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有些事情,覺得還是和大人說清楚的好,這次和楊國柱總兵,我覺得是不是你和副使去一個當面說清楚?”宋寬志看著楊銓說道。
不過這一抬頭,卻看見楊銓還躺在床上,放下半個帳子。當下連忙說道”原來大人早就歇息了,那麼屬下就不打擾了,屬下告退“
“唔唔,宋先生慢走!”那女子在楊銓的背後說道,說話間吐出的氣息,微微的拂動楊銓的脖子後邊的頭發,讓楊銓後背上生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本來已經慢慢退出去的宋寬志,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床鋪,這才又說道”大人。您還有事吩咐?“
藏在楊銓背後的女子,卻是曉得自己的話引起了歧義,連忙說道”唔,沒有,沒有,事情等明天白天再說吧。今兒有些困了“
宋寬志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等那木門關好,楊銓分明感覺到了那女子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又等了片刻,門外依舊安安靜靜的,這女子才從楊銓背後鑽了出來,方才這宋寬志進來,讓著女子有些狼狽的藏在楊銓的後邊,這窄小的單人床鋪,兩個人擠在一起,擁擠了許多,方才這女子的身體,可是緊緊的貼在楊銓的後背上呢。
那女子輕靈的來到了門口,貼耳在這木門上听了片刻,這才慢慢的拉開了木門,她猶豫了片刻,回頭看了一眼,楊銓透過那帳子看去,卻是差點喊出聲音來,分明就是和他楊銓有過性命之交的齊子墨。
齊子墨走了,楊銓躺在這床上卻睡不著,听著齊子墨進來時的話,她晚上過來給自己治病,肯定不是第一次了,那麼說,自己兩天前生病,應該就是齊子墨治好的,可笑自己還總是認為,自己穿越到了明朝,身體發生異變,免疫系統牛逼了呢,楊銓苦笑了起來,他想到這里,轉過身子,卻看見身旁的枕頭上,殘留著一塊黑色是紗巾,卻是方才齊子墨遺落下來的。
若不時這紗巾脫落,楊銓還真不知道,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就是她呢。想到這里,楊銓笑了起來。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帶著這一絲的笑意,楊銓睡著了。
天色微微亮,被楊銓拉出來的候七和何老六,已經將屯田司沒有受傷的人,從床上拖了下來,”今兒咱屯田司可是要開始干活了,這時間可是耽擱的不少了,在耽擱一天,這秋莊稼可就來不及種了,所以,咱們今天必須去地里,趕緊將這種子種進去。今兒前五隊,照舊去城里運糞,其他的人,跟著我帶著種地的家伙事兒,去地里干活“
楊銓說完,一揮手,手下的士兵分開兩路,一部分跟著楊銓向著城外走去,而前五隊的士兵,趕著馬車向城中走去。
不過楊銓卻沒有跟著後五隊走,而是招呼了幾個老弱士兵,將一些銀錢遞給他們說道”你們幾個,去城里的藥店給我買一些熟石膏,越多越好,買到之後給我送到地里。“
幾個士兵應了一聲諾,急忙朝著城中跑去,楊銓猶豫了片刻,邁步向著城中的總兵衙門走去,要說這宣府也算是一處奇葩所在,這里有明初朱元璋建立的軍戶衙門,比如萬全都司衙門,也有募兵制度的總兵衙門,更有凌駕這二者其上的宣大總督,這城池里,北直隸的按察使司和布政使司也有相應的“駐宣府辦事處”,更有不倫不類,基本上沒有啥權力的宣府知府,民治軍制混合其中,導致的結果,是制度極其混亂,若不是總督駐地在此,換做任何一個城池,恐怕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可是這宣府從明初道現在,從來沒有改變,也從來沒有亂過。
盧象升給楊銓建立的屯田司,有點讓人郁悶的地方,比如這屯田司不歸盧象升的天雄軍管轄,雖然天雄軍是盧象升的嫡系軍隊,但是它屬于客軍,在本地沒有屬地,所以盧象升就把楊銓的屯田司,掛靠在宣府總兵楊國柱的麾下,可是涉及軍戶的土地問題,又牽扯到了萬全都司這麼個基本混吃等死的衙門。
到如今,楊銓的屯田司是盧象升發的軍餉,分的是萬全都司的地,用著的是楊國柱的宣府兵。這錯綜復雜的關系下,楊銓用著人家宣府的兵,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
待得楊銓來到了宣府總兵門前的時候,當下有一個門子伸出手,懶洋洋的攔住了他。
“什麼人,有帖子麼?”
楊銓愣了一下,想起電視上看見過那些衙門看門人的嘴臉,頓時曉得這家伙是向他要“門子錢”。
“額,屬下屯田司楊銓,有事拜見楊總兵”楊銓忍著心頭的不快,趁著行禮的時候,將一定銀子遞到了那門子的手中。
那門子掂了掂手中的銀子,不屑的看了楊銓一眼,這才從鼻孔中冷哼了一聲,慢吞吞的向著府中走去。看著他的模樣,楊銓強自忍著心頭的火氣,看著那門子一步三搖的走進了院子里。
太陽慢慢的升到了半空中,灼熱的光芒,射的楊銓頭暈眼花,站的時間長了,他的腿都麻了,可是那門子如同石沉大海,等好不容易出來一個人,卻是換了其他的門子,楊銓想要問上一問,可是那門子似理不理的模樣,讓楊銓徹底的怒了,恰好從旁邊巷子里,過來了屯田司的馬車,楊銓一躍跳到了這馬車上,沖著那趕車的士兵說道“走,去地里”
等楊銓走的不見了蹤影,只見門後,轉出了方才的那個門子,看著楊銓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只給了我一兩銀子,你特麼的打發叫花子麼?給你跑腿的功夫,還不如喝點小茶呢”
坐在一旁的另一個門子才曉得,方才楊銓真的有事,好奇的問道“這人是誰?你小子收了這銀子,不會是想要私吞吧?不過人家給了錢,你嫌少不收就是了,可是收了錢不通報,卻是有些過不去,”
“過不去能咋滴?咱們總兵府的,這宣府城,除了總督衙門,咱們怕那個?何況這人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屯田司的,咱們怕他作甚?”這門子不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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