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個美嬌娘

第24章 第 24 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女王不在家 本章︰第24章 第 24 章

    第24章蕭鐵峰的醋意

    蕭鐵峰其實從酒席上, 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 看個不停, 當下心中自是多少有些不痛快。

    他早就發現,女妖精是個隨心所欲的人, 時而傻乎乎的笨,時而高傲冷漠不正眼看人, 對不同的人, 她就有不同的面目。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 不同的人看她, 可能就有不同的意思。比如她明明在怔楞犯傻,一臉呆滯,可能別人看她,就覺得她面無表情很高冷。

    當然了,對于男人,大部分情況下她都是不怎麼正眼看的。

    其實細數起來, 除了自己, 她還沒怎麼看過其他男人。

    可是現在,她竟然對著敬天那麼一直看, 她甚至還對著敬天笑。

    而敬天呢,平日里在家, 連飯碗都要家里女人端到面前的, 卻竟然站起來主動幫她端過來一盤子菜。

    他是從未見過敬天為哪個女人伺候著低頭端菜的。

    甚至他們還對著笑了下。

    蕭鐵峰一盞盞酒下肚, 酒意上涌間,酸澀也隨之醞釀。

    女妖精她到底怎麼想的?

    一時不免想起昨晚,她抱著自己,鬧著要陽氣,自己沒給她,當下也是心里咯 一聲,疑竇叢生。

    難道說,她到底是嫌棄自己陽氣不足,又小氣不給她,所以看上了趙敬天?

    這麼想著間,他也就漸漸有了幾分醉意,抬頭看看,女妖精已經回屋去了,趙敬天也一去不復返了,他起身,便覺得頭重腳輕,知道自己今日竟然喝多了,便想著回屋歇息去。

    再說了,女妖精一個人在屋里,還不知道會不會怕。

    誰曾想,他回到屋里後,只見到炕頭上攤著女妖精的黑蛇皮,女妖精人卻不見了。

    當下大驚,女妖精平日是黑皮袋子不離身的,就算是吃飯睡覺也要掛在身上,她怎麼會把黑皮袋子扔炕上自己跑出去呢,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下子酒意全消,連忙出去尋找,誰知道剛走到院子里,就見小二走過來問道︰“蕭爺,敢問您哪位朋友去哪兒了?之前他要的洗腳水,我說給端過去,誰知道房里根本沒人。”

    “沒人?他剛才不是回屋去了嗎?”

    小二搖頭︰“不是吧,我根本沒見人啊!”

    趙敬天也不見了?

    蕭鐵峰當下不及細想,連忙陪著小二一起尋找,一個是找趙敬天,一個是找女妖精。

    找了一圈沒人影,小二也嚇壞了。

    白天街道上發生的事他是知道的,那張屠戶可不是省油的等,人脾氣大得很,早摞下話來,萬萬不能讓這兩個人跑了,要不然他孩子出事可沒處找去。

    于是小二連忙招呼了掌櫃等人過來,大家伙一起幫著尋找。

    提著燈,口里喊著︰“趙爺,趙爺,你在哪兒,回個話?”

    然而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能往哪里尋去,根本沒人影的。

    掌櫃也覺得這事難辦,打量著蕭鐵峰,開始懷疑了︰“這,這張屠戶說了,總是要看住,如今人沒了,這事不好交代啊!”

    蕭鐵峰此時哪里顧得上趙敬天。

    趙敬天是個男人,又是個有功夫在身的男人,在魏雲山方圓幾百里,還沒幾個能欺負得了他的。

    他擔心的是女妖精!

    當下皺緊了眉,他道︰“勞煩掌櫃再多帶些人手,我們出去街道上都找找,天色已經晚了,城門關閉,左右出不了城,就在這諸城內,總不至于丟了。”

    可是話雖然這麼想,心里卻是不免覺得不妙。

    女妖精還是會點法術的,她如果真有個什麼遁地飛天的能耐,說不得早就出城去了。

    那掌櫃想想,也就這樣了,一邊轉身就要去招呼人,一邊嘆息道;“這位爺,不是我說,這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同時不見了,怕不是有什麼事吧……”

    誰知道他這話還沒說完,蕭鐵峰突然厲聲道︰“閉嘴!”

    掌櫃猛不丁听到這話,真是嚇得手里燈籠都掉地上了。

    這聲音冷沉鋒利,讓人听了就怕,一點不像剛才那個和顏悅色的爺啊?再抬頭看時,卻只見濃厚的夜色之中,男人那張臉剛硬凌厲,有不怒而威之勢,更不要說現在他沉下臉,更是威嚴四射,讓人看一眼都嚇得兩腳發軟手上打顫。

    這這這,這怎麼突然間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我這也是,也是隨口說說……”

    掌櫃哆嗦著用手擦擦冷汗,嚇得連忙賠不是。

    想想也是,丟的那是這男人的女人,沒的那是這男人的朋友,若是真是他想的那樣,這不是活生生一頂綠帽子嗎?男人心里哪能好受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听得小二驚喜地呼道︰“找到了,找到了!在茅坑里躺著呢!”

    掌櫃一听,忙就要跑過去看看,誰曾想,眼前的男人竟然仿佛一道閃電一樣,直朝茅坑沖去了。

    來到茅房外,里面黑乎乎的,又髒又臭,也怪不得之前過來找沒找到,人栽在那里不省人事,伙計過去的時候也怕臭,就對著茅坑里喊幾句“趙爺你在里面嗎里面有人嗎”,見沒人答應,也就算了。

    這麼一來,可不就找不到唄!

    如今還是有個伙計尿急去茅坑,一腳踩到人家大腿上,嚇得險些魂飛魄散,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個人。

    當下大家招呼著,把這個人抬出去。

    而蕭鐵峰呢,听說找到了在茅坑里,心里自然浮現出許多想法。

    譬如,一條蛇,聞了酒味,暈倒了,恢復原型,爬到了茅坑里去了,後來酒醒了,變成人形,又躺倒在那里了。

    雖然匪夷所思,不過這也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釋了。

    誰知道閃電般撲過去一看,原來倒在茅坑里趙敬天,而不是女妖精。

    那麼,女妖精去了哪里?

    蕭鐵峰心里有了不祥的預感。

    旁邊的掌櫃已經命伙計們叫醒趙敬天,可是卻怎麼也叫不醒,他睡得死氣沉沉,身子也軟軟的。

    蕭鐵峰見此情景,忽然心中一動,湊過去,聞了聞,這一聞之下,頓時只覺得仿佛一把尖刀當胸刺來,直刺進胸口,疼得他幾乎痛不欲生。

    這個味道,隱約泛著熟悉,正是那日女妖精奪走他陽氣後的味道!

    那麼……女妖精人呢?

    旁邊的掌櫃見蕭鐵峰這鐵打的男兒,忽而間就身形一震,接著踉蹌一下,險些栽倒在那里,也是嚇了一跳。

    “這才倒了一個,可別倒第二個了!”

    他是小本生意,可惹不起禍事。

    蕭鐵峰被人扶住,當下拼命定下心神,忍著胸口劇痛,一步步回去房間。

    心里卻胡亂想著,女妖精這次吸了陽氣,跑去哪里了,她怎麼連她的蛇皮都不要了?

    他想著先回屋收拾下行李,再帶上女妖精的蛇皮,然後思謀著該去哪里找女妖精,誰曾想,一回屋,就看到了坐在炕頭的女妖精。

    此時的女妖精,容光煥發一臉歡喜,仿佛吃了什麼滋補神藥。

    他走上前,待想問問她去哪里,她卻說什麼去了茅廁!

    而隨著她說話張嘴,隱約酒氣便撲鼻而來。

    她又沒喝酒,怎麼嘴里會有酒氣?

    茅廁里分明只有個暈過去的趙敬天,哪里來的她!

    蕭鐵峰臉色難看地望著眼前一臉無辜的女妖精,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女妖精,看上了趙敬天,去吸趙敬天的陽氣了,而且還是嘴對嘴吸的。

    所以她嘴里才會有酒氣,所以她會容光煥發,所以她才和趙敬天同時去了茅坑里,所以趙敬天才昏睡過去了!

    “你是不是用嘴,就像昨晚那樣吸的?你還對他做了什麼?”

    他心口被人砍的那一刀在汩汩流血。

    昨夜,她是怎麼在自己懷里哭著哼哼,怎麼用小嘴兒往自己嘴里去吸,那般滋味,這輩子都不會忘!

    可是轉眼間,不過一天功夫,她已經要去吸別人的了?

    而顧鏡本來喜滋滋地從她寶貝黑皮袋子里出來,迎頭就踫上了這麼一位面色鐵青目眥盡裂仿佛捉奸在床的模樣,也是納悶了。

    “嘴?吃飯?”

    她不明白,他好好的說嘴,是什麼意思?

    吸什麼?她更不懂。

    蕭鐵峰知道她沒听懂,咬牙又問道;“敬天,剛才喝酒的敬天,你有沒有,有沒有和他——”

    和他如何,這些話,他實在說不出。

    想都不敢去想。

    他無法想象女妖精的小嘴兒竟然去踫上趙敬天的,只要有這個念頭,他就覺得胸口仿佛有一團火,壓抑不住的往外竄。

    顧鏡這下子還真被蕭鐵峰嚇到了,她仰臉看著蕭鐵峰,只覺得這人鐵青著臉,仿佛隨時都能掐上自己的脖子,渾身透著一股子狠厲。

    她沒見過這樣的蕭鐵峰。

    她一直覺得,這就是個老實巴交的窮獵戶,被人欺凌的楊白勞,怎麼忽然間就變成了閻羅煞星?

    不就因為她去欺負了趙敬天嗎?

    他竟然知道了?

    可,可是自己也是為了他打抱不平啊……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我也沒怎麼他,就是噴了一下下……”她一副認罪的模樣,低著頭,小聲而無辜地道︰“就這麼一下下,誰知道他就暈倒了……真沒用……”

    唯恐怕他听不明白,她還用手比劃了下。

    真得只噴了一點點啊!趙敬天這麼沒用的東西,該不會還沒醒吧?!

    可是盛怒之下的蕭鐵峰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他約莫听著,捕捉到幾個字眼,知道她在說“一點點,暈倒,沒用”。

    這連起來的意思,不就是說,她只要了趙敬天一點點陽氣,結果趙敬天就暈倒了,趙敬天真沒用。

    至此,事情再沒什麼好懷疑的。

    她果真是親了人家,把舌頭進去,吸了陽氣。

    蕭鐵峰此時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呼吸的,更不知道自己站立在哪里,濃烈的酒意趁著這股氣惱嫉恨上涌,他咬牙切齒地道︰“你——你怎可如此——”

    他想說,你怎可如此放/1浪,可又實在說不出。

    心口像壓了一塊石頭般,他前不得後不得,痛得渾身幾乎沒有一點點知覺。

    “你至于生氣成這樣嗎?”本來顧鏡是有點歉疚的,可是此時看著蕭鐵峰那陌生的眼神,也是有些惱了︰“就算我錯了,你說我好了,也不至于好像我把天給捅破的樣子!”

    “不就是個趙敬天嗎,他是你爹還是你娘,你這麼護著他!”

    說著說著,心里也是委屈。

    她是把他當成親人朋友,甚至有時候有種是夫妻的那種親密感,她以為,至少對他來說,自己也是重要的,無可替代的。

    可是誰知道,她竟然比不過一個趙敬天!

    只可惜,她說的這話,蕭鐵峰有听沒有懂,他只知道,她在一口一個趙敬天,她在委屈,她比他更惱怒更委屈!

    蕭鐵峰怔怔地望著她,眼里有失落,有茫然,更有濃濃的挫敗和無奈。

    是,他是無能的人,平生第一次抱著一個女人的時候竟然直接丟盔棄甲跑了。

    他被人趕出了山村,不能給她供著好房子好吃喝讓她受委屈,她犯不著跟著自己這樣憋屈,大可以去找個好的,找個有足夠陽氣的有足夠的吃喝的。

    “好。”他帶著紅血絲的眼楮瞪著她,半響後,顫聲道︰“你去找趙敬天,去找他吧,他有的是銀子,再娶個二房也不是不可以,你去啊!”

    說著,他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咬牙道︰“自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一別兩寬,再不相識!”

    他的話速並不快,顧鏡約莫听明白了。

    他竟然還在提趙敬天?還說從此後要和她分道揚鑣一別兩寬?

    顧靜心里一慌,待要說什麼,只見他人已經往外走去。

    望著那寬厚堅實背影透出來的冷漠和疏離,想起了最初來到這個時代,她什麼都不懂,跌跌撞撞的誤會,艱難的逃生路,被人驅逐痛打誤會,多少辛酸涌上心頭。

    而如今,這唯一的倚靠,這曾經讓她以為是來到陌生時空最大的依仗,竟然也要拋棄她了?

    “你——”她一下子崩潰地喊道︰“你不要我了嗎?”

    這句話,字詞簡單,蕭鐵峰听懂了。

    听懂的這幾個字,直直地撞到蕭鐵峰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他今年二十六歲,經歷過父母早逝寄人籬下之痛,也飽嘗過顛沛流離鐵血拼殺之苦,他以為自己早已經磨礪得無堅不摧,鐵石心腸,沒有什麼能輕易去擊潰他這種剛硬。

    他會對著村人們笑呵呵地打招呼,會去關切地照料一個寡婦走夜路時的危險,他會任憑貪婪的二嬸嬸取走他僅有的食糧,他甚至在趙敬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和逼迫中步步退讓,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真就是別人以為的那般老好人。

    這只是他在世間滄桑中磨礪多年所露出的圓滑謙和忍讓厚道,其實剝開那層圓滑忍讓,剔除那層厚道謙和,里面就是堅硬的核,冷漠剛硬遙遠,無人能夠觸及。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他,在那看瓜地的夜晚,當他第一眼看到從黑皮袋子里鑽出來的女妖精時,她就如同一道靈光,閃入了他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從此之後,揮之不去,便是懷抱荊棘,也甘之如飴。

    如今,她傷了他,狠狠地傷了他,卻哭著喊著說,你不要我了嗎?

    當這句話撞入他心里時,所有的不甘怨憤,所有的惱怒嫉恨,仿佛都煙消雲散了。

    她是他的女妖精,笨笨傻傻的女妖精。

    就算最開始初見面她就捅了自己兩刀子,那也是因為她太笨了。

    這麼笨的女妖精,他為什麼就不能原諒呢?

    所以他停住了腳步,陡然地轉身。

    而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女妖精撲過來,生死離別一般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不要你走,我以後,以後——”女妖精比他更委屈比他更絕望,抽抽噎噎泣不成聲︰“我以後大不了躲著趙敬天就是了!”

    蕭鐵峰听到這話,知道她的意思,一下子抱緊了她。

    “沒事,沒事,只要你以後別再踫他了,過去的就過去了。”

    他抱著懷里軟軟的身子,嘶啞地道;“以後只要你想要,要多少都可以,我再也不會不給你了,你只要別去尋別人要,我怎麼都可以。”

    然而可憐的顧鏡,她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吸陽氣什麼的事呢,這根本不在她所能理解的範疇內啊。

    所以這句話在她腦子里就變成了︰以後你要怎麼樣都行,要多少都可以,只是你千萬別再尋別人欺負了,我怎麼都可以。

    她听了這話,越發哭得不成聲,想著雖然這男人一心只維護著別的男人,可是他至少也是看重自己的。

    “我,我——我只有你了!”她一邊哽咽,一邊哭著道︰“我在這世上只有你,再沒其他人!”

    這句話,蕭鐵峰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再無任何誤會!

    他胸腔里涌現出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憐惜,恨不得把她緊緊地擁在懷里,融進自己的骨血里。

    他明明以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年的磨礪,早已經看淡了世間的一切,也絕對擠壓不出那麼多的溫柔對任何一個人。

    他就是偏偏遇上了她而已。

    遇上了她,他埋藏在體內甚至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貪婪和渴望,還有那壓迫一切的佔有,仿佛從靈魂深處解禁,膨脹,發酵,並支配了他這個人。

    他現在不想其他,只想和她痛痛快快地來一場。

    他抱緊懷里的小妖精,甜蜜酸澀一股兒涌上來,剛厲的下巴急切而渴望地磨蹭在她柔軟馨香的頭發上,狂亂沙啞地呢喃道︰“我也是,我只有你!”

    說著間,他大手急切地扣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抬起頭,然後低首。

    一時之間,雨疏風驟,多少鏖戰不消殘酒。

    狂魂疑似入仙舟。(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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