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杜莫留在屋子里自己從窗口爬上樓頂看看那個女人到底在上面放了什麼東西可以吃掉活人的腿。
當我小心翼翼站在了樓頂上面只有黑漆漆的瀝青被焦陽烤得散發油蠟味兒沒看到任何類似陷阱的設置。
想來這女人只在天黑後才把不為人知的險惡機關鋪擺下來等到天空微亮之前她再爬上樓頂提前收走。
“追馬先生上面有什麼?是個嘛玩意兒啊?”杜莫在下面的窗口處伸長著脖子一個勁兒地追問想知道那會吃掉人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什麼也沒有那女人嚇唬你呢。”我對下面猴急的杜莫喊了一句話音未落就覺得身後刮起一股涼風。
猛然回頭一看一個露著兩只哀傷眼神兒的女人直直站在了樓頂的另一端漠然向我望著。
那兩根兒詭異的竹竿兒依舊成x型別在她後腰周身的衣物裹得女人曲線尤為突出小臂和小腿肚子上纏綁的繃帶酷似木乃伊。
這會兒陽光很明亮我趁機多打量了凋魂門螺幾眼發覺她的衣裝極為古怪外面垂搭的一層碎布片宛如鯉魚的鱗甲。
每一塊兒布片兩面各是不同的花紋和顏色布片頂端有一個銅色按扣。我頓時明白這是一種“變色龍之裝”身在綠林綠草之中時將每一塊兒布片翻撩上扣整個身體便呈現叢林綠。
如果身在荒漠便將布片寧轉反扣又會呈現出另一種保護色。
令我更為奇怪的是這女人戴著露指手套每個裸露的指頭上居然也纏上了純綠色繃帶我想那絕不是普通的布料。
“山頭盡是茂盛草木大白天跑上來不怕受到冷槍獵殺。你死了會影響計劃我不高興。”
樓頂上焦陽似火盡管烤得人總想添嘴唇但這女人哀婉輕柔的聲調直听得人汗毛孔不住收縮。
趴在下面窗口處墊著腳尖兒亂叫的杜莫忽然听到屋頂傳來女人聲早已嚇得不再吭氣不知縮到哪里去了。
“呵呵上來透透風看看秀麗的山峰也好心身愉悅利于養傷。”我彎起嘴角兒沖這個女人善意笑著可她依舊直挺在原地漠然看著我不再說話。
我明白這個女人剛才說話里的含義她想讓我早點養好傷到時能活蹦亂跳的和她一起行動。
看樣子她並非是在等我休養調整而是她自己還在暗中做著另一件事情目前沒有行動出發的打算于是對我養傷佔用的時間也就不做在乎。
這次獵殺海盜真王凋魂門螺是願意和我一起的因為兩個人並肩奔進中一旦遭遇埋伏在暗處的冷槍她被射擊的概率僅是二分之一沒有我那她就是一分之一百分之百。
這個女人的臉上似乎永遠不會有常人的嬉笑怒罵永遠沒有變幻豐富的表情。
同這個說話不帶一絲語氣的女人交談簡直就像對著一具生硬的尸體。當然這些都不會影響她想出手殺死誰。
“呵呵謝謝你的關心那山頭雖然樹茂草長但潛伏冷槍的可能性還不會太大。”
我見凋魂門螺遲遲沒有說話擔心這家伙會突然出手修理人忙笑呵呵地解釋讓她不必多慮。
“你若再大白天站到這里那山頭射碎你腦袋的冷槍將會是我武器。”凋魂門螺的這句話說得依舊哀怨溫婉可我的心卻咯 一沉。
陷入這種環境中像我們這樣的人無論用什麼手段出于什麼原因誰殺死了誰都會往石坑里一踢絲毫不受社會約束的追究。所以我深知這個女人絲毫不是在開玩笑她說到做到。
見我嚇得有些呆傻她又柔聲說了一句“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到屋里來我有話說。”
沒等我張嘴應允只見凋魂門螺踩在屋檐邊緣的雙腳向後一抽整個身子嗖地直墜下去這個驚心動魄的動作仿佛女人墜崖輕生的一幕。
但是凋魂門螺的雙手啪地一聲響勾掛在了樓頂的水泥沿兒上眨眼之間兩排翠綠的小指頭也滑了下去。
望著凋魂門螺消失後的身影我嘴角微微一揚收斂起偽裝的表情泛出一絲陰冷的笑。心想“哼你也就嚇唬得了杜莫。等我再低調地熬過幾天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使體能恢復飽滿那時你若威脅到我的利益宰你的人就是我。”
雖然這麼想著但我心里清楚躋身八大傳奇的獵頭殺手中這個女人和懸鴉一樣屬于敏捷型殺手。
凋魂門螺雖為女人但在浴室與她接觸時我已經可以大致預測她一拳的破壞力會在四百公斤以上一腳的破壞力也不低于五百公斤。
對于像我和巴巴屠這種力量型殺手她的爆發力產生的動能確實相對低弱一些。
既便如此可要是給這種力度擊中下頜頭骨或其它部位一樣會雙眼發黑栽倒在地上昏迷幾十秒。可想而知單憑這幾十秒的時間足夠對方拔出利刃割斷一百次咽喉了。
我之所以爬上樓也是希望懸鴉能活著回來讓他清楚現在這個公寓里面已經多了一名悍將殺手他不可再像上次那樣三更半夜翻窗進來。
回到三樓室內我坐在了木桌旁杜莫已經從二樓跑上來拿著一瓶甜酒和兩只杯子像怕受到凋魂門螺責罰似的趕緊著給那個女人倒了一杯畢恭畢敬地端了過去。
“啪”凋魂門螺把一只卷成柱狀的白紙卷丟在了我面前的木桌上。我知道她的意思隨即打開來看只見紙上用鉛筆畫著一個人的素描象。
畫卷上的這個人用紗巾蒙著臉只露一雙犀利的眼楮我忽然有種似曾相視的感覺再定楮細瞧心髒便失控地砰砰直跳。
“認識這個人嗎?”凋魂門螺輕輕問了一句我心下大驚托住畫紙的手下意識地想往小腿上摸可不免又是一驚。此時養傷的我各種利器沒有負在身上。(m.101novel.com)