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有人說,有人群的地方,就會有爭斗,天下各處不外如是,
在楊銓所在的宣府,向南越過京師,穿過現在已經荒蕪人煙的河南,就到了河南和安徽的交界之處,本來河南多平原,土地肥沃人口密集,又連接山東北直隸山西陝西四川江甦安徽等省,絕對夠得上八省通衢這樣的名號。
不過如今的河南,卻是已經被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人,禍害的不成樣子,說千里無人煙有些過,但是走個幾百里瞧不見人也是對的。在河南這連綿的廢墟之後,與湖廣交界的沁陽之南,有座連綿的山脈,山勢和北地的山脈比起來,顯得矮,可是在當地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區,卻突兀的豎起一座高山,這麼比起來,卻是顯得高聳許多。這,就是大腹山。
俗語有雲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這山雖然沒有甚名氣,旁人要想尋到此處,也要頗費一些周折,但是要想靠近這個地方,那更是難上加難,這倒不是因為山勢奇駿難行,而是靠近這大腹山三十里,就已經遍布崗哨,尋常陌生人來到此處,莫說靠近,就是好奇詢問打量一眼,恐怕都要有性命之虞,久而久之,當地人又將這山視作鬼山。原因無他,凡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人,大多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在這世間徹底沒有了蹤跡。
就在這寂靜的山下,一個人影快步的跑了過來,就在這時,旁邊的一株古樹,嗖的一聲,竄出了一根削尖的木槍,正在奔跑的這人,急速奔跑中,卻是一個懶驢打滾,頗為狼狽的躲過了這長槍的刺殺。
那人從這地上爬起來,看著路邊的那株古木,喘著粗氣說道“兄弟且慢,是自己人,我有要事要向山上稟告。”
“真空家鄉,口令!”樹木中傳來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
“無生老母”地上那人急忙應道。
只見那古木的樹皮一陣抖動之後,一個人臉露了出來“你怎這般匆忙?咱們不是有專門的信鴿,你不要命了,就這麼跑進去?”
地上那人听聞苦笑“誰說不是呢?這道路關卡通信,俱都是聖女……哦,都是那人設計,如今那人被關起來了,這有些機關無人打理,聖女安排的人,更是被人逐個替換下來,就連那些負責通信信鴿的人,也被換人,新來的那些家伙哪里會馴養這些東西,連死帶吃的,如今剩下只有幾只,很多甚至都不往總壇飛了,養著就是一個擺設,可孫護法剛傳來了新消息,這消息卻是不能等人,萬般無奈,我只好親自跑上一次了”
簌簌一陣抖動,那古木樹皮撥開,只見藏在這古樹中的那人,從這樹中走了出來,他抄打著身上的灰土,坐在了地上,一臉疑惑的說道“唉,教中的長老不知怎麼想的,聖女不就是沒有了功夫麼?她老人家沒了功夫,那腦筋也是一頂一的好,他們怎麼就非得要吧聖女抓起來?”
地上那人听聞一臉冷笑“那些長老?都是一些不干人事的家伙,自從聖女開始掌管教務,這幾年的發展大家伙兒可是都看著呢,那些老家伙都被排擠到一邊,如今聖女沒有了武功,那些老家伙就蠢蠢欲動,教主也是,怎麼的就听了那些老家伙嚼舌頭呢?”
那持槍的漢子一听這話,頓時睜大了雙眼,一臉興奮好奇的問道“怎麼,那些老家伙怎麼編排聖女了?給我說說”
地上那人卻是從這地上爬起來“我是沒有時間說了,不過可以告訴你,听說聖女是和朝廷的某個狗官好上了,被人破了身子,所以武功才會被廢了,”他說著,抬頭看了看天空,皺眉說道“好了,我要走了,否則這趕晌午還趕不到總壇呢,兄弟,在下就先告辭了。”
等那人走遠,這哨兵嘆了一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好好的教中的人怎麼就斗起來了呢?聖女,人其實挺好啊”
在這綿延的山腰上,幾座木屋,隱藏在郁郁蔥蔥的樹林當中,只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手中提著一個籃子,沿著山間蜿蜒的小路,向著山頂爬去,片刻之後,只見她來到一處山壁之前,只見那山壁底部,一個只能讓人彎腰進入的山洞出現在她的面前。
只見這丫鬟來到這山洞跟前,那山洞中有人低聲喝到“無生老母傳四方”
那丫鬟急忙說道“真空家鄉遍世傳”
“進來吧”里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
那丫鬟彎腰鑽進了這山洞之中,她在這洞口愣了片刻,等眼楮適應了這黑暗之後,才向著里邊慢慢的走了過去。只見那山洞的旁邊,一個密閉的石室,里邊一個瘦小的漢子,睜著一雙紅彤彤的眼楮,死死的盯著自己。
那丫鬟被這目光一盯,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在這里逗留,急忙向著里邊走去。這山洞走了一半,卻是已經慢慢的升高,已經可以容納一個人站起來慢慢的走了。
這丫鬟走了沒有幾步,只听前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說話聲“子墨,我看你就從了我吧,若是你答應了我,我就讓你做教主夫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咱們這南宗的教派,從此一般歸你調遣,你看如何?”
這丫鬟听見這聲音,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這分明,就是教主的聲音啊!他是將小姐養大的,怎麼,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師傅,你這話也能說出口麼?我可是你的弟子,也是從小養大的,相當于你的女兒,你怎麼能有這般齷齪的想法?”片刻沉默之後,齊子墨那清冷的聲音響起
不過,那教主的聲音再次響起“齊子墨,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日來這里是好生相勸,你莫要以為我就沒有手段來對付你!你若是從了我,一切好說,你若是不同意,咱們這總壇的千把號兄弟,可是連個老婆也都沒有,嘿嘿,你難道想要和那些叛教之人家眷一樣,充進歡樂坊麼?”
“呸,你,你怎能這樣!算是我往日看錯了你,一心將你當做父親看待,”齊子墨惱羞稱怒的沖著那人喊道,不過從她微微顫抖的聲音中,還是可以听出來,她心中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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