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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錦坐下給少年把脈。
少年的皮外傷很嚴重，還有內傷，甦錦要給他開方子。
“有紙筆嗎？”甦錦問小女孩道。
“有。”
她跑到抽屜旁，把衣服挪開，把筆和紙拿出來。
甦錦寫了張方子，道，“別擔心，吃幾副藥就好了。”
小女孩拿著藥方，哭道，“可我沒錢買藥。”
杏兒從懷里拿了十兩銀子給她。
少年咳嗽一聲。
甦錦回頭看向他，見少年面容憔悴的樣子，就這樣走了，她還真不大放心。
“揍你的人來了不止一回，只怕還會來，”甦錦道。
“你們要不換個地方住？”她提議道。
少年咳嗽不止。
他艱難的搖頭，十分的固執。
小女孩知道他想說什麼，她道，“我們不走，我們要在這里等大哥回來，我們走了，大哥就找不到我們了。”
“那你大哥在哪兒？”甦錦問道。
小女孩搖頭，“我不知道。”
杏兒道，“可你們不走，你們會被人給打死的。”
“你們又不知道打你們的是誰，不然我和我家少爺還能去給你們報仇，”杏兒嘆息道。
“對了，那些人為什麼要揍你二哥？”杏兒好奇道。
小女孩挨著她二哥坐著道，“二哥，咱們家和飛虎軍真的有關系嗎？”
飛虎軍？
甦錦敏銳的捕捉到這幾個字。
杏兒眼楮都亮了起來，“你們和東鄉侯府的飛虎軍有關系？”
少年臉色一變道，“呸！”
“誰跟那些土匪有關系了？！”少年氣大。
杏兒小臉一跨。
她幾乎要發飆，甦錦朝她搖頭。
少年氣道，“那群土匪也配叫飛虎軍？！”
甦錦笑道，“看來那些人打听的是十五年前的飛虎軍了。”
少年點頭，咳嗽了幾聲才道，“我爹就是當年崇國公世子組建的飛虎軍中的一員。”
“前些天，那些人先是來問我們家這些年有沒有撿過銀子，有沒有人給我們家送過體恤銀，”少年道。
“過了沒兩天，又來問我們家有沒有誰被人帶走，帶去了哪里。”
“今天我懶得理會他們，他們就動手打人了。”
杏兒有點懵了，“飛虎軍十五年前全軍覆沒，你怎麼還有妹妹？”
少年看了小女孩一眼，道，“這是我堂妹，我二叔從軍了，如今人在邊關，在鎮國公麾下效力，祖父幾個月前病逝，嬸娘早早的就死了，如今家中只剩下我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
甦錦望著少年道，“你也不知道你大哥在哪兒？”
少年搖頭。
他一陣劇烈咳嗽。
甦錦吩咐杏兒道，“快去抓藥。”
杏兒拿了藥方就出去了。
小女孩拿了碗來給甦錦倒茶。
甦錦把桌子上的糕點打開，道，“吃吧。”
少年躺在床上，他現在是什麼都吃不下。
小女孩吃的香甜。
甦錦望著家徒四壁的屋子，心底唏噓。
父親戰死沙場，二叔還在邊關，為朝廷拋頭顱灑熱血，他們兄妹卻不受朝廷庇佑，任人欺凌。
只是當年飛虎軍全軍覆沒，怎麼會有人打听飛虎軍的事？
如此對待飛虎軍遺孤，絕對是仇人無疑。
杏兒抓了藥回來，又燒了爐子煎藥，然後端給少年喝。
甦錦叮囑道，“下回他們再來，你們就跑，跑不掉就問他們是誰，再去鎮國公府找鎮國公府大少爺。”
少年微微一愣。
甦錦讓杏兒給他們留十兩銀子，然後就走了。
從胡同出去，溜達了沒半圈，就又和壽寧公主踫上了。
“這身打扮不錯，”甦錦點評道。
壽寧公主脖子一昂，留給甦錦一個後腦勺就走了。
甦錦，“……。”
甦錦輕聳肩，閑逛起來。
壽寧公主走了沒幾步，回頭看了一眼。
見甦錦看紙鳶，她眸底閃過一抹寒芒。
示意宮女附耳過來，壽寧公主低語了幾句。
“快去辦！”壽寧公主道。
“公主，這麼做是不是不大好？”宮女膽怯。
宮里都在傳，招惹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的人都會自取其辱。
公主和她斗了這麼多回，回回都自己倒霉，她有點害怕了。
宮里頭都斗不過鎮國公府大少奶奶，何況是在宮外。
“咱們還是回宮吧？”宮女道。
“要回你回！”壽寧公主怒道。
“辦砸了回去給我挨板子！”
宮女惶恐。
宮女轉身朝那邊的地痞流氓走過去，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塞過去十兩銀錠子。
幾個地痞把嘴里叼著的草吐掉，笑道，“我們辦事，你只管放心。”
“要我們抓誰？”地痞問道。
“你們隨我來，”宮女道。
宮女帶著他們往前，遠遠的把甦錦和杏兒指給他們看。
幾個地痞笑的一臉猥瑣。
甦錦和杏兒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一路往前逛。
這里是鬧街，不宜下手，他們悄悄尾隨。
甦錦感覺到有幾股視線一直圍繞著她，讓她不舒服。
可是她幾次回頭，都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不遠處，白玉橋頭上。
一穿戴華貴的姑娘眺目遠望，身旁跟了一丫鬟，主僕兩有說有笑。
那邊一男子挑著擔子走上來。
肩上的擔子一轉，不小心打到那姑娘，那姑娘身子往前一傾，掉河里去了。
丫鬟嚇的直叫救命。
頓時橋邊多了許多圍觀的百姓。
杏兒愛湊熱鬧，扒開人群，就看到一姑娘在水里撲騰。
“姑娘，有人落水了，”杏兒叫道。
“趕緊救人啊，”甦錦道。
杏兒往水里一跳，朝那姑娘游過去。
等杏兒游到那姑娘身邊，那姑娘已經不叫了。
杏兒努力把那姑娘帶到河邊，甦錦幫忙把人拉上來。
小丫鬟搖著她家姑娘，“姑娘，姑娘，你醒醒啊，不要嚇奴婢！”
“大夫！”
“快叫大夫！”丫鬟叫道。
甦錦無語了。
本以為男裝能好好逛街，結果救了一個又來一個。
她又不能見死不救。
甦錦蹲下救那姑娘。
先探脖子，再看眼楮。
然後摁那姑娘的胸口。
摁一下。
再摁一下。
丫鬟懵了。
他、他、他……
他居然摁她家姑娘的胸？！
丫鬟還沒做出反應，甦錦已經去踫那姑娘的臉，給她做人工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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