帶著哭腔解釋。
“病房里呢?有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
“這……”阿華一愣,“病房里那麼小,我看了兩眼,還叫蕭小姐,沒看到人也沒听到人回應。”
“先進房看看。”沈君焱和紫墨听她這樣回答,就知道阿華忽略了重點,蕭秋水是自己離開或者被人劫走,從病房可以找到很多線索。
病房維持著阿華離開時的狀態,阿華指著床邊的空地說︰“我醒來的時候躺在這里,後頸好痛。”
紫墨站在阿華身後,瞟了眼她的脖子,隱約看到淤青,看樣子確實被人打過。
“蕭小姐是不是被人擄走了?會不會有事?少爺,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小姐……”
“安靜。”沈君焱淡淡兩個字止住了阿華後面的話。
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下來,紫墨二人仔細觀察病房,重點放在床、窗等處。
一番檢查之後,沒有找到線索,“只能看監控錄像了。”
憑著沈君焱的身份,想要調看醫院的監控錄像並不難,在院長的協助下,很快他們到了監控室看了監控錄像。
一個男人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身形高大,風衣帽戴在頭頂,臉上戴著大墨鏡和口罩,包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實身份。
他推著一個輪椅,輪椅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病人,低著頭,頭發垂到面前,擋住一半,使得本來就看不清的臉變得更加模糊,他就這麼推著輪椅從病房穿過長長走廊,進了電梯,下了樓,然後離開醫院。
以他的裝扮不可能沒引起別人的注意,然而沒有人上前阻止,倒是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被保衛攔住,不知道說了什麼,很快就放行。
縱使看不清坐在輪椅上人的臉,但從風衣男出現在蕭秋水所在樓層,紫墨認定他就是劫走蕭秋水的人。
他們趕緊去醫院大門口找保安問話,保安說自己不知道,他完全沒有印象。
監控錄像不會騙人,而保安說話時眼楮里透著迷茫,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紫墨說︰“他被蠱惑了,那段記憶應該是被對方抹掉了。”
風衣男出了醫院後坐上一輛普通的黑色大眾離開,輪椅被扔在旁邊。
紫墨正想和沈君焱去警局調查路況監控,急促的鈴聲響起。
是紫墨的手機,她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電話號碼,略感詫異,接起電話,臉色倏地大變。
沈君焱眼里閃過驚詫,他站在她旁邊,隱約听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他們不要回來嗎?怎麼會……”
“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不僅是你父母,包括你兩個哥哥,都被人抓了。對方來歷神秘,出手詭異,更令人頭疼的是是對方人多實力強。”袁鐵生說,“之前听說你被軟禁在總部,我沒法聯系上你,在你被軟禁之後,曹隊命令我召回那些保護你家人的龍組外圍人員,我爭取過,但曹隊態度很強硬,沒辦法,只好把那些保鏢叫回來,我另外找了一些身手不錯的特種兵暗中保護他們,然而面對敵人的強勢進攻,這些保鏢顯得太弱,很快死傷過半。”
“也就是說我的家人都被人劫持了?”紫墨眼圈微紅,手指用力,手機幾乎要陣亡在她手上。
從來沒有過的慌亂在她心中橫沖直撞,對方這是要一網打盡嗎?她承認,她慌了,她亂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段時間和她有仇的人不是普通人,也不是簡單的沖著金錢而來,更為重要的是敵人不是遵紀守法有顧慮的人,袁鐵生派去的保鏢死了那麼多,可見她的敵人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生命。面對這樣的敵人,叫她如何能夠鎮定如往日?
沈君焱見紫墨神色慌亂,蹙著眉按著她的肩膀,重重壓在她肩膀上的力量讓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