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玨故意將沈卻吻得七葷八素，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又故意拿她小時候來癸水時弄他一身的事兒來逗她，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沈卻在不知不覺中就放松下來，那一陣一陣襲來的疼痛也並沒有原本想象得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
所以，當嬰兒啼哭的聲音落入沈卻耳中的時候，她有些懵。
生出來了？
“是……是女孩嗎？”沈卻微微抬起頭，想要看一眼。
“兒子。”戚玨用早就準備好的棉袍將嬰兒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
沈卻心里想著，那麼第二個一定是女兒。
兒女一雙才是完美的！
可是戚玨告訴她第二個也是兒子。
沈卻有那麼一丁點失落，可是听著兩個小家伙啼哭的聲音，她心里那點失落就散去了。她伸長了脖子，想要看了看那兩個小家伙，可是根本看不著！
“抱給我看一看吶！”沈卻有些著急地說。
戚玨摁住她的膝蓋，阻止她亂動。
一抹驚愕掠過戚玨眼底，他略略吃驚地說︰“阿卻，好像還有一個沒出來。”
“什麼？”沈卻驚住了。
三個……？
沈卻忽然變得有些緊張了。
戚玨抬眼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乖，別怕。”
沈卻怔怔點頭，她重新躺好，听著戚玨的吩咐，配合著他使勁兒。不同于前兩個小家伙稀里糊涂就生出來了，這一次沈卻有了些經驗，她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小家伙從她的身體里出生。
那一種見證新的生命誕生的滋味是那麼的奇妙。
沈卻側躺著，望著身邊三個小家伙。她有些不相信這是她的孩子。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輕輕踫了踫小家伙的臉蛋，軟軟的，她就忍不住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三個小家伙都很乖，不哭不鬧的。兩個小哥哥睜著黑黑亮亮的眼楮盯著沈卻看，而他們的小妹妹居然睡著，任由沈卻摸了又摸，依舊睡得很香。
戚玨洗淨了手，轉過身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戚玨走過去，將沈卻身上滑下來的被子給她拉好，柔聲說︰“當心一些，別受了涼。”
沈卻幾乎沒听見戚玨的話，她眉眼帶著無盡笑意，柔聲說︰“這兩個小家伙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啊？瞧著……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老大的手背上被我掐了一下。”戚玨道。
沈卻急忙檢查兩個小家伙的手，果然在最外面的那個小家伙的手背上看見一道紅印子。
小孩子的肌膚最是嬌嫩，稍微粗糙的手掌劃過可能都是要泛了紅，更別說是被掐一下！沈卻看著小家伙手背上的紅印子簡直懵了。
她震驚地仰頭望著戚玨，問︰“你怎麼可以下這樣的毒手！”
毒手？
戚玨笑著說︰“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都是要狠狠拍一下屁股讓他哭出來。這個小家伙不肯哭，掐一下才哼唧出聲。”
“那你也不能這麼使勁兒掐他啊！都傷成什麼樣子了……”沈卻埋怨地說，她的眼圈已經紅了。
戚玨急忙哄她︰“沒事，沒事的。小孩子的肌膚瞧著嫩，好得也快，明天就沒事了。”
沈卻有些懷疑地瞪了戚玨一眼。
沈卻原來一直不想生小孩，懷了以後也是各種抵觸情緒。可是當小家伙真的出生了，她卻比誰都在意。
嬰兒床是很早前戚玨就準備好了的，每一塊木板都是他親自釘上去的。可是當初一直以為沈卻肚子里的小家伙是兩個，沒想到最後又多了一個。雖然這張嬰兒床如今還可以放下他們三個小家伙，可是等到他們三個小家伙再大幾個月恐怕就要擠了。
戚玨看著熟睡的三個小家伙，想著最近就該著手重新做一張稍微大一些的嬰兒床了。
夜幕四合，很快就要天黑了。
戚玨抬眼，看著側躺在床榻上的沈卻，沈卻也睡著了，睡得很安穩，嘴角噙著笑，手還搭在嬰兒床的邊兒。戚玨動作輕柔地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刃有些焦急得等在書房里。
可是沉蕭府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小主子出生，可是天大的喜事，他縱使再焦急也只能等著。
“久等了。”戚玨出現在門口，他緩步走進來。
戚玨走到藤椅里坐下，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說︰“影那邊怎麼樣了？”
“甘寧城的地形實在不算好，若援兵不至恐不能支撐太久。”刃稟道。
戚玨點了點頭。
他心里有數，這一次他的父皇讓他領軍出征，打著立功的名號，可是戚玨很清楚這一役並不易。甘寧城地勢平坦，可攻不易守。雖然影用著他的身份凝聚民心，調動了不少甘寧城以及周邊城鎮百姓緊急加固城牆。又是大批征集民兵，可是倘若援兵不到，甘寧城終究只能成為一座棄城。
而如今大戚除了留守鄂南的兵馬，大部分都在拿廣、蘭江、始風一帶，想要及時調兵過去並不易。
其實這並不是戚玨擔心的。
戚玨擔心的是他的父皇之所以派他領軍去甘寧，正是想讓他死在那里。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援兵。
“知道了，傳信給影，讓他盡力就行。”戚玨沉吟了一會兒，又說，“倘若有可能，讓他自己想辦法暗中逃命。但是真的戚玨還是死在甘寧城吧。”
“是。”刃應下，轉身走出書房。
桌子上堆積了有些信件，戚玨一封一封拆開仔細讀著，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沉默著將一封封書信燒掉。
戚玨倚靠在藤椅里，閉目思索起來。
偌大的書房里，靜悄悄的。
過了很久，戚玨忽然一下子坐起來，他有些懊惱地疾步走出去，他匆忙趕回去，站在門口，悄悄打開門，朝里面望了一眼，見四個小家伙都睡著，這才松了口氣。
深深望一眼睡夢中還帶著笑意的沈卻，戚玨也跟著不由自主輕輕勾了勾唇角。
他輕輕將門帶上，往外走去，直接去了小廚房。
沈卻本來就嘴刁，懷了身子這段時間，基本上只喜歡吃戚玨做的東西。如今她剛剛生產完，吃的東西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那些進補的東西太過油膩，她肯定是吃不下的。想要讓她乖乖吃下那些月子里進補的東西，恐怕只有戚玨親自下廚了。
幸好，但凡是戚玨親自下廚做的東西，沈卻總能吃得開心。
廚房里早就將一干食材準備妥當，幾個廚子都立在一旁看著戚玨，將那些東西一件件入鍋。
就連下廚都可以動作優雅到極致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兒。
身為沉蕭府的廚子，早就習慣了自家主子什麼都會，一個個靜悄悄在一旁候著，等戚玨需要什麼的時候打個幫手。
不多一會兒，案桌上就擺著麻油心頭、油燜茭白、肉末蒸蛋和木樨蝦仁，只剩鯽魚豆腐湯和肚片湯還在鍋里炖著。
戚玨一邊仔細著洗手，一邊吩咐︰“去把魚童、囡雪和王尺喊來。”
不多時，魚童、囡雪和王尺都趕了過來。
戚玨說︰“囡雪，先不要吵了阿卻。你這就去把各家送來的那些產婆都送走，記得道謝和贈禮。但是提醒各家暫且不要急著過來。”
“噯！”囡雪應著就急忙去了。
戚玨說︰“王尺，最近這個月先把綠蟻調回來。桔梗暫且不用，也不需要別的婆子。”
王尺有些疑惑地問︰“真的不請奶娘嗎？”
“暫且不用。”戚玨攪了攪鍋里的濃湯。
王尺應著，回家去找綠蟻去了，一路上，他心里都在合計著，不請奶娘真的成嗎？誰家夫人生產了不請奶娘？更何況這可是一口氣生了仨啊！王尺回憶了一下戚玨熬湯的模樣，越想越覺得詭異。
戚玨看了眼魚童，說道︰“趙將軍麾下一直在招兵買馬，我把你薦過去了。”
魚童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戚玨。
戚玨道︰“既然過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消磨你心里的仇恨，那就去吧。機會我給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魚童深吸了一口氣，鄭重抱拳。
戚玨看了眼鍋里的湯，到時候了。
他將幾道湯菜用小碗盛著，放在食托里，端著走回房。
三個小家伙還在睡著，可是大家伙已經醒了。
沈卻趴在床邊，瞅著緊貼著大床的嬰兒床里的三個小家伙。
她耳朵根子都是笑。
听見聲音，她抬頭，急忙將食指抵在唇畔對戚玨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他不要吵了三個小家伙。
戚玨笑著將食托放在床頭的小幾上，然後坐在床邊，扶著沈卻坐起來。
他柔聲說︰“吃點東西。”
沈卻的確是餓了，可是她看著眼前這些油膩的湯菜就皺起了眉頭。
她嘟囔著說︰“先生，這些哪個是你做的呀？”
“你猜？”戚玨將勺子遞給她。
沈卻看了看這幾道湯菜，用小勺子一樣舀一勺嘗嘗。當她每樣都嘗完以後，有些驚訝地說︰“先生，都是你做的！”
戚玨笑著點頭。
沈卻便大口吃起來，好像麻油心頭、肉末蒸蛋和肚片湯也沒那麼膩了，木樨蝦仁和鯽魚豆腐湯也沒怪味兒了。就連比平常少放了許多鹽都變得可以忍受了。
沈卻正吃著，忽然抬起頭望著戚玨，問道︰“先生，你吃過東西了嗎？”
戚玨微怔，他好像忘了吃飯這事兒。
沈卻看了看眼前的幾道湯菜，實在是有些苦惱。因為戚玨比她還不喜油膩的東西。或者說，正是因為沈卻自小就被戚玨養在身邊，很多習性都隨著戚玨，才不喜歡太油膩的東西。
“沒關系，我和你一起吃。”戚玨揉了揉沈卻的頭，拿起一旁的筷子和沈卻一起將幾道湯菜全部消滅干淨。
填飽了肚子，沈卻笑眯了眼，望著戚玨說︰“先生，和你一起吃月子膳也不錯嘛。等一個月過去了，指不定你就要變成大胖子啦！”
戚玨湊過去，捏了捏她笑開了的嘴角，寵溺地說︰“就算我吃成了大胖子，也是你先變成小胖子。”
“嗚嗚……”
也不知道三個小家伙里面哪個先睡醒哭了起來，一個接一個都醒了過來，不太老實的踢來踢去。
“怎麼辦啊！”沈卻有些慌了。
“沒事。”戚玨將碗碟收拾了，才去查看幾個小家伙的情況。“大概是餓了。”
沈卻愣住了，她眨了眨眼，有些怔怔地說︰“要怎麼辦呢？我要喂他們嗎？”
戚玨說︰“你要是不想喂，自然可以找奶娘。”
“不成，不成，”沈卻連聲說，“之前說好了不找奶娘，咱們兩個親自照顧的！”
“嗯，親自照顧。”戚玨含笑將哭得最大聲的老二從嬰兒床里抱出來，遞給沈卻。
倒不是戚玨偏心，實在是這個老二哭得太吵了。而另外兩個小家伙雖然也餓了，但是眨巴著眼楮，卻始終沒哭。
沈卻伸出手，又縮了回去。
戚玨笑著站在床邊，靜靜等著。
沈卻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才“英勇”地接過小家伙。
好像是換了個人抱著，小家伙有些不舒服地亂動，小手小腳不停亂舞。
沈卻一下子就慌了，急忙說︰“先生！我……我抱不住他！”
戚玨笑著彎腰，將沈卻的手抬起來，幫她擺出正確的姿勢來。這下子，小家伙在她懷里就老實了許多。
沈卻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子抱啊……”沈卻訕訕笑了笑。
沈卻話音剛落，懷里的小家伙就開始扒她的衣服。然後一頭鑽了進去。
沈卻一下子睜大了眼楮，震驚地看著懷里的小家伙。
“他！他咬我！”沈卻求助似地望著戚玨。
戚玨好笑地在小家伙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家伙可沒松口，一口一口咂著。
可是……奶水呢！
沒有奶水，什麼都吃不到！
小家伙狠狠咬下去。
“疼！”沈卻有些躲閃地向後退，疼得她緊緊皺著眉。
戚玨看著不好，急忙將小東西一把拽了下來，放在一旁。再看沈卻的胸口，已經被咬紅了。
小家伙“哇——”地一聲哭出來，委屈得不得了。
他只是想吃飽肚子啊，為什麼吃不飽還要被欺負！
戚玨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輕斥︰“再哭就給你丟出去！”
小家伙還含著淚珠兒的大眼楮眨了眨，好像听懂了一樣把哭聲給憋了回去。
戚玨將他放回嬰兒床里，拿開沈卻的手，仔細查看，沈卻的確被咬得不輕，小牙印十分明顯。
沈卻有些懊惱地說︰“先生，怎麼會這樣呢……我喂不了他們了……”
瞧著戚玨盯著自己胸口看，沈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衣襟。有外人在呢！雖然是三個剛剛出生的小家伙……
戚玨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探手輕揉。
“先生！他們還餓著呢！”沈卻焦急地說。
“嗯，正是因為他們餓了。”戚玨松開手，竟然彎下身子，含了上去。然後一邊揉捏，一邊吮咂。
沈卻的臉一點點變紅，等到整張臉徹底紅透的時候，她才伸出手去推戚玨。可是她的一雙小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先、先生……別、別這樣……”沈卻嬌滴滴地說。
她越過戚玨望見嬰兒床上三個小家伙都睜著眼楮，尤其是老大好像在對她笑，她的臉就更紅了。
戚玨一只手輕易擒住沈卻推搡的一雙手，另一只手繼續揉捏。
直到他吮咂了一口濃稠的奶水，才松開沈卻。
奶水流出的時候，沈卻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戚玨直起身子，他的口中全是沈卻的奶水。他想了想，還是咽了下去。
沈卻盯著他看，然後緩緩伸出手將戚玨嘴角的一滴奶漬小心翼翼地抹去。
她一本正經地說︰“乖，吃飽了嗎？”
戚玨愣在那里，懷疑是自己听錯了。
沈卻“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得整個身子都在發顫。
戚玨無奈地看她一眼，然後將嬰兒床里的小家伙抱給沈卻，讓他們一個一個都吃了奶。小家伙們都是剛剛出生，胃口都還很小，吃了一會兒就都吃飽了。
小孩子嘛，吃飽了也就繼續去睡了。
沈卻低頭看著自己還有些發脹的胸口，說道︰“先生，你吃飽了嗎？還要嗎？”
戚玨探下身子，輕輕在沈卻的胸口咬了一下，沉聲說︰“你等著。”
許是因為月子里的緣故，沈卻的體力很差，喂了幾個小家伙奶水沒多一會兒就困倦了。戚玨幫著她擦了擦身子，她就睡著了。
戚玨將東西都收拾了，回來的時候發現老二又在鬧。
戚玨皺眉，有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可是還是耐著性子幫他檢查了一下。原來是尿了。戚玨便替他換了尿布，再檢查了另外兩個小家伙。
等確定一切都妥當了，才熄了蠟燭，輕手輕腳的上了床。
他剛剛上了床，沈卻就攀過來，習慣性的鑽進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戚玨慢慢將沈卻擁在懷里，滿足地合上眼。
戚玨睡了一個時辰，小家伙們又哭了。
戚玨只好起身，去查看幾個小家伙。
沒尿，那就是又餓了。
沈卻也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楮，糯糯地說︰“是不是又餓了？”
“嗯，小東西胃口倒是不小。”戚玨笑著將三個小家伙一個接一個抱到沈卻的懷里，讓她依次給三個小家伙喂奶。
然後再輕輕拍著他們三個小東西，哄著他們睡著。
沈卻使勁揉了揉眼楮，望著坐在床沿兒輕搖嬰兒床的戚玨。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抱住戚玨的腰，柔聲說︰“遇見先生，是我和他們的福氣。”
戚玨拍了拍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背，問道︰“你呢，餓不餓？”
沈卻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嬌聲說︰“不餓，就是好困。”
其實是有一點餓的，可是沈卻有點不舍得讓戚玨這麼深更半夜的再去小廚房里忙活。
“那就睡覺。”戚玨給三個小家伙蓋了蓋被子，然後翻身上了床。
“嗯，先生你要抱著我，我才睡得著。’沈卻撒嬌。
“好，一直抱著你。”戚玨將沈卻擁在懷里，如今的沈卻剛剛生完三個小家伙，身子又變回以前那般嬌小。
戚玨擁著沈卻睡了一個多時辰就睜開了眼，他輕輕拿開沈卻攀在自己胸口的手，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戚玨站在嬰兒床邊，發現老大居然已經醒了，正玩著自己的小拳頭。
看著戚玨站在床邊，小家伙忽然就咧嘴笑了。
戚玨微微驚訝，他探手一摸，小家伙果然尿了。居然不哭不鬧是個听話的孩子，比可旁邊的老二懂事多了。戚玨略略欣慰。
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沈卻還在睡著，便動作很輕地給老大換了尿布。把老大重新放回去的時候，他的小腳丫一不小心踫到了老二的小腿，老二皺了皺眉就要醒過來。
戚玨可不希望他醒過來，急忙輕輕搖著嬰兒床。
老大眨巴著黑黑的大眼楮，好奇地咧開嘴笑。戚玨急忙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床上還在酣眠的沈卻。小家伙居然像听懂了一樣，他竟然將握著的小拳頭一點點張開，然後堵住自己的嘴。
“乖。”戚玨彎下腰，在他的耳邊輕輕夸獎。
確定老二睡著了，小女兒也一直沒有醒過來，戚玨再看一眼獨自玩著自己小拳頭的老大，略略放心地走了出去——他要去給沈卻做早飯。
“先生！”好像在外面等了很久的綠蟻急忙迎了上來。
戚玨駐足，問︰“何事？”
綠蟻急忙說︰“半個時辰前鞘來過了，因為他過來不方便就在書房等您了，吩咐奴婢在這兒等著您，等見著你了，立刻稟告您讓您過去一趟，有急事，是甘寧城的事兒。”
甘寧城？
戚玨輕輕蹙眉，道︰“知道了，阿卻還在睡著，你不要吵著她。听她醒了再進去伺候。”
“噯，奴婢知道了。”綠蟻急忙說。
戚玨疾步走向書房。
甘寧城出事了？那邊本來就是一座棄城，還能出什麼事兒？
鞘坐在書房門口的台階上，嘴里叼著一根草葉子，有些無聊地把玩著手里的一個八角亭似的小機關。看見戚玨白色的身影疾步從長廊盡頭出現，他急忙站起身來。
“嘿，我這兒可有好消息。”鞘笑著說。
戚玨詫異地問︰“好消息？來自甘寧城的好消息？”
“正是！慕容將軍及時趕到，甘寧城保住了。”鞘挑了挑眉，“嘿，是不是你壓根就想錯了。你那個皇帝老子真的只是為了你登基造勢，讓你位列太子時博得好的功績，根本沒想害死你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