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後,于子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獨門秘方資料全部燒掉。
連那些沒撕的課本也毀尸滅跡。
吃完晚飯後,在余可和袁大頭的慫恿下,就去了ktv。
一進包間,其他六個人都有點興奮,而于子年早已經厭倦了。
前世做外貿,不管是國內的供應商和客戶,連主要客戶老外,都不能幸免娛樂場所。
而最主要的是,于子年,听歌厲害,幾乎離不開音樂。但唱歌不說五音不全,也差不多遠。
如果沒有伴奏,絕對不能標準哼完一首曲子。
而且也就會唱幾首歌,還是苦練的,主要是不想冷落客戶供應商之類的目的。
半個小時後,其他人注意到了安靜坐著的于子年。
“老魚,來唱一首。”,郭海螺隔著話筒大喊。
余可和袁大頭不像海螺,直接過來架人。
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于子年選了首《傷心太平洋》。
本來唱想藍蓮花的,但不記得出品日期,怕錯亂,對于重生的密秘,一絲一毫的東西都謹慎戒備,對任何人。
隨著伴奏的響起,于子年看著屏幕顯示的第一句歌詞,突然就想起了那場車禍時發生的畫面,自己親人在知道後的腦補畫面,不由悲從中來。
離開真的殘酷嗎
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
或者孤獨的人無所謂
……
悲傷的氛圍從于子年身上渲染開來,歌唱的不夠精致,但當于子年放下話筒時,有那麼剎那死寂死寂的。
“老魚,要不我們今晚當會賊?”
袁大頭的建議大家懂了,因為飯時還討論過王業江高考的事件,所以大家一致認為高考沒發揮好導致于子年我心憂傷。
“走,說走就走。”,于子年還沒表態,一向穩重的郭海螺竟然操起沙發上的衣服,率先走了出去。
“誒,我說…”,于子年本來想說,這事情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但不是現在,這種暴力方式太低端也太便宜對方了。
“海螺已經忍了很久了。”看著于子年欲言又止,陳利軍笑了笑。
秒懂,積怨已深,于子年瞬間明白,王業江挑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存在整個高中,這樣看來打一架也不錯。
當晚除了歐一鳴離開去了寢室,其他六人還真的踫到了王業江一伙,不過對面也有八個人,有男有女。
但是打架從不論人數多少,當袁大頭爆起的時候,王業江的伙伴拋棄了他。
沒人插手,只是在邊上勸說,于子年也沒動手,主要是心里有另外的解決方法,還有要看著他們,別下手不知道輕重。
果然,那晚袁大頭遵循了打人打臉,不打要害的宗旨,事後,老袁說口水都罵干了,手也抽痛了。
接著大家痛快買了些酒去余可學校的家,大概沒大人,沒老師在的緣故,六人還是很嗨。
期間,出于子年意料的是,陳利軍整晚陪著他,還時不時問他高考想去哪里。
不過看看余可和郭海螺二人的反應,他們卻一點也不奇怪。
高中的最後聚餐是在一場宣泄三年忍讓與宿醉中結束的,其中于子年這個窮小子收到了隱約的示意,可惜此情此景不對。
明月照伊人,落花入流水,無情。
……
估分,向來是一個考驗的生死場,該無情的無情。
當大家知道答案,小心翼翼的核對時,表情不一,有驚喜的,有懊悔的,有慶幸的,有沉著臉,更有哭泣的。
而于子年是最輕松也是最平靜,但也是心情最復雜的。
如果不出意外,分數會在615到635之間,算不上低,但也不算高,在湘省這樣牛人考生無數的考試大省,意味著清華北大,人大復旦都無緣。
而不出意外,甦允一肯定是進入了復旦的。
而郭海螺整場都喜笑顏開,只有于子年肯定,這可是清華的下一屆新生。
…
離別,由古至今,都是一個沉重不灑脫的話題,古有執手凝咽,今有難忘今宵。
火車站,小團體人都來了,除了歐一鳴說有事沒來。
其實就是大伙送于子年和袁大頭兩個不在省城的人。
男人的告別方式都是充滿力量,緊握手,熊抱。而女人就有自己獨特的方式。
陳利軍遞了一張彩色信簡給于子年,在大家的哄笑聲中,她紅了臉蛋,抿起了兩個淺淺的酒窩。交織著雙手看著兩個離去的身影。
或許在陳利軍的眼中只有一個吧!
…
“ 當, 當!”
軟臥中,袁大頭奢侈的包了一個車間。
理由就是這次估分上了一本,對他這種在重點班經常被爆的人來說,是除郭海螺外的又一個驚喜。
當然,他總是喜歡搶著幫于子年買票,按他的話說︰我老子是個小暴發戶,有這樣上省重點高中的兒子幫他消費,那是看得起他。
于子年坐在對面,平靜看著他手舞足蹈,有些感動不言于口
…
“誒,老魚,來,看看,看看那情書。”
剛才還手舞足蹈的人兒,一下像哈巴狗一樣蹦過來,舔著臉,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
“親嘴什麼滋味。”,于子年似笑非笑看著他。
這個其貌不揚的混蛋,曾經在教室親了一個女生嘴,雖說兩情相悅,但在這個年代,還是比較震撼的。
“早分了,劈腿的女人不稀罕。可惜沒你的臉好看,不然,嘿嘿。”,袁大頭摔摔頭,搖搖手。
要說于子年談不上帥,班上有更帥的陳輝,188的大高個。但是于子年勝在母親身上留下來的那種氣質。
…
“不說這個,暑假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從帥哥美女這個話題跳過,于子年把心中醞釀的重生第一桶金,徐徐攤出來。
“哦,稀奇啊,說說看什麼事情?”,袁大頭很是好奇。
于子年知道,袁大頭家在全國金銀花故鄉,小沙鎮。估計那里每家每戶都會種些金銀花,大戶的一片片山坡,小戶的也有半畝一畝田地。
只是金銀花這個價格,總是連年起伏不定,高的年份比較可觀,低的時候成本都收不回。
而目前金銀花已經連續幾年價格低廉,而且低廉的可怕
有些絕望的農戶甚至砍了幾年生的金銀花藤,寧願種玉米。
“金銀花,你很熟悉吧,我想收購,而且你家不是還有初步加工的手藝麼。”,于子年看著好奇的他,緩緩開口。
他知道,收購金銀花,他一個人能有多大成果。而拉上袁大頭,就等于拉上了他父親,這個獨生子可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根據前世資料,他家是開養殖與旅游開發起家的,雖然離真正富有差的遠,但是幾百萬身家,這個年代在偏遠縣城小鎮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老魚,你不是傻了吧,這幾年金銀花根本賣不掉,價低還沒人收。有些人粗粗加工收著,有些都爛掉了,我們那很多人今年都不打理那些地了。”
听于子年說起金銀花,袁大頭立即收起了不正經,嚴肅的坐在他邊上。
“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于子年對他的反應是完全意料到的,前世袁大頭出名的仗義,只要他認你這個朋友,基本不二話,耿直的很。
袁大頭偏下腦袋︰“你這不廢話,初中一個學校出來的,只是不同班而已,但經常一個考場。六年了,你問這干嘛。”
“我母親來自哪里?”,于子年安靜看著他,面無波瀾。
“韓國啊,話說你家老爺子也是風流倜儻,那個年代還從外國進口,听說還是大學生。”,說起這個,袁大頭又不正經了。
“嗯,我那邊的舅舅听說我家隔壁鎮是金銀花產地,委托我看看情況。”
于子年點到為止,其實舅舅事件純粹子虛烏有,不過是他扯虎頭忽悠,而且是國外,就是別個想查證都沒法。
而且這麼定義,就注定于子年的角色定位,可以喝一杯羹。
既給了別人信服的理由,而且不會懷疑自己,也不能撇開他單干。
不是說信不過袁大頭一家,而是前世經商的習慣性戒心,另外,有關錢得事情都要懷有敬意,不可怠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