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杜莫的臘腸試探著嘗了一口或許幾天未進食的原因胃里空空如也味蕾被臘腸的咸肉一刺激立刻興奮起來饑餓感隨之翻涌難耐。
“嘿嘿怎麼樣?追馬先生我這回沒吹牛吧!這種灌制臘腸的方法可是咱們入住貝魯酒店時我從那個走廊服務生手里借來的。臨走前我見她似乎忘了找我要便給稀里糊涂的帶來了。您瞧這不派上大用場了。”
我用力咀嚼著臘腸只感覺越吃越餓提在手上的這一串兒食物似乎比吃前變細變小了。
“听你那意思你順走了人家女孩一本菜譜我還得夸獎你一頓?”杜莫弓背哈腰半張著嘴巴看我吃得饕餮他也不由的抬手抹了抹淌濕的嘴角嘶哈一聲說。
“您先吃著我得給那個女人做飯去了若讓她見到我特意給您做了豬肉臘腸卻沒有她的份可大事不妙嘍。”
杜莫轉身出了屋子我揭開自己胸口的衣服見傷勢愈合的很良好心下不由得寬慰暗暗祈禱“趕緊好了吧這會兒可不是虛弱的時候否則非得在場弱肉強食的規則中給別人撕開吃掉。”
杜莫做好了晚餐給隔壁屋子的凋魂門螺送去又低三下四地寒暄了幾句才擦著腦門兒上的汗珠子跑回我的臥室。
“追馬先生外面的雨已經下了幾天這會兒還稀里嘩啦地落既然沒什麼事兒我陪您好好聊聊天給你解解悶兒。”
杜莫這家伙明明是自己想找人閑聊卻一副煞有介事關心我的樣子。
我是清楚的杜莫每次向我說事兒的時候幾乎很少直來直去總要說到情緒高漲煽情動人之處才帶出他要轉達的真實想法。
我也不戳破他反正現在也不能去做點什麼盡管听他�@鹵閌恰 br />
“唉呀!”這個黑胖的家伙先嘆了一口大氣仿佛剛才給凋魂門螺做飯費了好大心思累著自己了。
“您是不知道您昏迷這幾天杜莫哪都不去一直陪著。直到昨天那個陰森森的女人還拿著一把古怪的稻草點著了圍著您轉那場面就跟勘驗一具裸尸似的嚇得我一身冷汗連忙勸阻道‘女英雄女菩薩人還喘氣呢燒不得啊!’結果呢她根本就不搭理我視我為空氣。”
听杜莫說到這些我心下不免一驚這個來自緬甸的殺手難道還迷信巫術。
杜莫停頓了一下又謹慎地朝屋外望了一眼接著說到。“可一想是對我有恩的追馬先生您再危險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我始終不肯退縮大聲催阻說不用燻了不用燻了我天天在這守著若有什麼蒼蠅、蚊蟲之類的騷擾早給我活活地拍死了。可是直到她燻完走了之後還是一句話不說。”
杜莫這麼一說立刻引起我的警覺我忙拉起自己的衣服湊到鼻尖兒前嗅了嗅又扒開衣襟聞了聞自己的皮膚。
杜莫的命沒白救給他的歐元也沒白花杜莫這個家伙的睿智在海盜強兵之中的確少見。
他雖然想不通凋魂門螺要對我做什麼但他心里清楚這事兒很是蹊蹺必須得等我醒來後提醒我一聲或許我自己能想得通。
杜莫不再說話容我凝眉沉思了片刻這家伙又接著說“追馬先生您的傷勢也療養得差不多之前有句話一直沒敢說怕說了讓您焦心加重了傷勢。所以這會兒該對您講了。”
“你說。”我淡淡地回應了杜莫。“杰森約迪說了蘆雅的去世他深感遺憾勸您不要意志消沉若實在熬不住不如親自回海魔號看望一下伊涼。他還說雖然您的任務一直沒什麼大的進展倒也有一番苦勞。鼓勵你不用心生愧疚盡管回一趟船上就是杰森約迪也挺掛念您想盛宴慰勞一下您。”
杜莫越說聲音越小他仿佛知道杰森約迪這趟召我回去怕是凶多吉少。
听到這里我使勁兒咬了咬後槽牙怒不可遏地暗罵“哼陰毒的老家伙我和杜莫兩個人可是提著腦袋把“雷”給你趟出來了居然還假惺惺地說我的任務沒什麼進展。”
我心里非常清楚結合眼前的情況杰森約迪那老鬼八成是給我擺了一桌鴻門宴如今幾大高手已經齊集該是他卸磨殺驢的時候了。
杜莫轉述的話語間明顯已經暗含了意思我若是不回船上不肯去看望伊涼那他可要對這些女人下狠手了。
我思索的大腦中不斷回想起自己曾被懸吊在屠宰盆上的一幕還有當初命中水揭開紗巾時給我看他那張割去整張嘴巴的骷髏臉。
沉重呼吸了一口我忽然抬起臉面色平靜而釋然地說“好你安排一輛小卡車雨一停我便跟他們走。”
杜莫見我如此爽快短短幾分鐘便做出答應驚得他兩個眼珠兒差點沒滾落到地板上。可是杜莫也清楚為了伊涼我無論如何都要回一趟海魔號。
“到外屋來我有話說。”沒等我和杜莫看清門口突然閃現的身影那個陰森森的女人已經轉身走開了。
只留下一句哀傷溫婉的話音像搪瓷碗扣摔到了地上在我和杜莫的耳朵眼兒里打轉轉。
“你不用一見到我就笑眯眯心里怎麼想我也清楚個八九分。”我和杜莫剛坐到木桌旁凋魂門螺便給我來一句。可她似乎從來沒正眼瞧過杜莫。
這個古怪危險的女人從來不多說半句廢話可謂惜字如金而且她的每一句話都像她那天在浴室內抽出的鋒利匕首直戳進人的心窩子。
杜莫感到很無辜不由得扭過臉來朝我看了一眼。他那黑亮的腦門兒上此刻又滋滿了汗珠兒。凋魂門螺那雙哀傷的鳳眼仿佛能撕開人臉上的偽裝表情洞悉別人在想什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