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晚上七點，你一起來。”輕緩的語氣，結束了這通對話，但他黏在她身上的視線，卻沒有抽回的意思，就那麼定定地望著她，似在探尋她眼底的情緒。
應笑容瞳孔一縮。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覺得慕子寅這個眼神，那麼的失落痛苦……
*
晚上，應笑容準時在學校門口等他們，手里捧了本醫書，遠遠看著，美得飄逸絕塵。
她上車後，幾個男生都對她打招呼︰“嫂子來啦。”
平時應笑容總給他們送吃的，吃多了，自然就吃人嘴軟了。
應笑容大方笑笑，坐在車上唯一一個空位上。
周夢問李正陽，“她怎麼來了啊？跟師哥兩人和好啦？”
“不知道，是子寅約她來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在KTV里得到證實，雖然慕子寅邀應笑容過來，可全程卻完全的不搭理她，跟自己幾個兄弟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喝酒，玩骰子，晾了應笑容在旁邊。
應笑容手里拿了本書，震耳欲聾的歌聲吵得她看不下去，她捏著書本的紙頁，覺得今晚自己來這里完全是多余的，慕子寅根本就不想理她。
過了一會，李正陽從人群里鑽出來，對應笑容說︰“嫂子，慕哥他喝太多酒了，你勸勸他吧。”
“喝了多少？”應笑容問。
李正陽說︰“至少十瓶啤酒不止了。”
應笑容微怔，就站了起來，撥開幾個男生，坐到了慕子寅身邊，有些擔憂地說︰“子寅。”
慕子寅偏頭瞟了她一眼，沒有理她，隨手開了一瓶啤酒，灌進嘴里。
應笑容手指握緊，然後抬起，拉住了他的袖子。
慕子寅低頭，看著她握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心口微微一蕩。
“別喝了。”怕他會反感，她拉了他的袖子一下，就抽回手了。
慕子寅望著她收回去的手，臉色沉了沉，“你管我。”
“……”
說完又繼續喝，似心情躁郁。
應笑容只好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聞言，慕子寅看著她的眼神冷沉的幾分，似要將她整個人吞了一樣。
應笑容被他盯著渾身發涼，不敢說話。
生日聚會結束的時候，周夢看了應笑容一眼，對慕子寅說︰“師哥，我們一起回去吧。”
一旁的應笑容听見這話，便抬腳往前面走，想自己去攔計程車。
見狀，慕子寅的眼神冷了冷，對周夢說︰“送什麼送？你自己沒腳走回去嗎？”
周夢一噎，也不敢說話了。
*
應笑容在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剛鑽進去，後背就被人推了一下，隨後慕子寅也跟著上車。
看見他，應笑容怔了一下，“你怎麼來了？”不是要送周夢回去麼？
“難道我不能來？”
“不是。”應笑容不解，但是慕子寅已經不說話了，兩人只好沉默。
車一路開，很快就停在首都大學附近一幢公寓前面。
從車上下來，冷風一吹，冷得應笑容直打哆嗦。
這天，真是越來越冷了。
慕子寅走在後頭，听見她的抽氣聲，下意識就把外套脫了下來。
應笑容走著走著，肩膀一重。
她側頭，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帶著一陣淡淡的清香。
她愣了一陣，在扭頭，慕子寅站在她身後，還是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瞪著她，表情很是不滿不善。
應笑容的視線落到他單薄的襯衣上，趕緊將肩頭的衣服拿了下來，說︰“沒事，我不冷，你自己披著吧。”
天這麼冷，她可不想他受涼。
聞言，慕子寅臉色一僵，沒好氣地說︰“讓你披著就披著，哪那麼多廢話啊。”
“可是……”你會冷。
“別在可是了，�@隆！彼 此 難凵窈苤亍 br />
應笑容只好不再說了。
兩人走了一陣，到了公寓樓下，應笑容停下來看他，正在她要脫下外套的時候，慕子寅往前走了一步，進了公寓的樓下。
應笑容的嘴巴張了張，到底是沒說什麼，外面這樣冷，讓他進去喝杯熱茶，也是應該。
昏暗的樓道里，氣氛冷凝僵硬。
應笑容拿出自己的鑰匙，打開了門。
慕子寅一走進去，就自然而然地倒在了她客廳的沙發上，晚上喝多了，現在頭有點痛。
應笑容趕緊拿遙控把暖氣打開，“要喝醒酒茶嗎？”
慕子寅沒搭理她，一手蓋在眼楮上，呼吸沉穩，就像睡了一樣。
應笑容嘆了口氣，進房間里去換家居服，但終是于心不忍，又從房間里出去，走去廚房沖醒酒茶。
十幾分鐘後，一杯熱騰騰的醒酒茶放在茶幾上，應笑容柔柔地說︰“先起來喝點醒酒茶再睡吧，不然明天頭會疼的。”
慕子寅閉著眼，沒搭理她。
應笑容看著他的側臉，嘆口氣，起身。
一起身，她就感覺身後的人睜開了眼楮，垂眸想了想，還是走進房里。
但是已經晚了。
她的手被他拉住。
一個用力，就整個人都跌到了慕子寅身上。
應笑容輕呼一聲，隨後驚慌地想從他身上下來。
慕子寅卻不肯松開，接著酒勁，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臀，把她壓在沙發上，一點掙扎的空間都不給她。
“慕子寅……”應笑容叫了他的全名，聲音發顫。
慕子寅悶悶地哼了一聲，因為喝了酒，那雙漂亮的眼眸變得迷蒙微醺，看著她，低聲說︰“你為什麼這麼抗拒我？”
應笑容回答不上，咬著唇，“子寅，你先放開我再說。”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可是你從來不吃醋，你也不讓我跟你親熱，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對我的感情是假的……”他幽深的目光看著她，語氣里有淡淡的嘲諷，“他們跟他們女朋友談了一年多的，基本都三壘全上了，可是我跟你，談到現在也快兩年了，除了跟你拉拉手，我甚至連跟你舌吻你都不願意，笑容，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的男朋友嗎？”
應笑容一震，回道︰“我當然是把你當成我男朋友的，只是我不太喜歡這些親昵的行為，我也沒有辦法。”
“為什麼會討厭？難道……你性冷淡？”
應笑容蹙了下眉，隨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唯有點頭，“是的。”
慕子寅猝然瞪大雙眼，“笑容，你性冷淡？”
“嗯。”
“對所有男人都沒有興趣嗎？”
“是的。”她坦誠地點頭。
慕子寅皺眉，像是不置信的樣子，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這種問題，就好比男的無能一樣，通常都會使另一半感到十分的詫異和震驚，慕子寅坐了起來，把她抱在懷里，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心疼地說︰“你怎麼沒有先告訴我？”
“我怕我說了，你會不要我。”應笑容呆在他懷里，表情心虛。
慕子寅搖頭，萬分憐惜的吻著她的發梢，“怎麼會呢？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為了這些，雖然有了那些，可以更好的調劑感情，但是如果你有這方面的問題，我也是會體諒你的。”
“真的嗎？”應笑容抬頭看他，眸子里似蒙著一層薄霧。
慕子寅看不懂她眸子的那層含義，鄭重道︰“真的，而且這又不是永遠的，可以治的，只要我們積極面對，有一天一定會好起來的。”
應笑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輕輕‘嗯’了一聲，說︰“子寅，醒酒茶快冷了，你喝掉吧，不然明天頭會疼的。”
“好。”慕子寅一口氣把桌上的醒酒茶喝掉了，隨後又把她抱回懷里，靜靜地摟著，“笑容，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嗯？”
“我想問你，你愛不愛我？”
應笑容沒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問︰“為什麼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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